一听说有⾁吃,钱暖手下的吃货们纷纷相互转告,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扎营的野地上,就挤満了战队成员。
前去打猎的小分队很快就带回了成堆的妖兽⾁,品阶不算⾼,但胜在量大,⾁肥,烤出来好吃。
烹饪分队的修士们乐呵呵地把采集分队处理好的妖兽⾁切割后,架上了烤架。⾁香很快弥漫开来,更昅引来了一群穿戴不整的內门精英弟子们。
“哎呀,有⾁吃。”领头的诸葛长青一看到外门战队正在烤⾁,便厚着脸皮坐到了钱暖和云锦的⾝边“云师妹,钱师妹,你们可真不够意思啊,有⾁吃也不叫上我们兄弟!”
钱暖看着眼前这位自来熟的同门师兄,眯着眼没什么反应,她还没睡醒。
倒是云锦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又递给他一壶灵酒。
诸葛长青也发现了钱暖似乎还没睡醒,也不以为意,转⾝招呼着自己带来的內门弟子们“放开了肚皮吃,吃饱了明天好上场战打架!”
说完,颇为自来熟地开始端着灵酒,和外门战队的队长们举杯互饮。
“哦,师兄好。”钱暖小脑袋一垂一垂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诸葛长青笑着看了钱暖一眼,偷偷地凑近云锦的耳朵问她“她平时也这样?你们战队是怎么建起来的?”
“呵呵——”云锦尴尬地笑笑,什么也没说。打探报情的,我才不会告诉你!
诸葛长青转了转眼珠子,也不以为意,端着灵酒就走到了钱暖⾝边“来,师妹。师兄我敬你一杯!”
钱暖低着头,没反应,诸葛长青有些尴尬。
好半晌,钱暖终于抬起了头“啊?刚才谁要请我喝酒来着?”
云锦偷偷松了口气,这位诸葛师兄可得罪不起,连忙打圆场“小暖别睡了,是这位诸葛师兄要请你喝酒。”
钱暖听到诸葛二字,神智稍稍清醒了一点儿,抬起头,看着眼前朦胧不清的人影“诸葛师兄?诸葛长青?嘿嘿,我喜欢,来,⼲了!”
说完,一把抢过云锦手里剩了小半杯的酒,仰起脖子,一口下了肚。
“好酒!小二,再来一瓶!”说完,把酒杯往云锦怀里一扔,站起⾝来,踉跄了几步,一把搂住了诸葛长青的袖子“诸葛师兄,听说你家里是卖⾼级材料的?”
云锦的脸都要绿了,连忙上前扶住了钱暖,对诸葛长青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姑娘喝醉了。”
“谁喝醉了?你才醉了!我还能再喝五百年!对,五百年!”钱暖打了个酒嗝,靠在云锦怀里,嘻嘻哈哈的,脸上泛着醉酒后的晕红。
诸葛长青弹了弹衣袖,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妨。不过在下家里确实是…卖⾼级材料的。”诸葛长青说道最后半句时,都要咬牙切齿了,他家老爹可是金银岛商业联盟的总盟主,到了钱暖嘴里,就变成了个卖材料的。
钱暖嘻嘻哈哈地挣扎出了云锦的怀抱,霸气横生,一把搂住了诸葛长青的脖子“好兄弟,够义气!以后我们战队需要什么就去你们家买了!”
可怜诸葛长青一个⾼大少年,被钱暖一个娇小少女搂着脖子,不得不弯着腰,咧着嘴,真是苦不堪言。为了哄得钱暖这个大力士赶紧松手,诸葛长青随口敷衍着“好好好,钱师妹的战队需要什么,我们金银岛八折卖给你们!”
“够义气!”钱暖笑嘻嘻地用空着的右手拍了拍诸葛长青的脑袋,像给兔爷顺⽑一样摸了摸“你爹不会不认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诸葛长青为了增強自己的说服力,连忙扭着⾝子,以一个极为艰难的势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这可是我们商业联盟的贵宾令牌,拿着这块令牌,所有的商品打八折出售。”
钱暖一把夺过了诸葛长青手中的令牌,另一只手也松开了他的脖子,转而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
说完,歪着⾝子,踉踉跄跄地把令牌递给了云锦“好好收着,这可是宝贝!”
诸葛长青咧了咧脖子,只觉得浑⾝酸痛,外门这群女人每一个正常的。
“师兄,你怎么把那个令牌给出去了?”诸葛长青的手下凑到了他⾝边,偷偷地问诸葛长青。
诸葛长青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嘴做什么,吃你的⾁吧!”说完,往那人嘴里塞了一整只兔腿。
越吃越不是滋味,诸葛长青是越来越别扭。本来他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块玉牌送给云锦师妹,一来讨好了掌门,二来也跟外门战队扯上了关系,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谁知道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钱暖,倒成了自己上赶着倒贴他们了。
一向被人巴结着的诸葛长青,什么时候尝过这种上赶着给人送礼的感觉,一时之间,诸葛长青把嘴里的烤⾁当做了钱暖,恶狠狠地啃着。
而那厢,原本醉意酣然的钱暖,一坐回战队成员里面,就恢复了平曰里的正常模样,哪里有一点儿喝醉了的样子。
云锦早已见怪不怪,她跟钱暖配合了那么多年,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这人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
“哎,我说,你还挺厉害的,连糊带弄地,居然弄回来一块贵宾令牌。我爹都没有这东西。”云锦捧着那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活像捧了个祖宗。
钱暖翻了个白眼“没见识。要不是人诸葛师兄早就准备好了这块令牌,打算送给我们,我就是糊弄到死,也弄不来这玩意儿。”
“唔,也是。”云锦点了点头,小心地把玉牌收了起来。
闹腾了这半天,钱暖的睡意也早就消散,想起明天的战斗,钱暖站起⾝来,端着酒杯,冲着战队成员们喊道“兄弟姐妹们,明天就上场战了!”
“大家不要怕,元婴期的妖兽我们都打得过,筑基期的修士我们还打不过么?”
“大家今天⼲了这杯酒,明天就要把太天门的走狗打个落花流水!”
说完,端着酒就灌进了嘴里,然后把空了的酒杯往云锦怀里一扔“美人儿,再来一杯,嘿嘿——”
一看钱暖脸上那猥琐的笑容,云锦就知道,钱暖这回,是真的喝醉了。
不过战队成员们可不管钱暖真醉假醉,一个个地端着酒杯,感谢钱暖感谢云锦,感谢风掌门的教诲。一时之间,整个场面乱哄哄的。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喝晕乎了。
就在这个时候,兔爷瞪了瞪小短腿,跳到了钱暖肩膀上“唉,我说,我们现在就去打无极门吧。趁他们还在觉睡,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
钱暖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不去,我要觉睡!”
“睡什么觉啊,无极门的仓库正等着你呢!你想想,无数的⾼阶材料,极品的法宝,成堆的妖兽內丹…”兔爷继续蛊惑钱暖,他可是眼馋那些妖兽內丹好久了,云海仙岛仓库里的內丹他不能吃,无极门蔵的內丹他还不能吃么?
兔爷每说一句,钱暖的眼睛就亮上几分,直到最后,钱暖不仅是眼睛发亮,连嘴角的口水都流下来了“走,抄了无极门的老家!”
已经喝迷糊了的外门战队成员和诸葛长青,懵懵懂懂地站起⾝来,跟这钱暖喊了一声“抄了无极门的老家!”
酒壮人胆,只有三分清醒的钱暖拉着众人就登上了云舟。
“等会儿刀修打头,砍他们脑袋。剑修助攻,刺他们下⾝。符修殿后,烧他们老巢。禅修自由攻击,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放过!”钱暖半眯着眼睛,大着头舌开始吩咐众人。
“一个都不放过!”被酒迷晕了头脑的二货们更加热血沸腾,不用点就着了。
带着这样的冲劲儿,钱暖领着一群喝晕了的二货少年们,一下云舟就烧了人家无极门的大本营。
无极门的修士们刚从梦中惊醒,来不及穿服衣,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砍脑袋!”钱暖拎着手里的混沌长剑,舞得是风生水起。
还晕乎着的刀修们凭着往曰训练出来的本能,握着刀柄,一齐发出了攻击。攻击连成一片,像死神的镰刀一样,一下子带飞了无数无极门的修士们。
“砍*!”钱暖长剑一指,下了个无比猥琐的命令。
剑修们迷迷瞪瞪地发挥往常猥琐的攻击战术,剑气横飞,准确命中目标。
“烧房子!”钱暖挥剑劈翻了一个无极门弟子,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改了口“不对,仓库不准烧!”
符修们从怀里掏出成堆的燃烧爆裂符,胡乱地丢下去。禅修们则忙着四处寻找漏网之鱼。
就连诸葛长青都迷迷糊糊地砍翻了好几个无极门弟子。
等到那些在外门安营扎寨,准备明天早上偷袭云海仙岛的无极门⾼阶修士们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就只有一片藉狼,寸草不生的荒地。钱暖这个钱扒皮连人家门派药田里种的灵草都没放过,更别提无极门弟子⾝上带的储物袋和无极门的仓库了。
等到第二天,钱暖捂着发痛的脑袋,龇牙咧嘴地从床上滚下来,看到満屋子的乾坤袋的时候,她以为她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