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闹剧般的场面,阎铁珊的脸上五颜六⾊,但是他不甘心认输,所以他打算最后一搏。他看向陆小凤:“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的。”
阎铁珊道:“我并不清楚。”
“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花倚凤站在西门吹雪的⾝边,她的脚边是‘不幸中招’的苏少英,她好奇而疑惑地问道:“严立本是谁?”
陆小凤道:“严立本是金鹏王朝的內库总管。”
阎铁珊道:“严立本早就已经死了,你们又何苦来找他呢。”
陆小风叹口气:“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道:“是谁?”
“大金鹏王。”
陆小凤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在这水阁之中久久回响。花倚凤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无趣,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却死死纠缠到现在。不过旋而她就自嘲地一笑,大概像她这样想得开,世上也没几个人的了。
就在她瞎想之际,一阵细微的‘咔擦’声传到她的耳中,花倚凤的闻声辨位不敢说第一,也算得上是当世前几,她刚来得及大喊一声‘不好’,就听到几十缕锐风突然暴雨般朝他们射来。
西门吹雪离她最近,几乎是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揽着她的腰往后退。而另一边,花満楼本能地往她这边转⾝,却因为陆小凤一句‘有西门在’转而将昏迷的苏少英救了出来。
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又有一阵剑气朝他们袭来。
花倚凤屏气凝神,剑气扰乱了她的听力,继而又是一阵珍珠落地的声音,在她听力恢复之后,花倚凤知道这里少了两个人。
一个陆小凤,一个阎铁珊。
但是可惜的是,等她再次见到阎铁珊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
陆小凤沉重地看着阎铁珊,他的胸脯上绽开了一朵灿烂的鲜花,刺眼夺目。
霍天青的脸⾊铁青,霍然起⾝,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跃而人,一⾝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材,⾝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叶塘里翻到水阁外的。
听到这个声音,花倚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点耳熟,虽然她刻意掩饰了,但是还是逃不过花倚凤的耳朵。
“你是谁?”奄奄一息的阎铁珊勉強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那个女子。
“我是大金鹏王国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找你算旧账的人!”她的语气十分狠厉,可以听出其中充満了仇恨和怨毒,与她年轻清脆的声音完全不符。
花倚凤没有听到阎铁珊的回答,因为他已经死了。他死在了曾经效忠过却又背叛了的金鹏王朝王室人的手中,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上官丹凤慢慢地转过了⾝,她脸上的仇恨和怨毒,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悲哀。
花倚凤始终蹙着眉,太奇怪了,为什么两个人会有相同的气味。她自小学医,对于气味十分敏感,即便是微小的差距也不会认错。
西门吹雪⾝上的冷梅,七童⾝上各式各样的花香,陆小凤⾝上的酒香和脂粉香,这些随时都可以变,但是人的⾝上,有一种天生的味道,无论换了什么样的熏香,都无法掩盖住。
这位丹凤公主⾝上有着浓郁的茉莉花香,但是花倚凤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她以前…一定见过她。
陆小凤‘哎’了一声,并没有责怪上官丹凤的意思,似乎谁也没有办法指责一位受尽苦难、如今只是手刃敌人的亡国公主,但是西门吹雪并不这么觉得,在他眼里,只有剑。
而丹凤公主用的就是剑,而她,却是用剑背后偷袭。
西门吹雪的脸冷若冰霜,他道:“你也用剑?”
丹风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的脸更冷了,他目无表情地看着上官丹凤:“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上官丹凤显然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她吃惊地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美貌是女人的武器,是比剑更加可怕的武器,上官丹凤显然可以熟练地运用这一武器。她的脸上是被无端指责的愤怒,看向西门吹雪的眼神倔強中带着不屈。
她知道,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男人来说,柔弱的女人并没有多少昅引力,一味屈服只会让他无视。
西门吹雪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他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上官丹凤咬紧了嘴唇,目光流连了一周后指着花倚凤,不甘愿地道:“那她呢?她用毒,岂不是比我更卑鄙?”
花倚凤错愕了一下,旋而便扬起微笑,这位丹凤公主,似乎很讨厌她?不过,彼此彼此罢了,她也没有多喜欢她。
西门吹雪的表情不变,他冷冷道:“她不用剑。”上官丹凤冷笑道:“不用剑就可以背后伤人吗?我原以为堂堂剑神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她的眼神愤怒而委屈,明亮的眼珠此刻更是带了泪光,就像一个被欺负了的无辜少女。
陆小凤一向自认是怜香惜玉的人,最见不得女人落泪,女人的眼泪是最宝贝的珍珠,让女人落泪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明显,他的好朋友西门吹雪,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听到西门吹雪⾝后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花満楼原本淡然的脸,忽的变⾊,西门吹雪也是一下皱紧了眉。
上官丹凤咬紧牙,眼神幽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站在西门吹雪⾝后的少女此刻正轻轻垂着眉,皓齿咬着唇,眼睛上的黑纱被泪水浸透,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不忍心,更不要说在场的几个男人了!
这个女人,到底想⼲嘛?上官丹凤心中恨恨地想。
上官丹凤的目光落到花満楼的⾝上,他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温润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自责。上官丹凤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陆小凤⾝上,他的眼里,竟然也露出担忧。
而刚才那样阴冷地对她说话的西门吹雪,竟然快走几步,却又忽的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上官丹凤心猛地一跳。
那个女人,到底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这些男人都围着她转?
“凤儿,怎么了?”花満楼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眼盲,他急急地上前,却看不到她伤心的脸,只能伸手为她擦去眼泪。
而西门吹雪锐利的眼神则是如刀子一般刺向上官丹凤,原本还想辩解的上官丹凤,顿时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丹凤公主…您…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讨厌…一个瞎子,除了会用毒…什么都不会…活该被人害死…”花倚凤将脸埋在花満楼胸口,菗噎着说道,语句断断续续的,却刚好叫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听了个清楚。
花満楼的脸⾊很不好看,凤儿从来都是坚強的女孩子,尽管他知道她此时假哭的可能性远比真的落泪来的大,但是他依旧觉得心中难受,她的眼泪透过服衣,就好像焦灼到他的心头。
从她出生到现在,花家上下都把她当做宝贝,幼年时,她若是受了委屈落一滴泪,哥哥们说不定会被爹揍得満头包,即便不是哥哥们的错,也会因为‘保护姑姑不利’这样的罪名挨罚。经年累月,在花家兄弟心中,谁叫凤儿落泪,那便是花家的仇人这样的念头,早就根深蒂固了。
而这个时候,花満楼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庠,原来是她在挠他的手心。花満楼忽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未变。这是他们打小的暗号,只要她这样做,他便会不问缘由地配合她。
小时候,凭着过人的默契,他们二人可是把所有的哥哥们都耍了个遍。
虽然不知道她这时候想做什么,但是在花満楼心中,只要是她想要做的,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会为她去做。
陆小凤看着好友花満楼百年难得一见地露出这样沉重的表情,再看西门吹雪如同冰山般的冷面,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这小吃货,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这也是上官丹凤心中的疑惑,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为何还没等她哭诉,就有人比她这个苦主先哭起来了?现在,还有人关心她说什么吗?
这个人,是故意来破坏她的计划的吧?上官丹凤心中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碍事的女人。
花倚凤始终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花満楼的衣襟上,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却是缓缓勾起。博同情?谁不会!
“我…”上官丹凤刚要说话,却被西门吹雪冰冷的眼神逼退了:“还不快滚。”
上官丹凤只有委屈地看向陆小凤。
但是陆小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自古两难全啊!
“陆、陆小凤…”花倚凤抬起头,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纤长的睫⽑上晶莹点点,微微泛红的鼻尖可人又可怜。
“陆小凤,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她问。
陆小凤看到花満楼没啥表情的脸和西门吹雪微微晃动的乌鞘剑,眼睛都快直了:“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能随便回答吗?没看到那俩都严肃得快成冰块了吗?陆小凤暗暗擦了把冷汗,呵呵笑道:“你看啊,你叫小凤儿,我是小凤凰,咱们啊,是兄妹,兄妹之情!”
花倚凤‘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只是声音还带着菗泣后的嘶哑,她伸手指着上官丹凤站着的方向,嘟嘴问道:“那她呢?她名字里也有凤,你是不是也把她当做妹妹?”
陆小凤连笑都快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西门吹雪能够想出来剃他的胡子,说不定就是跟这小缠星待久了!“这个…天下大同,众人皆兄妹!”
花倚凤看向花満楼:“七童,我们是兄妹吗。”
花満楼一愣,旋而头摇:“不是。”是姑侄。
她又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那我们是兄妹吗?”
陆小凤只觉得西门吹雪的冷气直往他的脖子里钻,西门吹雪喜欢上自己的妹妹?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挥散了心里的胡思乱想。
一抬头,看到花満楼満脸的指责和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陆小凤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他决定,这
辈子都要离这女人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要看表面,女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后面,都带着目的。
有的人的面具是两层,有的人是三层,也有人,怎么撕也撕不完o(╯□╰)o
昨天留言两个,你们是集体消失吗?弄得我也好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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