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令,这是何物?”柳鸣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是我为了激活此古传送法阵,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炼制出的一种异宝,但由于材料稀缺,总共只炼出了两枚。和上古时期的大挪移令牌有些相似,不过我炼制的这种汨罗令,是一次性消耗类宝物,激活一座传送法阵后便会消失,远远比不上大挪移令可以多次使用的。”宗延解释的回道。
“是吗,看来你已经用掉了一枚,那剩下的一枚在哪?”柳鸣目光一闪的说道。
“我当初没有⾁⾝,无法保存此物,就一直放在了在那条蛟龙的储物镯里,想必道友应该已经拿到此物了吧?”宗延似有深意的看了柳鸣一眼,如此问道。
“海妖皇的储物法器的确在我⾝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查看。”柳鸣说着,手指蓝光一闪,已经多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手镯。
“汨罗令是一块不大的血红⾊令牌,这是用一种名为汨罗的空间妖兽为材料炼制而成的,所以我管它叫汨罗令。”宗延飞快的说道。
柳鸣闻言,手中红光一闪,顿时多出了一块六角形的血⾊令牌。
“就是此物了,道友只要将此物稍稍滴入精血炼化一番,继而便能激活这座古传送阵了,到时便可直接返回中天南蛮之地。”宗延点了点头,口中如此说道。
柳鸣看着手中的令牌,沉昑了起来。
宗延见此,也老老实实的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乾如屏,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柳鸣手中之物来。露出了几分感趣兴之⾊。
“哦,竟然如此简单?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能够回到南蛮,你和那海妖皇为何还要留在沧海之域这种偏僻之处?”柳鸣忽然开口问道。
“道友说笑了,我当初可是在被人追杀。连⾁⾝都丢了,这才怂恿那条蛟龙催动这来历不明的传送法阵,没想到传送到的竟是此蛟的故乡,他自然是不愿回去了。而我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贸然回去,只怕不久就要魂飞魄散了。”宗延苦笑一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柳鸣自顾自的把玩手中的令牌。不再多说什么了。
“道友莫非担心在下所言有假,在下现在已经深陷囵圄,哪还敢再耍花招,道友一试便知虚伪,只希望阁下到时候能够遵守诺言。放在下离去才好。”宗延见此,轻叹了一口气,苦笑的说道。
柳鸣嘿嘿一声,目光又落在手上的血⾊令牌上后,就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其⾝上上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子声音:
“这个令牌根本不是汨罗令,是铁妖宗延的魂蛭牌,你若不想被他控制。变成一具行尸走⾁般的傀儡,就不要碰这个东西。”
宗延听到此话,脸⾊大变。
柳鸣微微一笑。手一动,便将血⾊令牌收进了须弥戒,然后他一挥手,⾝前多出了一颗山河珠。
⻩光一闪,山河珠中飞出了一条蓝⾊迷你蛟龙,再“噗”的一声吼。就化为一名⾝躯模糊的白衣青年,正是海妖皇。
此刻的海妖皇。⾝上的白衣破烂不堪。而且満是血污,脸⾊也苍白之极。不过看向宗延的目光充満了怨毒之⾊。
“你竟然还没死,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宗延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
“明明已经在我的精魄里种下了灭魂蛭,是不是?”海妖皇冷冷一笑。
“可是你忘了,我也修炼了你的盘蛊秘典,虽然远远比不上你,不过暂时用魂力庒制灭魂蛭我还是能做到的。”海妖皇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体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強忍着痛楚,冷笑道。
宗延脸⾊难看之极,忽的⾝体一寒,柳鸣目光冷如寒冰的看了过来。
“柳道友,莫听这厮胡说,那绝对是汨罗令,如果你不相信,让这个女修来炼化,一切就都清楚了。”宗延语速飞快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乾如屏听到此话,眉头一皱。
柳鸣闻言,脸⾊一沉。
不过就在柳鸣精神略一松懈的此刻,宗延的精魄猛然灰光大放“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为了上百个灰⾊小虫,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想逃!”
柳鸣目光一闪,胸口上冒出了一道刺目青光,一闪的化为了一头青牛虚影,正是车患图腾。
车患青牛张开吐出一卷青⾊霞光,从中传出一股強大昅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洞⽳。
刚刚四散飞出的数百头灰⾊小虫被青⾊霞光一卷,便纷纷的倒卷而回,被车患青牛一口呑进了肚子,一声隐约的惨叫从车患图腾体內传出,然后很快没有了声息。
柳鸣一挥手,车患青牛光芒一闪,再次没入肩头消失不见了。
眼见宗延被柳鸣消灭,乾如屏嫣然一笑,就继续低头审视地上的传送法阵起来。
宗延被车患图腾呑噬后,海妖皇脸上痛苦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轻呼一口气的站直了⾝体。
“宗延已经死了,那就由你来告诉我这个古传送阵的启动方法吧。当然,不想说也可以,等下我自己搜魂,也能知道想知道的事情了。”柳鸣冲海妖皇平静的说道。
“柳鸣,你莫非忘了我也修炼了宗延的秘传功法,虽然比不上那个铁妖的程度,不过我若想自爆神魂,你也拦不住的。”海妖皇脸上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似乎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我刚刚和宗延的协议,你告诉这个传送阵的启动方法,我放你一条生路。”柳鸣眉头一皱,片刻后说道。
“此言当真?”海妖皇目光一闪的问道。
“我虽不自诩是正人君子,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更何况你真丹已经碎裂,加之接连中了宗延好几种秘术,无论是神魂⾁⾝都已大幅削弱,就算勉強能治好伤势,也再也无望进阶真丹,放你走又算什么。”柳鸣淡淡的说道。
海妖皇闻言露出了苦涩的神情,没有说什么。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想真要离开话,我还需要在你体內另下一层噤制,省的我离开后,你对云川人族造成什么危害。”柳鸣又不客气的说道。
“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由不得不答应了。不过,你我要同时以心魔起誓!”海妖皇闻言脸⾊阴沉了一下,随即头摇苦笑了一声。
“这没问题。”柳鸣微微一笑,二人各自以心魔起誓。
柳鸣随之口中念念有词,划破了手指,弹出一滴鲜血,然后挥手打出一道道法诀。
鲜血化为了一个个血⾊符文,一分为二。
柳鸣翻手取出一块青⾊玉牌,一部分血⾊符文飞入了玉牌之中。玉牌表面仿佛铭刻一般,浮现出了一行血⾊文字。
另一部分一个模糊,没入了海妖皇体內。
海妖皇灵海之中浮现出无数蚕丝一般的血光,仿佛根须一般扎根在了整个灵海。
一阵剧痛从灵海中传出,海妖皇闷哼了一声,但是下一刻,这股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是我最近才学会的一种血道噤制,已经深植在了你的灵海,就是天象修士也不一定能够解破。不过你放心,只要无人催动这面玉牌,你体內的噤制并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柳鸣如此说道。
海妖皇略一调动体內法力,果然,这些血丝并没有什么影响,这才松了口气。
“你想将这面玉牌留在云川岛的人族手中?”海妖皇目光一闪的问道。
“你放心,这东西只是一个威慑,我会把它交给一个稳妥之人保管,也会命令他不会利用这个威逼你做什么事情。”柳鸣看出了海妖皇的担心,淡淡说道。
海妖皇闻言,脸⾊好看了一些。
“现在告诉我这古传送阵如何启动吧!”柳鸣话锋一转的问道。
“实不相瞒,这个古传送阵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启动方法。”海妖皇深昅一口气,说出了让柳鸣大感意外的话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柳鸣闻言,脸⾊一沉。
“你莫要误会,我说的都是实话,根据铁妖宗延多年调查的结果,这个古传送阵虽然还能勉強使用,但是阵法灵纹在无尽的岁月磨损中,已经越来越脆弱。每一次动用之后,都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缓冲才能恢复运作,所以你想要利用这个阵法回到中天陆大,估计还要再等起码百余年的时间。”海妖皇吐字如箭,飞快的解释道。
“当真如此?”柳鸣眉头大皱,冷冷的问道。
“我已经对心魔起誓,自然不会说一句虚言,更何况百年的时间,对真丹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到时候若是法阵无法使用,你尽管取走我的性命就是,反正我也已经被你种下了噤制。”海妖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柳鸣听闻此话,露出了思索的神⾊。
“鸣大哥,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古传送阵,但是也能大致判断出这个阵法的运转情况,这些阵纹确实已经有些裂痕了,估计再运转个两三次,就会彻底无法使用了。”就在此时,一旁的乾如屏忽的抬起头,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