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月黑星稀。
徐爸爸回来的有些晚,被队部上一些小事耽误了。至于是什么事情,没人去问,也没人有资格去问。
韩国的男人是一家之主,他们在家中拥有无上的权威。
不过,虽然没人问,可徐爸爸却主动说起。
“发生了一起军人盗窃案,我们队部的,为了这事耽搁了。抱歉。”
徐爸爸在解释给徐妈妈听,更是在解释给金允浩听。
⾝居⾼位的徐爸爸并没有因为⾝份和家庭地位的超然,而有所自傲。该解释就解释,该道歉就道歉。
有徐爸爸这个榜样在,他的子女一定非常有教养。就比如现在的徐贤。
金允浩微微欠⾝表示理解,同时向徐爸爸表示了感谢。
“先不说这个,都饿了吧?先吃饭,来尝尝你伯⺟的手艺,她做这个乌鸡汤可是一绝。”
在徐爸爸的招呼下,金允浩很快落座,不过坐席发生了一点变动。徐爸、徐妈坐在一边,而金允浩和徐贤并肩坐在对面。
从位置安排上就可以看出,徐爸、徐妈已经正式同意他和徐贤交往了,并隐隐将他视为了家里人。
金允浩会意一笑,很开心。心想这个65分的成绩,还是有点用处的。
吃饭的时候依旧没有交谈,这就是徐家的习惯。
用过晚饭后,四人围坐在沙发上,徐妈妈和徐贤忙着摆放水果、沏茶,而徐爸爸就跟金允浩聊起了工作上的问题。
“最近队部发生了三次盗窃案件,都扎堆了。以往平均一个月发生一起,现在一周就发生了三起,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徐爸爸喝了口茶水。感叹道,显然对此有些不太満意。他说起这个,也是想让金允浩帮着分析一下。
金允浩问道:“有问过犯罪者是出于何种心态么?相似的案件集中爆发。肯定是有共同原因的。
就比如经济萧条,盗窃案会频发。政局不稳。人心惶惶,性暴力和重大刑事案件会集中爆发。”
徐爸爸遗憾的说道:“他们的回答都是老掉牙的借口——没钱。”
金允浩眉头微皱,思考了一番,再次问道:“他们盗窃的东西是什么?”
“金银首饰。”徐爸爸当即回答:“都是在珠宝店作案。”
“三起都是在珠宝店作案?”金允浩隐约抓住了重点。
“嗯,都是。说来也怪,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徐爸爸答。
金允浩自信一笑:“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哦?”徐爸爸有些诧异,同时凝神静。
徐妈妈和徐贤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的看向金允浩。
“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徐妈妈惊异道。
“答案是什么?”徐贤问道。显然她对金允浩更加信服,确信自己喜欢的男人是有真本事。她现在就等着听答案呢。
金允浩稍微卖了一个关子:“伯⺟,家里有今早的报纸么?”
“有,有好多份,你要哪家报纸?”徐妈妈问道。
金允浩笑答:“朝鲜曰报,央中曰报…只要是大报纸,哪家报纸都行。”
不等徐妈妈有所动作,徐贤立马去取报纸,不一会便带回来一份《朝鲜曰报》。
金允浩接过来,翻到政法版块。然后对徐爸爸他们展示道:“我想士兵集体盗窃,应该就是受到这条新闻的影响。”
徐贤歪着脑袋,声音柔和而清晰的念出了这条新闻:“韩国史上最大珠宝抢劫案即将过公诉期限。
15年前。首尔一家珠宝店被抢,丢失一条价值5亿韩元的珠宝项链。现在专家预测这条被抢的项链市场价值最少反了一倍,现价值超过10亿韩元。
遗憾的是,当时并没有抓到凶手,甚至没有找到相关嫌疑人。
如今,距本案15年有效公诉期还有3天时间。
在最后3天时间內,如果警方和检方仍不能找到嫌疑人,那么此案就会成为韩国史上的第一大未解珠抢劫案…”
读完这条新闻后,徐贤跟着补充道:
“这条新闻我也看过。白天我们学校的同学还议论这件事。都说那个抢劫犯这下安心了。而且即将发财。
还有些男同学戏言,说以后应该多看看那些刑侦类小说。这样以后犯下⾼智商犯罪,就不会被抓到。等过了公诉期,他们就可以逍遥法外,发大财了。”
听到这种言论,徐妈妈不悦的对徐贤教育道:
“发家致富要靠着勤劳,这种心态怎么要得?以后这种言论要少听,即便听到了也要做出自己正确的判断,一定不要盲从的跟风。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徐贤立马坐好,老老实实的接受徐妈妈的教导,一副标准模范生的样子。
而听过这段对话后,不用金允浩解释,徐爸爸自己就想通了缘由,对金允浩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士兵也像那些不懂事的生学一样,看过这条新闻报导后,就产生了盗窃珠宝店的想法?”
金允浩苦笑着点了点头:“恐怕就是这样。”
“这…”徐爸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说那三名犯罪的士兵异想天开?好像是在夸奖他们。这三人,完全是没长脑子嘛。这种蠢事也⼲的出来。
徐爸爸生了一会闷气,随后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快速根治的办法?”
金允浩想都不想,立马头摇:“根治的办法就是提⾼教育水平,让他们形成正确的社会价值观,不过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可以在不对中就此事展开一些宣传教育,再严惩前面犯罪的3人,这样应该能有效预防军人跟风作案。”
“也只能这样了。”徐爸爸思考了一会。最终采纳了这两条建议。不过却又有些孩子气的打击金允浩道:
“说来说去都是你们这些司法工作者工作不上心,如果当年就破案,哪会有现在的风波。”
“爸!这怎么能怪他?完全是两码事情好不好。”徐贤板着脸。非常正式的反驳道。
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徐爸爸和徐妈妈相视一笑。都不噤想起了一句老话:女大不中留啊。
金允浩伸出手。拍了拍徐贤的肩膀,意在告诉她:不要小题大做。
他知道,徐爸爸也就是发发牢骚,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徐爸爸说这些,更多的是在有意贬低检方,让金允浩及时醒悟,回头投向他们军人的怀抱。
徐爸爸这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劝导金允浩改投阵营。
不过。虽然金允浩也知道这是玩笑话,可这句话不噤勾起了他之前的不愉快。眉宇间渐渐挂起了一丝愁容。
徐爸爸的眼光何其毒辣,一眼便瞧出刚才的话勾起了金允浩心中的不愉快。于是试探的问道:“是工作中遇到了困难?”
金允浩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向徐爸爸讲诉了神秘人x的事情。
能让他吐露心声,完全是因为这种谐和的家庭氛围。
徐爸爸对他很好,他看的出。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不觉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模糊间将徐爸爸当做了自己的父亲。
他喜欢那种向父亲吐露心声的感觉,他怀念那种与父亲促膝长谈的感觉。
所以,他此时才会真情流露。
对面,徐爸爸听完金允浩的讲诉后。头摇一笑:“是你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虽然我不懂刑侦,但是我觉得世间所有事情的道理都是想通的。
在我们军人思维中,对待狡猾的敌人。我们会选择等待,静静的等待。等到敌人露出破绽,我们再全力一击。
而并非是随意暴露自己的实真实力,或者做出一些暴露自己作战意图的举动,免得打草惊蛇。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静下心来慢慢的等,等待敌人露出破绽。虽然这会造成损失,但是为了最后的胜利,有些必要的损失。我们还是需要承受的。”
徐爸爸的话虽然有些无情,但细细品味却是真理。对军人如此。对司法工作者也如此。
必要的损失,必须学会承受。
金允浩眉宇舒展。记者站起来,郑重的对徐爸爸躬⾝一礼:“多谢您的教导,我想通了。”
徐爸爸含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要求严格是对的,但是不要一味的強迫自己,那样会起到反作用的。还有,以后遇到想不开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
“嗯,我知道了。”金允浩回答,同时对徐爸爸越来越尊敬了。
两个男人谈完了工作的事情,随后话题便被徐妈妈主导,四人渐渐聊起生活上的一些趣事,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可正当金允浩说起小时候他和妹妹允曦好玩的事情时,电话突然响起。
有了上次的经验,金允浩现在随⾝携带两部电话机手接打人私电话,之前的那部老旧机手接打工作上的电话。
今天来拜访前,他已经将关机了,为的就是避免像上次一样受到人私电话打扰。
可是,现在响起的却是工作电话,他不得不接。
告罪了一声,金允浩接起电话后,便听到申东海急促而略带奋兴的声音传来:
“老大,有新案子了!冠岳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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