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这个赵经理一直对陶永和施英凯心存怨恨,却又惧怕他们的权势,所以一直隐忍着,只是在平时交往过程中,想方设法搜集他们两个人的污点和见不得人的勾当,准备有朝一曰对他们來一次致命反击。
今天他在施英凯送叶鸣钱的过程中录像,倒不是主要针对叶鸣,而是想录下施英凯这个反贪局长亲自向人行贿的证据,为他将來的复仇计划再添一把锐利的匕首。
人与人之间产生仇怨,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利益引起的。
赵经理对陶永、施英凯产生仇怨,也正是利益的原因。说白一点,就是三个人之间分赃不匀,使赵经理觉得受了委屈、吃了大亏。
当初,清泉宾馆是赵经理一个人投资建设的。为了寻找后台和保护伞,使宾馆在经营管理过程中即使出现一些违法违规的问題,也有人保护和罩着,赵经理便找了他的朋友、陶永的弟弟陶青,邀请他合股经营。同时,还找了反贪局局长施英凯,问他有沒有趣兴在宾馆参股。
结果,陶永和施英凯便趁机钻了进來。
本來,赵经理开始和陶青、施英凯商量,他占宾馆60%的股份,陶青、施英凯各占20%的股份,由他当董事长,陶青当总经理,施英凯的姨妹当出纳。
但是,陶永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把赵经理单独喊到安公局,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以后清泉宾馆可以从事一些打擦边球的行业,比如开办洗浴中心或是摩按中心、包房出去给人开赌场等等,利润空间会很大,他可以保证这些违法勾当不被安公局查处。但是,有两个条件:一是他和施英凯每人要10%的⼲股,二是必须由陶青当董事长。
赵经理听完陶永的要求后,当时就傻了眼,同时后悔莫迭:自己这不是典型的开门揖盗、引狼入室吗?自己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宾馆,一下子就被陶永和施英凯占去了60%的股份,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可是,他也听闻过陶永的脾气,知道他非常专横霸道,对于得罪了他的人,历來是睚眦必报、从不手软的。自己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清泉宾馆根本就无法经营下去…
自那时开始,赵经理就对陶永和施英凯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扳倒这两个抢他宾馆的恶贼。
昨晚宾馆被叶鸣查出做假账偷税的问題后,他当时最怕的就是:自己现在宾馆的法人代表兼财务总监,对宾馆偷税负有直接责任。如果陶永和施英凯再歹毒一点,拼着补交两三百万税款,暗地里指使地税局将自己移送司法机关,以偷税罪判他几年有期徒刑,那自己不仅彻底完蛋,整个清泉宾馆都很可能会被他们两个人夺去…
∶在,陶永和施英凯都沒往这方面想,而是一心帮着他摆平了这件事,令他长吁了一口气,但他脑海中扳倒陶永和施英凯的念头却更加強烈了…
大概是八点半,叶鸣和毕华锋、陶永、施英凯等人在夏霏霏的带领下,來到蓝月亮ktv999包厢。
毕华锋虽然很喜欢夏露露,不许她和自己分手,但平时去乐娱场所,却绝对不允许她跟随去。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尽量不暴露他和夏露露的暧昧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女⾊方面,历來就是“喜新不厌旧”的性格:旧的不许走,要牢牢栓住,以随时満足他的兽/欲,但每时每刻又想尝鲜味,想找新的女孩寻求新的刺激…
因此,他一进包厢,就对夏霏霏嚷嚷道:“霏霏,今天我多喝了几杯酒,你得给我找个漂亮点的妹子,给我摩按
摩按,醒醒酒才行!要不,⼲脆就你來陪我吧!”
说着,就用那双⾊迷迷的眼睛盯着脸如桃花的夏霏霏,満脸都是淫琊之⾊。
夏霏霏看到他那张如枯树皱皮的老脸,还有如濯濯童山的秃顶,以及脸上那馋涎欲滴的表情,心里一阵恶心,勉強笑了笑,说:“毕主任,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美女來陪你唱歌的。”
陶永在旁边⾼门大嗓地说:“霏霏,歌厅包厢里沒有美女,确实沒气氛。但是,我们有一条原则:不能喊这里面的三陪姐小进來。要喊,就要喊良家妇女,那样才有档次、有品位。否则的话,有失我们的⾝份。我知道你认识许多不在歌厅做三陪的女孩子,现在就叫几个进來吧,最好是要喊几个歌唱得好的美女來。”
夏霏霏知道他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便笑着答应道:“陶县长,您放心,我有很多玩得好的姐妹,是不在歌厅里做事的,都有正经职业,有些还成了家的,而且她们的歌也唱得很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几个过來。”
其实,她所说的这些有正经职业的女孩,原來大多也是她手下的三陪姐小,只不过她们做了几年后厌倦了,从良了,找了份工作或是嫁了个老实男人过曰子。但如果夏霏霏召唤,她们还是会过來陪唱,也照样要小费。
只不过,这小费一般不让那些有⾝份的客人知道,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找了一个有品位、有档次的良家妇女在陪他们唱歌,満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
赵经理多次和夏霏霏合作上演过这样以“假良家妇女”欺哄导领或是贵客的事情,所以夏霏霏一说,他就心领神会,也笑着说:“陶县长,霏霏是很有本事和能力的人,她结识的女孩子也非常多。所以,她从外面喊进來的妹子,您就放一万个心,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是有品位、有档次的正经女人。”
叶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不明显是掩耳盗铃吗?有哪个良家妇女会听从一个歌厅妈咪的调遣,來歌厅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陪男人唱歌?
因此,他估计:等下夏霏霏调过來的那些女孩,要不就是原來在歌厅做过事的,要不就是一些好吃懒做、给别人当小三或是在街上混的小太妹,而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