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见夏楚楚像个傻大姐一样,对自己的暗示毫无反应,知道这个耝枝大叶的马大哈姑娘,肯定是又忘记了刚刚自己叮嘱她的事情,只好轻轻地咳嗽一声,自己给她提头说:“楚楚,你如果听我们谈历史沒有什么趣兴,那你可以谈点你感趣兴的话題啊…对了,你刚刚不是问起我那次在执法时遭遇持枪抗税的案件吗?正好鹿记书在这里,我可以把事情经过说给你们听听,好不好?”
说着,他就把目光转向鹿记书,征求他的意见。
鹿记书也正好想听听他上次遇险的经过,便笑着点点头,说:“那你说一说这件事吧,正好我也可以了解一下现在下面那些**分子有多猖狂,也体会一下你们税务局收税的难处。”
夏楚楚这时候才想起要给叶鸣当托的事儿來,便不好意思地对叶鸣吐吐头舌,并做了一个鬼脸。
接下來,叶鸣便详详细细地讲述了那次他遭遇抗税的事件。
叶鸣的口才本來就好,加之这件事又是他亲⾝经历的。所以,这件事被他讲述的绘声绘⾊、惊心动魄。特别是当他说到康根新掏出枪來对准他,并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鹿记书和夏楚楚虽然知道他后來并沒有受到伤害,但还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啊”地一声,脸上都;露出了紧张和吃惊的神⾊。
直到他说到欧阳明把自己一把推开、并代蘀他挨了一枪之后,鹿记书和夏楚楚脸上的表情才松弛下來。
夏楚楚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低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而鹿记书,则用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对那个把叶鸣推开、并救了他一命的⼲部充満了感激之情。
在叶鸣说完之后,鹿记书问道:“小叶,那个代蘀你挨了一枪的⼲部叫欧阳明是吗?他现在伤势怎么样?治疗好了沒有?有沒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有,在事发后,你们单位对他进行了慰问和表彰沒有?他这也是典型的见义勇为精神啊,值得肯定和学习!”
叶鸣趁机说道:“鹿记书,我那位同事蘀我挡了一枪之后,在他住院治疗期间,我们县局党组全体成员、新冷县委的主要导领都到医院对他进行了探望慰问。前两天,我们k市的王长市还专程到新冷,探望慰问了我那位负伤的同事,并就如何严厉惩处持枪抗税的犯罪嫌疑人召开了一个协调会,要求安公、检察等执法单位,对康根新的犯罪问題要快审快判,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同时,他还要求新冷县委县府政的主要导领,要⾼度重视此案,举一反三查找康根新犯罪的根源,并对他的后台和保护伞深挖严查,揪出政法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努力营造良好的执法和司法环境。”
这段话,是叶鸣和王修光早就商量好了的。事实上,那次王修光去新冷,主要目的是想请叶鸣吃饭,想求得他的帮忙。虽然他后來也确实去看望了欧阳明,并和新冷县委记书沈佑彬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要严厉惩处康根新的问題,但并沒有召开什么协调会,也沒有要新冷县委深挖康根新的保护伞。说白了,这番话就是投鹿记书所好,专门來说给他听,让他心里改变对王修光的看法和印象的。
鹿记书听叶鸣忽然提及“王长市”有点惊讶地问:“小叶,你说的王长市,是不是王修光?据我所知,在你们的抗税案子发生后,他当时的庇股是坐歪了的,并曾向k市安公局下令,要他们对你实施拘捕,追究你的故意伤害罪。他后來怎么又跑到新冷去做完全相反的指示了?”
叶鸣和王修光早就料到了鹿记书会这么问,也想好了应答之词。只是,因为夏楚楚在场,叶鸣觉得说起來有点不大方便,便用眼睛瞟了夏楚楚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
夏楚楚虽然马大哈,却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看叶鸣的神⾊,就知道他要开始为王修光说情了,有自己这个第三者在场,确实不大方便,于是便很识趣地站起來,笑着对鹿记书说:“鹿记书,叶鸣的故事我也听完了,我到隔壁帮徐处长烧开水去。”
鹿记书用慈爱的目光看她一眼,微笑着说:“你去吧!我和小叶再聊一聊!”
待夏楚楚出去后,叶鸣便按照他和王修光事先商量好的话,说:“鹿记书,您可能不知道:那个持枪抗税的法警的父亲,是k市中级民人法院的副院长,和王长市是⾼中同学。在抗税案件发生后,那个康文祥利用他和王长市的特殊关系,恶人先告状,亲自打电话给王长市,隐瞒了他儿子持枪抗税的事实,诬陷我们耝暴执法,并打伤了他的儿子。而王长市不了解內情,而且他平时就对执法机关耝暴执法的做法很反感,认为那是损害府政部门形象的根源。因此,他对康文祥的话深信不疑,并错误地做出了那个立即拘捕我的决定。但是,他做出这个决定不久,就从相关部门了解到了这桩抗税案件的真相,心里异常后悔、异常震惊,于是便立即打电话给k市安公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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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记书一直端坐在那里,微眯着眼睛听叶鸣给王修光辩解。他的政治经验何其丰富,一听到叶鸣那些明显是事先商量好了的辩解之词,立即就明白了:王修光肯定是从哪个常委口中,知道了自己在省委常委会上点名批评他的事情,并且也知道了自己和叶鸣关系比较密切。所以,他便专程到新冷去求助叶鸣,请他來自己这里为他讲情。
想至此,鹿记书脸上露出一丝洞察一切的表情,温和地问道:“孩子,我问你一个问題,你要如实回答我:你刚刚这番话,是不是王修光教给你这样说的?如果我的估计沒错,王修光此次应该也和你一起來了省城,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的消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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