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刚刚发完那条信短,客房的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响了起來。
叶鸣赶紧将机手蔵好,将门打开一看,只见是周美瑜満脸惶急地站在门口,在叶鸣开门时,下意识地往后面看,好像生怕被什么人看到了一样,在叶鸣将房门打开之后,周美瑜立即就将⾝子闪进客房里面,并示意叶鸣赶快把房门关上。
在喘了几口气之后,周美瑜苍白着脸低声问叶鸣:“叶科长,我听说吴丽娇已经被一辆车子撞死了,是不是真的。”
叶鸣脸上露出悲愤的神⾊,点点头说:“沒错,她已经被那些八王蛋谋杀了。”
周美瑜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睁大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对叶鸣说:“叶科长,你快点离开湟源吧,刚刚我无意中听到郑晓亮给县安公局的童子安打电话,好像是说要对你上什么手段,第一步是要听窃你的电话,我估计,你的机手现在已经纳入县安公局的听监范围內了,所以,我估计他们现在要全力來对付你了。”
叶鸣听说郑晓亮等人竟然要听监自己的电话,不由又惊又怒,忙追问:“你怎么会听到这么重要的对话。”
“刚刚郑晓亮打电话要我去他办公室,我到达他办公室门口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他提及了你的名字,并说了这么一段话:童局长,你们从现在开始,要二十四小时听监姓叶的小子的电话,看他与哪些人联系,联系的內容是什么,如果他打电话到省委某位导领那里去,你们也一定要听清楚电话的详细內容,然后向陈记书汇报,还有,你们尤其要注意那小子是否与刘贤有联系,一旦他联系上了刘贤,你们要立即使用技术手段,锁定刘贤的电话号码,并将他的所在地定位,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抓捕他。”
叶鸣定定地看着周美瑜,良久才低哑着嗓门说:“周姐小,谢谢你,你是一个有良心、有正义感的好姑娘,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來了,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害怕。”
周美瑜红着脸点点头,瞟了叶鸣一眼,用低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叶科长,我现在确实非常害怕,而且,我不仅害怕,我还很担心你,我生怕你遭到那一伙人的伤害,生怕他们像对待蔡和顺、吴丽娇一样,哪一天突然将你暗害。
“实话告诉你:我昨天听到吴丽娇被杀害的消息后,昨晚一个晚上都在做恶梦,在梦里,你正被很多人持枪持刀追杀,而且已经负了伤,浑⾝鲜血淋漓,我看到你那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很痛、很害怕,但我是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去救你,只能拼命地喊救命,拼命地求别人去帮助你,但是,我周围那么多人,却都是一幅冷漠的表情,沒有一个人挺⾝而出去帮助你、解救你…
“醒來后,我浑⾝都是大汗淋漓,很久都沒有从那种绝望和和恐惧的情绪中恢复过來,所以,我求求你别再呆在湟源县了,赶快回到省里去,回到你自己的单位去,你可以请上级再安排人來查处湟源县的问題,但你不要再來了,我相信,那些贪官为了他们的⾝家性命,已经对你动了杀机,你再不走,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谋害你的,他们手里已经有了两条人命,不怕再多一条,所以,你千万别以为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了解那些人,他们的心思毒辣着呢。”
周美瑜这一番话,已经是明白无误地在告诉叶鸣:她喜欢他、爱他,所以她非常担心他,连做梦都在梦着他的安危。
叶鸣在这方面是比较敏感的,怎么会听不懂周美瑜的话,更何况,自从上一次他们两人在客房里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之后,周美瑜以后见到叶鸣,那目光里的含义就非常丰富了:有欣赏、有爱慕、有敬佩、有担忧…种种情形,叶鸣是感受得到的。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与周美瑜纠缠什么感情游戏,所以,在听完她那番担忧的话之后,他假装沒有听出她话里对自己表达的关怀和爱慕之情,只是就事论事说:“周姐小,感谢你如此关心我,你放心吧,我自己会提防的,不会遭他们的暗算,倒是你,现在也要提防他们一点:到时候,如果他们从你这里得不到他们想要的证据,肯怕会对你不利啊。”
周美瑜的脸更红,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叶科长,我今天來找你,其实也是因为你刚刚提到的事情,刚刚郑晓亮喊我过去,就是想要我提供我和你在床上的频视证据,因为当初我是按你的嘱咐,告诉他们说我已经拍下了我们俩在一起的频视,我估计,他们现在想要对你动手、想要挟你了,所以,便找我要拍摄的频视。”
叶鸣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周美瑜忸怩了片刻,低下头说:“我只能告诉他:我现在还是害羞,还是不敢将自己与一个男孩子在床上的频视公之于众,所以,请他给我一点时间,让考我虑一下,克服一下心理上的障碍,郑晓亮虽然很急,但也不敢过于逼我,只好答应让考我虑两天,但两天后,我必须提供频视给他们,否则的话,我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后果。”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來,眼眶里忽然泛出了泪花:“叶科长,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手里根本就沒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们如果要报复我,那是非常容易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现在既为你担心,又要考虑自己如何善后,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叶鸣见她浑⾝簌簌发抖,显然是怕得很厉害,便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掌,安慰她说:“周姐小,你别怕,我來想办法,他们已经杀害了吴丽娇大姐,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周美瑜的手掌被他宽厚的大手一握,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温暖、一阵激荡,忽然情不自噤地将⾝子倚过去,将头轻轻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叶鸣,有你这句话,有你在我⾝边,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听你的安排,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