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都有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可是有时候不闹上一闹,有些事情就解决不了,所以古往今来总流传着有很多小民拦街告状,最后大都沉冤得雪的典故,因此近年来民众围攻县、乡一级zhèngfu的事情屡屡发生,怎么也不能断绝,似乎是一闹就会有好结果,不闹,就什么结果都不会有。
门卫都撤了下来,赵的⾝影就突兀的站在了那里,像是一个人和门前闹事的一群人在做着对峙。
武娟带着人急急的往县zhèngfu这边跑,她看到了赵像是在孤军奋战,心里不由的一着急,就喊着后面的两位工作人员加快步子,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让武娟重新的开始审视这位信访局年方弱冠的记书兼局长了。
那几个闹事的人一看到赵,顿时都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人说了一句:“赵记书!”
“赵乡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赵一听这话,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就有些松了,他走过去看着这几个人,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非要这样闹。”
其中的一个中年人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兄们,低声说:“乡长,我们也不愿意这样闹,可是他们总是推三推四的…都说入土为安,我们也不想啊。”
赵这时看到这几个人⾝后站着一个妇女,这个妇女见到了赵神情有些不自然,低着头看着地面,赵就说:“这样吧,要是大伙信得过我,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我来解决这事,怎么样。”
众人都不说话,赵就对⾝边的男子说:“你们在这不但不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化矛盾的。”
“既然是要解决问题,我现在来了,你们再这样,那就不好了。”
“走,跟我到那边去说事去。”
这几人一听,脸上都犹豫着。赵不由分说的就攀着⾝边这位中年人的肩膀往信访局走。⾝后的几位看看阵势,也都尾随着跟了过来。
武娟看到赵和一个披⿇戴孝的人走了过来,⾝后还稀稀拉拉的跟着十来个人,就站在那里,听到赵说:“武主任,将我的办公室门打开,烧点水,弄点好茶叶,我和几位老乡摆摆龙门。”
武娟听着就赶紧拐回去了。
一会赵一行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那辆灵车也停放在了信访局门前。
赵请众人坐下。将门关上,然后看着几个人就问:“昨天你们的事不是在这里已经得到解决了吗?这会又唱的是哪一出?”
赵说着从菗屉里拿出来一条烟,撕开包装分别一人给扔了一盒。
这些人一看手里的烟是⻩鹤楼,知道价值不菲,都蹭蹭的坐在那里,好大一会不说话。
武娟给几个女的倒了水,然后见这几人脸sè尴尬,于是就转⾝出去,将门带上。
赵拆开一包烟。给六个男子分别散了一支,然后拿着打火机又给他们点着了,自己也冒了一颗。坐在那里不说话。
这会赵已经想起来了,这些人中有一个男子和妇女自己有些印象,那个女的好像叫吴秀婷,就是自己那次在汶水河中救上来的那个落水妇女,怪不得刚才她看自己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那个看起来是领头的中年人说:“赵记书在这里,我们就不说什么了,我们就要求县医院为我父亲死亡的事情负责。别的也没什么。”
赵点头说:“这事我大概了解一些,咱们汶水因为修路和建厂的原因,是造成了很多暂时的不便,县医院那晚120出车很不及时,这是必须要承担责任的,你们的合理要求我可以答应,而且,我还支持你们去闹。”
屋里的人一听都睁大了眼,看着赵不说话。
赵昅了口烟说:“但是我所说的闹,可不是像你们今天这样在县zhèngfu门前闹事,也不是到县医院那里闹,你们可以到县法院去闹嘛。”
“打官司?赵记书说的是打官司?那,能打得赢吗?”
赵说:“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那不敢。”
赵点头说:“能赢,要是不能赢的话,我这个官就不⼲了。我替你们做主。”
众人一听,知道赵是向着自己的,接着赵站起来走到门外,看看外面没人,又转回来小声说:“都是熟人,我给你们说,刚才,我参加完会议,县里已经将卫生局长给撤职了。”
屋里的人一听,顿时大眼瞪小眼,好大一会那名领头的才问:“赵记书,是因为我爹这事闹的?”
赵点点头,然后说:“赶紧回去吧,先将老人下葬,然后该告状就告状,我保准你们赢。”
既然已经将医疗系统最大的官给搬到了,这几个人自己觉得闹事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况且原来医院也有赔偿的意思,只不过农村人总是想让公家单位多出些钱的。
赵又和几个人攀谈了几句,这些人就要走,赵就说:“原我也应该和大家一起回岔里拜祭一下老叔的,可是暂时走不了,这样,我让乡里的吴奎乡长和你们岔里村的支书张福禄代表我,这个心意是一定要尽到的。”
岔里的这弟兄几个一听,心里更是对赵充満了感激,在他们心目中,乡长和村支书是离自己最近的导领了,县官不如现管,吴奎不说,单是到时张福禄一到场,那多有面子。
临走时,吴秀婷的老公趁着落后,悄悄的给赵说:“记书,其实我们今天已经不想来了,可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来闹事的…你知道就好,先走了。”
原一场对某些人看来十分头疼的事情被赵举重若轻的给化解了,等到岔里村的十几个人和灵车走远。信访局一⼲人员投向赵的眼神都有些异样的sè彩。
赵没有理会这些人怎么看自己,他回到了办公室,心里想着刚才吴秀婷的老公给自己说的那句话。
赵当时一听这句话,就想问问是谁出钱让这几人来围攻县zhèngfu的,而且,给的钱恐怕还不少,但是那些问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咽进了肚子:是谁指使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也许。这原就是一些人想要搞乱华阳的政治格局而进行的一个设计,所谓的不破不立。
岔里村这几个人明显的被人当枪使唤了,不过,很显然,zhèngfu里有些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逐渐的见到了效果。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已经在赵的心里呼之yu出了,很可能是贾浅一伙人搞的鬼,浑水好摸鱼,但是不得不说,贾浅他们搞的这一套还有些效果。
武娟带着人将赵的办公室很快的给打扫⼲净,拿着空气清新剂给赵屋里噴了一些。看着他在看书,原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转⾝带上门走了出去。
一下班,赵就往外走,在楼下接到了甄妮打来的电话,问他几点能到家。
赵听到甄妮口中“家”这个词语,心里升起了一股温情,告诉她今晚自己有些事情,不一定能回去。
甄妮有些失望。赵心里一软,说:“我尽量吧。”
甄妮又⾼兴了,说了一句:“老公路上慢点。我会等你的。”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简单又相对,对于赵来说,去甄妮那里无非就是过夜,觉睡,然而对于甄妮来说,和赵相聚的时光就是她生活里期待的全部。
挂了电话,赵开车到到县城西边的商品城去了一趟,在那里买了一些绳索和五金工具。然后又买了一双军用胶鞋,就回到了住处。
赵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拿出那柄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bk(巴克)夜鹰平刃。
其实赵的这柄夜鹰刀并不是原装的,原来的那柄刀是不能折叠起来的,这个是经过他自己重新的改造后为自己设计的一柄能够折合起来的弹簧刀,小巧的可以放进兜里而不被发现,他称呼自己的这柄刀子为“小黑”
那bk夜鹰平刃是赵从前有一次入室偷窃的时候无意中从别人的家里顺手溜来的,刚开始他只是为了好玩,也是为了防⾝,后来他才发现,这柄黑黝黝的刀子锋利的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即便是柔韧的a4纸也能轻而易举的被刀子切成一缕一缕的细细纸条。
刀⾝的厚度在六毫米左右,韧度非常⾼,赵从前在练习飞刀的时候总将小黑甩出去揷目标,但是磕磕碰碰的,却从没见过这刀子变形。
刀⾝还是采用的夜鹰原件,但是后边的柄是用特殊的塑胶,不轻不重,非常趁手。
那次,杀死团伙里的那个令人诅咒的老大,用的就是这柄改装过的“小黑”一刀毙命,⼲净利索。
赵将小黑拿在手里挥了几个刀花,在手中翻舞了几下,挥手就摔向了屋角放着的木板。
闷闷的一声“嘭”刀子正中木板zhongyāng,揷进去两个厘米左右,刀尖已经透过了木板,露出了头。
一会,赵接到了武娟的电话,两人联系了相会的地点。
“局长,我这边都安排好了,过去接你?”
赵在信访局的住处武娟知道,刚来的时候还是武娟领着赵来到这个住所。
“不用了,我待会就到。”
武娟说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初次到别人家,赵想了想,就带了两条烟,又买了一个花篮,就到了武娟的住处。
武娟的丈夫是华阳县中一的老师,看起来质彬彬的,和武娟站在门前迎接着赵的到来。
武娟看到赵手中的姹紫嫣红的花篮,心中非常喜欢,没有女人不喜欢鲜花的,尤其在这个万物调零的冬季,所以,对于赵手中的那两条价值不菲的华中烟,武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昅引的了。
三人进到屋里,武娟招待赵坐下。然后她的爱人凌志峰就陪着赵在说话,武娟起⾝去安排了。
赵耝略的打量了一下武娟的家,觉得布置的很温馨,这个倒是贴近知识分子的⾝份。
凌志峰不善言语,就和赵坐着喝茶,看着电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一些时政话题。
一会,武娟就招呼赵进餐厅就坐。
赵暗叹武娟真是有心,桌上的菜肴很繁多。看起来她是下功夫准备了的。
三人就坐。赵得知武娟和凌志峰有一个女儿,女儿在爷爷nǎinǎi家没回来。
武娟就给赵斟酒:“赵局在工作中对我照顾很多,我这里真心感谢。”
赵说:“其实我在武主任⾝上才是学了很多东西的,我该敬你才是。”
两人互相客气,凌志峰在一边微微笑着,看来他对妻子的这种应酬也是见怪不怪了。
过了一会,武娟的门铃响了,她就过去开门,赵只听得一声洪亮的声音传过来,然后就看到了梁永清的脸孔。心说:今晚的主角终于出场了。
梁永清一见赵,远远的就伸出手来,嘴中说着:“啊呀,赵记书,这真是幸会。”
赵站起来和梁永清握手,梁永清就解释说:“武娟是我的妻妹,都是亲戚,没想到今晚遇到赵记书。”
赵笑着说:“我借花献佛,梁局长这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坐下一起。”
梁永清拉着赵的手说:“那是,今晚我那口子没做饭,我来这里就是蹭饭的。”
于是大家重新落座。武娟就拿来了杯子给梁永清倒酒,梁永清看着赵笑:“还没和赵局一起喝过,今天一定尽兴。”
梁永清看起来很豪慡,喝起酒来像是喝白开水,这倒和他平ri里不爱言语的xing格不太相符。
一来二去,一瓶酒就完了,武娟又开了一瓶,赵就说:“晚上女朋友还要我回去。今天难得⾼兴,我们几个将这瓶搞完就行。”
梁永清看着赵说:“好,我也不能多喝,省得回去你嫂子不然进屋。”
赵和梁永清都是一笑,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一会,凌志峰借故离席,桌上就剩下了赵和梁永清、武娟。
梁永清说:“赵记书年少得志,将来肯定大有作为,今后,老哥我还要兄弟你多多帮衬一二。”
赵看着梁永清说:“哪里,梁局大权在握,⾝负华阳安危,任重道远,我这个人轻言微,又是坐冷板凳的,谈得上什么大有作为?”
“倒是今后梁局长要多多的提携我才是。”
梁永清听了哈哈一笑,看着赵说:“赵局谦虚了。”
武娟在一边给两人斟酒,笑着说:“你们两个局长,一个说记书的,一个说局长的,听起来真是有意思,⼲嘛不称呼常委,那才得劲。”
武娟说着就笑,梁永清看着赵说:“武娟说得对,那我就⼲脆称呼你赵老弟了,你叫我老梁,这样多痛快。”
“是,老梁,”赵呵呵一笑说:“其实,我早就想和梁大哥坐坐,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幸甚。”
“其实,县里如今的几位常委当中,我哈就觉得梁老哥人板正。”
梁永清听了哈哈就笑,说:“喝酒。”
过了一会,梁永清叹气说:“如今,真是树yu静而风不止啊。”
梁永清说着看了赵一眼,武娟借着倒水,就离开了。
赵夹了一口菜说:“到中流击水,晋显风流。老梁何必自嗟自叹?”
梁永清一听就盯着赵说:“哦,小老弟可以来ri方长,可是我老梁却是时不我待,总觉得光yin荏苒,白云苍狗啊。”
赵笑的很开心,看着梁永清说:“老梁哥要是这样说,兄弟就不能不表示一下了。”
“今后,要是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吭个气。”
梁永清一听,就端起酒杯和赵一碰:“话在酒中。”
两人这会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说话也就放得开了,赵就问:“吴仁宝这人怎么样?”
梁永清心说这赵虽然年轻,但是一下子就能看出问题的关键,于是轻描淡写的说:“老吴这人老持郑重,还是比较靠得住的。”
赵一听就明白了,从怀中拿出那份武娟递给自己的关于城关镇訾红升的访上信,说:“梁局看看这个。”
梁永清一听就睁眼睛,赵就笑:“见谅,兄弟口误,梁兄虎威震人,兄弟总觉的惶恐。”
梁永清一听反而笑了:“你说这个‘梁兄’‘梁兄’的,怎么觉的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哈哈。”
赵就说:“那岂不是说梁大哥总有破茧飞翔的一天?”两人再次一碰杯,梁永清看着赵手里的东西,也不矫情,直接说:“像这种东西,我手里也有几份…”
“只是,拿捏不好时机,起不到什么作用,这就是几张纸。”
赵知道梁永清明白自己手里的是什么,同时知道武娟肯定是向着梁永清的,就说:“贾记书这次的动静不小。机会把握的也很到位。”
梁永清听了,看着赵说:“听说,你老弟和大老板的千金之间?…”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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