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娟的话,赵立即问:“马少奇一家四口死了三个,怎么死的?”
武娟说:“今天中午,城关镇出派所传来的消息,马少奇一家应该正在吃午饭,他们寄居的那间危房忽然塌倒,就将三口人全埋在了里面。”
“马少奇的大儿子因为走亲戚,没在家,所以才躲过一劫。”
城关镇马曲村的马少奇因为宅基地的问题已经多次访上,甚至曾经到乾南市zhèngfu门前拉横幅,那次还是赵将马少奇从市里接回来的。
今天是正月初七,华阳县zhèngfu过完chun节后第一天办公,竟然就出了这几乎灭门的事情,这无论对于华阳哪位导领来说,都不能不重视。
赵问:“我记得,马少奇的小儿子是个残疾人?”
武娟回答说:“是,当初马少奇要调整宅基地的原因就是想让大儿子照顾小儿子,才将两处宅基地合并在一起的,可是马曲村的支书和村长、镇里的房建员在这件事上都有错误,导致了马少奇一家最后无处可去的结果。”
赵的心里一晃就想到了那天马少奇一家拉着车子在县zhèngfu门前坐静,而县委办公室主任郑宝华在大门前颐气指使,马少奇的大儿子在郑宝华腿上咬了一口的那个场景。
武娟看赵沉默着,说:“经过安公局刑侦人员的勘察,马少奇一家三口确实是死于意外,排除了外力的因素。”
“那。马家的那个大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村里,”武娟看着赵说:“马少奇的老院子卖给了别人。新房子又被村里作为村办学校的教室给征用了,所以,马少奇三人的尸体就在他们村头塌倒的房屋前…听说,村民在那里给马少奇做了一个简易的灵堂。”
赵点点头,让武娟出去了,他一个人坐了很久,脑海中一直闪现着马少奇那个残疾的小儿子那天在县zhèngfu门前,坐在人拉车上那愤怒的目光…
机手猛地震动了。将赵繁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以为是甄妮的电话,但是却没想到是单宝慧打来的。
“赵局长,chun节好啊,小单这里给你拜个晚年,祝你在新的一年里,龙马jing神,万事胜意。”
赵说了句共勉、同喜。单宝慧说:“怎么样,赵局长,一直都想请你吃饭,择ri不如撞ri,今晚怎么样?”
赵说:“好啊,我现在就去市里。在哪里见面?”
单宝慧笑了一下:“不劳大驾了,我现在就在你们华阳县,我在华阳宾馆。”
赵恍然,笑道:“原来你们栏目组已经到了华阳啊,有失远迎。恕罪。”
赵考虑了一下,说:“既然单大记者到了华阳。我这小赵局长就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嗯,我知道有个地方,野味做的很不错,怎么样,赏光吧?”
单宝慧听到赵对自己刚才自称“小单”的回应,笑了一下,没有迟疑,立即答应了:“行啊,我一个人,今晚就将自己交给赵局长处置了。”
单宝慧看来心情不错,两人就约好半个小时后见面。
赵给吴奎打了电话,说自己待会要带人到岔里宾馆吃饭,要吴奎安排一下。
单宝慧作为乾南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交友广泛,社会关系网比较复杂。
尚丁一原来是赣南ri报的一个编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被莫胜章副长省看中,去做了秘书。
只要莫胜章这个副长省不倒,几年过去后,尚丁一必然会被安排一个好位置。
尚丁一现在已经是处级⼲部,在省里历练几年,起码能做到厅级级别,那样,下放到地方,最次也是地市一级的导领。
单宝慧和尚丁一关系暧昧,而尚丁一服务的导领又是专门管着赣南省宣传部门的,单宝慧这个地市级电视台的小记者,从此后在乾南化系统中,应该是呼风唤雨,所向披靡了。
赵不由的想起,那次自己和甄妮为罗一一在百灵店酒过生ri,就看到单宝慧和华阳纪检委记书尚德胜一起,而当时尚德胜陪同的人里面就有乾南市委纪的李易峰,这个就有些耐人寻味。
这次李易峰带队来到华阳,到底是要查什么?仅仅是一项正常的工作还是别有目的?而单宝慧早就给自己透露过乾南电视台在chun节后会做一次各县区信访工作的专题节目,这次和李易峰一前一后的到了华阳县,是巧合,还是联合行动?
单宝慧的个头比较⾼,坐在副驾驶上,一双长腿伸展开来,不是那种骨感的样子,却圆浑丰隆,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比较惹人眼球。
想想那晚单宝慧和尚丁一出车祸,自己将她拉出车外也没有用多大的力道,赵就不由的多看了单宝慧几眼。
单宝慧其实对赵的感觉刚开始是有些讨厌的,起码,赵在汶水时教训自己的那几句“记者采访应该像是迷路人问路,而不应该对被采访者像是审贼”的话,让单宝慧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提起赵就有些咬牙切齿。
很少有人像赵那样直接的讽刺单宝慧。
因为个别,所以就深刻。
更何况,尚丁一在后来也给单宝慧分析了一下,觉得赵能够那样的对单宝慧直言不讳,汶水之行虽然对单宝慧是一个挫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生活中一个人总是太顺利,如果没有強大的內心,这种顺利即是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可是太顺利了。却容易骄傲⿇痹,就可能会在不注意的地方栽跟头。
时光荏苒。半年的时间里,赵现在已经是华阳县的常委了,而曾经几乎发誓再也不要碰到这个年轻人的单宝慧在此刻竟然坐在了他驾驶的车辆里,两人孤男寡女的竟然又要到那个没有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的汶水去吃夜宵,这就是一种辩证法的胜利: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同时,也说明了,在利益上,人们总是不难找到共同点的。
当赵和单宝慧来到岔里店酒后。就有人将两人迎接到了一间比较幽静的房间里,屋里温度适中,装饰的也很素雅,看起来,单宝慧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安排。
菜肴很快上来了,果然几乎清一sè的野味,量都不大。但是对于单宝慧这样的女子来说,吃饭吃的是味道和风格,要是像喂猪一样的管饱,倒是不能投其所好,所以,赵觉得今晚带单宝慧来这里。还是来对了,一定的程度上来说,吴奎的经营理念也是卓有成效的。
到底单宝慧是一名记者,平时和各阶层人接触的比较多,所以赵觉得。虽然比较的有些不妥当,但是单宝慧要比那个交际花李婷更懂得和人交往。说话没有李婷那样故作姿态。
于是,赵和单宝慧的这顿饭吃的还算是融洽。
一会儿,单宝慧的机手响了,赵看着她说,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就走了出去。
单宝慧知道,赵这是在给自己留一个接电话空间。
赵一出包间,机手就震动着,接通后吴奎的声音传了出来:“记书,你往里面走,我在最后的一间房里等你。”
赵到岔里店酒来的次数很少,对这里的布局不是很了解,看来吴奎给人交待了,有人专门在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否则自己刚出包间,吴奎就打来了电话。
按照吴奎的提示,拐了几个弯后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吴奎将赵拉了进去,随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势姿,然后将将赵带到里间。
这间房看来是吴奎在岔里店酒的人私住所,兼着办公室的用途,外面是客厅,里面就是卧室。
随着吴奎的指点,赵发现在卧室的墙壁上,有一个凹洞,凹洞里很平整,凹洞墙壁外挂着一个险保箱,这个墙上的凹洞应该是专门为了隐蔵险保箱挖凿的。
可是墙壁凹洞的另一面,则是一面可以透视的镜子,镜子里正好看到另一面的房间,那边的房间里正有一对男女脫得光光的,站在地上激烈的在做繁衍后代的事情。
很显然,这面镜子是挂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而且,这面镜子是一个双面镜,那一边可以照出人的影像,而吴奎的这一面,却能通过镜子毫无遮拦的看到隔壁屋子里的动静。
赵当然知道吴奎不会无聊到让自己专门的窥视别人男欢女爱,于是他走近墙壁,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隔壁这会正在地毯上盘肠大战的人,一个是玉龙集团的公关经理李婷,另一个人,竟然是吴庸的儿子吴长旭!
李婷和吴长旭两人此时都站在地毯上,李婷在吴长旭的前面,吴长旭站在李婷的背后,两人正好面对着镜子,赵很清楚的看到两人的一举一动和yu壑难填的表情。
李婷的两个绵绵的ru在吴长旭激烈的动耸中上下晃动着,她眼睛细眯着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唇微张,让赵有一种错觉,好像吴长旭和李婷正在给自己这个隐形的看客竭力的表演一场**争霸赛。
赵在李婷和吴长旭下面⽑发丛生的地方注视了几眼,吴长旭那个连⽑带草的小棒槌还在李婷的桃园之地进进出出的钻探着,脑中就瞬间闪过了一个新闻标题:吴衙內赤⾝大战李交际花鹿死谁手?
赵回头看看吴奎,见到吴奎手里拿着一个相机,于是站在一边,吴奎将相机调至像摄状态,放在墙壁的凹洞里,调了一下角度,按下快门。
吴奎做完这些,看到赵已经到了外间去了,然后他跟着出去将里间的门轻轻关好,说:“这个玻璃不是我有意按上去的。是装修工弄错了,一开始我也没发现。后来,我想着要在墙上按个险保柜,谁知道凿开了墙壁,就发现那间屋里的玻璃有问题。”
赵相信吴奎不会那样的无聊在自己的店酒里搞这个小动作,再说看墙壁上的凹洞的位置,的确是后来挖出来装险保箱用的。
“后来,我将这个凹洞和险保箱弄好,重新将那款玻璃按了上去。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吴奎要给赵倒水,赵摇手说:“那边还有人在等我…吴长旭不经常来吧?”
吴奎说:“不一定,不过,这一段还是比较频繁的,那边的水泥厂正修建,吴长旭好像负责着一些材料的供应。”
吴长旭没有工作。他借着老子吴庸的名头做一些钻营牟利的皮包生意,所以,赵一向并不注意这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县长公子。
要是没有甄妮和罗一一的原因,赵可能根就不会注意吴长旭这个人,因为吴长旭太普通了,说他是衙內都不合格。因为赵除了听闻吴长旭曾经和一⼲人了王庆国的老婆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他的什么过人的劣迹,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评,因此,吴长旭除了有县长公子这个名号外。其他方面表现平平,甚至不像他的堂兄吴満天那么“出类拔萃”
吴奎来没有窥视别人的爱好。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就会自然而然的有了第二次,这无关乎爱好,完全成了一个习惯。
每次吴奎打开墙上的险保箱时,就会下意识的看看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
汶水乡的经济慢慢发展起来,岔里店酒生意也越来越好,吴奎倒是在这个双面的玻璃镜中看到过几次活chun宮,不过每次的主角都不熟悉,但是今晚知名度较⾼的吴长旭和李婷的⾁搏直播,还是第一次。
赵点点头,说:“最近华阳局势很复杂,你要注意。”
吴奎说:“知道了,不过能跟着记书做到今天,我不愁吃喝,又已经是公务员,旱涝保收的,已经很満足了。”
赵看看吴奎,终于笑了一下,说:“你満足了?我才二十来岁,我可不満足。”
吴奎心里顿时感动了,他知道赵是在对自己说,赵要做更大的官,而自己,也不会在汶水一辈子停驻不前。
赵很简单的一句话,让吴奎心情澎湃。
赵想着说:“李婷和吴长旭之间不会闹出什么动静,两人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最多是,做不出什么章。”
“不过,吴长旭倒是很有可能被人利用,这个李婷不简单。”
吴奎点头说:“我会注意。有人这一段在整吴长旭的材料,应该是针对吴庸的,而且,秦国辉这家伙和贾浅走的很近,最近他一直在笼络其他几位副乡长。”
赵说:“不要离秦国辉太远,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所谓的神仙打架,吴庸和贾浅之间的斗争,别人急也急不来。”
吴奎理解赵的言下之意,明白自己不要倾向吴満天,也不要冷落秦国辉,贾浅和吴庸之间的斗争,赵尚且没有什么话语权,自己更是躲一边闷声发财看戏就好。
看着赵要走,吴奎就从兜里掏出一张行银卡要交给赵。
赵看着吴奎说:“需要的话,我会给你张口。你自己将汶水的事情办好就行。”
赵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含糊,就又加了一句:“今后用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赵走了出去,吴奎没出门,将门关上,想了想,将手里的卡翻来翻去的,然后就朝里屋去了。
赵到吴奎那里也就是几分钟时间,单宝慧也打完了电话,脸sè很红润,看起来心情很好,赵就揣测单宝慧是不是和尚丁一通过话。
单宝慧也不隐瞒,说:“老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嘱咐我转告赵记书,后天稿子见报。”
赵端起杯子笑说:“我的字我知道,这回真是让老尚费心了。”
单宝慧和赵对碰了一杯,说:“老尚说,最近一些时期,报上刊登的东西大多都浮夸,像赵局长这样有理有据的、措辞简练的章不多见。”
赵对自己的字水准心知肚明,知道尚丁一必然给自己的稿件润sè不少,不过,对于一个主管宣传部门的副长省秘书,要省报上一个稿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赣南ri报是尚丁一的大营,听尚德胜那次提过,尚丁一从前在赣南报的ri子并不好过,如今鱼跃龙门,曾经的同僚作为回报和巴结,一定会将尚丁一交待的事情办好。
酒足饭饱,单宝慧和赵就要离开岔里店酒。
两人正要出门,背后就有人在叫赵的名字,赵回头一看,竟然是罗一一。
罗一一今晚穿着一⾝皮衣,脖子上围着一条赵很熟悉的围巾,那是自己送给甄妮的,是用猪獾⽑做的。
罗一一眼睛细长,和甄妮的圆眼比较起来,更具有狐媚的意思。
看着罗一一被皮衣包裹着紧致的⾝体,刚喝完酒的赵心里不由的一紧,⾝下面就有些勃发,脑中无来由的想起了那晚自己和她在十八楼房间狂疯的情形,更何况刚刚看到罗一一的男朋友吴长旭和另一个⾝材姣好的女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男欢女爱,无意中,这时一种刺激,于是赵微笑着说:“一一,这么巧?”
罗一一和单宝慧打了招呼,对着⾝边的人说:“赵,华阳县委最年轻的常委,这位南学谨,东方机械厂的厂长。”
罗一一⾝边的中年人听了罗一一的介绍就伸手过来,看上去很热情。
赵却和南学谨见过几次面,其中就包括了那次在明珠店酒因为罗一一心情不好自己独自在楼道里徘徊,看到南学谨和两个妙龄女子勾肩搭背的从电梯里出来的情形。
南学谨的手很绵,像是女人的一样,从外观看起来南学谨很有修养,不能不说还是具有一些对女人的魅力的。
南学谨显然和单宝慧也熟悉,四个人说了几句,罗一一就说:“真的很巧,早知道今晚就凑在一起了,过完年还没见过呢。”
罗一一的话是对其他的三个人分别说的,赵因为觉得那晚和罗一一露水之后,心里有些排斥和罗一一的再次见面,所以这一段也没见过她。
不过,今晚看起来罗一一也并不尴尬,赵就对罗一一的感觉有些玄妙:她的⾝体明显的是缺少男xing的关爱,可是表面上却没有对自己这个偶尔的xing伴侣表露出异样,看来,女人都是演戏的天才。
四个人正说着话,赵是面对着店酒里头的,正好就看到了吴长旭和李婷从里面走了出来。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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