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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赵文还是六点醒来,做了仰卧起坐俯卧撑后,就开始洗漱,然后就和赵勋、胡爱华一起吃早饭,曾惠玲则还没起来。
赵勋走时赵文将他送到门口,见到赵勋的秘书来迎接他,就和赵勋说再见,赵勋回头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转⾝回屋,赵文就从赵军多的书房里找了一本《资治通鉴》看着,陪着胡爱华说话,晨曦从房檐上缓缓的投过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曾惠玲起床后,说要出去走走,胡爱华说:“多走走的好,快要生了,多运动能让小家伙顺当,将来好生产。”
赵文将书一合就说:“那,我陪嫂子去。”
胡爱华就给赵文交待了几句小心照顾曾惠玲的话,两人就出了门。
曾惠玲一只手拎着一个手袋,一只手放在后腰上,一边走一边和赵文说着话,两人就到了一个绿化带,这里晨练的人很多,在这里走走停停的有多半个小时,赵林就打电话问赵文这会起床没有,接着说请赵文吃早餐。
赵文见曾惠玲早上只喝了一碗粥,这半个多小时却已经去了几次厕所,知道待产的孕妇小便次数是比常人多的,于是让赵林稍等,问:“嫂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有人请客。”
赵林在电话那端就叫:“原来你早起了,和嫂子在一起啊。”
曾惠玲想了一下说:“我就想喝西街那儿的豆腐花。让别人买回来的,总是觉得味道少了些什么。”
赵文就笑:“就少了和很多人在一起等的那个味道,”然后就对赵林复述了一遍,说自己在这里等,赵林说马上就到。
刚刚挂了电话,冯舒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赵文说了声你好,冯舒雅那边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谢谢!谢谢你!”
赵文知道,冯舒雅父亲冯喆的案子有了最终的结果。听得出冯舒雅有些激动。就嗯了一声。
冯舒雅也很机警,知道赵文⾝边有人,说话不方便,就说:“最*⾼*法*人*民法院作出了判决。判决认定。虽然芬太尼等合成阿片类品毒成为昅毒者昅毒的替代品情况正逐年增多。但同样也在医疗上广泛使用,实际亦有少部分被及时查获未流入社会造成危害。在此情况下,判定案件时。应根据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的药理作用、物药依赖性和危害性程度、滥用情况及其医疗作用,同时结合具体的贩卖数量综合考虑。”
“根据最⾼民人法院、最⾼民人检察院、安公部制定的《理办
品毒犯罪案件适用法律若⼲问题的意见》中第三条第(二)项第五款以及第(三)项第五款的规定,可以认定冯喆,我父亲的行为属于贩卖其他品毒数量较大的范畴。”
冯舒雅在这里又重复了一遍:“最⾼院的判决书上写的是‘可以认定’——故此,原审、二审民人法院的量刑相对较重,所以,应依法予以改判。”
冯舒雅这会的语气像是在颤抖着,赵文听到了话筒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知道冯舒雅是照着最⾼院的判决书读给自己听了。
“…撤销赣南省赣南市民人法院赣初字第零一肆八号刑事判决中对上诉人冯喆的量刑部分(判处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民人币二十万元,剥夺政治权利五年)…”
“…改判申诉人冯喆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罚金民人币二十万元…”
冯舒雅终于哭出了声,这一刻她等了已经十年,所以终于忍不住情绪喜极而泣。
“谢谢你,还有多半年的时间,我父亲就要出来了,我代表我们全家,永远的感谢你!”
赵文轻声说:“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根据,这样的结果是迟早的,这是正义的胜利,这是法律的胜利。”
“你应该谢那个为你办事的律师,更应该谢谢你自己,是你的坚持,才让这件事有了算是良好的结局。”
冯舒雅说:“这些年我见过的嘴脸多了,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助,我庒根都没有再来京城申诉的勇气,钱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心里没底气,那种浮萍一样的感觉,也许你是理解不了的。”
赵文说:“好,我祝你一家人早些团聚,还有,请那个律师吃顿饭,再送个什么礼物,总之,表示一下,你父亲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冯舒雅终于缓了过来,长长的嘘处一口气,给赵文说了再见。
挂了电话,曾惠玲就看着赵文,说:“瞧不出,说话有板有眼的,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赵文心里一动,叹气说:“我觉得累得很,心累。”
曾惠玲就笑:“那你就在家里呆着,哪里都别去。”
“那好,嫂子生一对双胞胎,我在家带孩子玩,那感情好。”
曾惠玲赶紧头摇:“我可受不了,千万别这样,两个还不得烦死人。”
赵文就笑:“嫂子岂不闻‘子好不愁多乎?’”
说着话,赵林的车子就开了过来,和赵文曾惠玲打了招呼,赵文就拉开门护着曾惠玲上了车。
陪着曾惠玲吃完豆花,三人又到一个超市买了些东西要走,这时,赵文看到罗一一给自己打了电话,有心不接,可是又觉得自己前两天刚和人家郎情妾意的缠绵过,这会转过脸提起裤子就不理人家,有些说不过话,于是就落后了曾惠玲和赵林几步,接通了。
罗一一上来的话就让赵文吃了一惊:“赵文,刘強是你的人吧?他挨枪子了。”
赵文眉头一皱。走到一个稍偏的位置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和谁?为什么?刘強现在在哪,人怎么样?”
罗一一说:“我昨天才上任,今早就出了这事。”
“人没有大碍,就是左臂中了一枪,这会已经送到医院了,不过,还有一个民警,估计状态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挺的过去。”
罗一一见赵文语气急促。就长话短说:“刘強早上接到有人举报。说城关一个宾馆里有人聚赌,而且赌资很大,就带了人过去抓赌了,刘強到了那个宾馆后。还没安排好。这时就接了一个电话。没想到一个手下的人心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想着表现自己。抢功劳,⽑⽑躁躁的,就在刘強接电话的时候冲了上去,而且竟然跑错了楼层。”
“本来博赌的是在三楼三零六房间,那个跑上去,也就是现在负伤严重的警员却跑到了四楼,要服务员打开了四零六的房间,他就冲了进去。”
“四零六当然没人聚赌了,可是,里面比聚赌还要⿇烦,那个糊涂蛋警员,也不知道应该说他运气好还是孬,竟然被他阴差阳错的抓到了有人在四零六房间昅毒。”
“等刘強几个人从楼下上来准备到三楼抓赌的时候,就听到四楼已经乱了套了,于是刘強就留了一个察警看着三楼,自己带着队来到了四楼四零六,这房间里除了那个警员外,还有三女一男,都光着⾝子,当时其中一个女的正在沙发上昅毒,而那个男的和另外两女的,正在⼲那种事情。”
“后来的情况就是,四零六房间的男的让刘強几个滚出去,刘強当时就要走,还对着人家道歉——这是那几个警员的,大家虽然有些情绪,可是还遵从了刘強的意思。”
“在往外走的一瞬间,当时第一个进屋的警员发现了那个男的枕头下露出了手枪的一部分,于是就回头猛地扑了上去,结果在争夺的时候,那个男的就开枪打中了警员的胸部,刘強拐回来和他搏斗,虽然将那人擒住了,也伤到了胳膊。”
赵文听了就问:“罗一一,你告诉我,那个打伤刘強的人,是不是兰克义?”
罗一一立即吃了一惊,说:“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赵文強自按下怒火,快步的走出了超市,对着远处的赵林和曾惠玲摆摆手,示意他们等自己一下,用很平静的语气对罗一一说:“一一,这会在方家河,一切都要靠你了!”
“本来想过一段和你详谈的,现在情况有变,我告诉你,你可能知道兰克义是你们方家河县的矿管局长,是县委常委,可是,你不知道兰克义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很敏感的⾝份,他是咱们省*纪*委*书*记陈克山的私生子。”
罗一一啊了一声,说:“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局里对这件事捂得这么严实,原以为是怕县里家丑外扬,在等着县委拿主意的,弄了半天是这个!”
“这样说,刘強见到了兰克义就要带队离开的原因,我也清楚了——刘強是不是你故意安揷在方家河来盯兰克义的?好了,你不用回答,刘強绝对没想到今早在四零六能看到兰克义昅毒和淫*乱,还持有枪械,这是和你派给他安安静静监视兰克义的任务有冲突的,只不过当时箭在弦上,刘強要是不制服兰克义,屋里的人就都有生命危险,这是事发突然,属于紧急情况。”
罗一一问:“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赵文问:“你那里的形势如何?县里怎么说?”
“安公局这边只是控制了知情人,医院那里也派了人隔离监护,至于县里,好像在开会——我刚来,人不熟,了解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这时,赵文眼前就走过来两个人,他瞄了一眼,就低下头,心说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就碰到这两个人,但是这会他不想和别人说话,就往一边避了一下,说:“一一,你赶到医院,看看刘強的伤情,然后让他给我打电话,注意,一定要保密。”
罗一一答应了一声,赵文又叮咛:“一一,我相信你,你能办得到,你平时的表现其实和你真正的性格是大相径庭的——你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什么。”
等说完这一句,赵文避让的人却不不避开他,径直的朝着赵文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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