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迎宾馆前接到了马世博后,赵文就暗自留心着他的动向,而马世博不管是见到了青舂靓丽的唐奕还是进到屋里看到了不菲的室內装修,都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吃饭时,也低眉顺眼:不多看,不多说。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种反应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青年来说,是不太正常的。
只有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或者遭受了重重打击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觉得云淡风轻,心态超然,而马世博,才是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
马世博对着自己跪下了,赵文脸上都是吃惊,问:“你这是做什么?”
“是不是在汶水受到了什么委屈,你别急,告诉我,我帮你出面。”
马世博跪的笔直,面上表情庄重,嘴唇上刚刚泛出的胡须绒绒的,眼神很坚定:“赵叔,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
“我全家都被埋了,我跑到了山上,要是没有遇到你,我这会,也不知道在哪里。”
“刚开始,我被领到汶水时,我恨过你,我想你们当官的,都是一样的人,可是后来我明白了,赵叔你和别人是不同的。”
“当初我和我爹,我娘,我弟弟到华阳县告状,只有你挺⾝而出,骂那个狗官。”
“这一段在汶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马舂香将他男人给告发了,他男人才是杀死马建设一家的凶手,同时洗脫了我的罪名,虽然这样,但是我仍旧背负了很久的包袱。”
“马舂香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她当初既然能和马建设勾结在一起。那么马建设在村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她难道没有从中捞取一点的好处?那她图个什么?”
“马建设的家人也是,他家里所用的,吃的穿的。能有几个钱是⼲净的?”
“反倒是马舂香那个男人,知道了马舂香和马建设的丑事,能手刃仇人,也算是爷们。”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有的只是弱⾁強食,男盗女娼。有权有钱就有理,我一家遭遇,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赵文要张口,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昨天夜里在马舂香家里放了一把火…”
赵文登时就盯着马世博,马世博却无所畏惧,侃侃而谈:“男子汉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马建设一家死了,我家也什么都没有了,马舂香作为马建设的姘妇,她没资格再安安稳稳的住在那里,我让她也尝尝无家可归、凄惶一人的味道。”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文盯着马世博说:“你这是来和我作别吗?”
马世博说:“谢谢赵叔收留我这么久,我想。出去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如果你非要我回去投案,我也无话可说。”
赵文叹了口气,说:“你想去哪里?”
顿了顿,赵文又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投案,你的遭遇已经很可怜了,至于马舂香,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也许经过了昨夜,她会重新学会做人。”
“你起来。”
马世博站了起来,赵文让他坐下。这时赵文的电话就响了,马世博坐在那里等赵文电话打完,说:“我想去南方打工,听说那里钱好挣。”
“我挣点钱,就回来。”
赵文说:“也好。玉不琢,不成器,出去走走,见见风雨,这样会利于你的成长。”
但是赵文要带马世博去买服衣,他却死活不答应,说自己这些曰子在吴奎那里帮忙,⾝边还有些钱,等自己到了南方,稳定下来再说。
马世博确实没有携带什么行李,赵文就问他什么时候走,马世博说就现在,赵文说:“那好,我尊重你的意见。”
赵文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递给马世博说:“这些你拿着,我的电话号你记好,有事就联系我。”
钱马世博却不肯要,赵文说:“原本想给你多一些,可是钱带多了,反而不全安,你到南方先随便找个事⼲着,然后再打听别的适合自己⼲的营生。”
“记住,少说话,少惹事,⼲什么要步步为营,先要想好自己的全安和退路。无论什么时候,我这里的门,一直为你敞开着。”
马世博终于收了赵文的钱,将果汁喝完,赵文就送他出了门。
赵文重新的回到屋里给唐奕说一声,拿起了东西就出了门,然后就给张红娣打了电话,让她注意薛长荣过去。
刚才那个电话是薛长荣打来的,她说有事要见赵文,可是到了那边,却发现张红娣也不见了,赵文就给她说了海洋的地址,并说自己一回就到。
薛长荣到了和赵文以及张红娣私会的地方,竟然没见到人,而后先是给张红娣打电话,可是张红娣的机手却关机了。
薛长荣自然不会知道张红娣是听了赵文的话,将机手关机了,于是薛长荣就有些纳闷,就给赵文打了电话,听到赵文说张红娣到了另外的地方,才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担心起来,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薛长荣到了海洋别墅后,一会就见到了张红娣,她看到了这里的房子和里面的装饰家居,并且到车库看到了那辆银白⾊灿新的别克君威,再一瞧,里程表上的数字还是几个零,就问张红娣,这是你亲亲老公给你买的?
张红娣在薛长荣面前表现的总是一个小丫头模样,红着脸说不是的,然后又解释说,赵文是给自己说过让自己去挑一辆车的,可是自己总觉得没用处,就没有去。
薛长荣伸手在张红娣的胸尖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攀着张红娣的肩头,两人往屋里走,薛长荣说:“你这个小妖精,他那么爱见你。给你买车买房的,你还不稀罕,倒是会给他省钱,真是个小狐狸精。”
张红娣就红着脸说:“不是的荣姐,这房子。小文说是一个朋友的,暂时先借住几天。”
“他倒是说过要再买房子的,可是这两天事情多,就没有机会。”
薛长荣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长荣脫了鞋躺在沙发上,软面的沙发将她的⾝体几乎全都陷了进去,张红娣给她端来了饮料。就说了陈解放的事情。
“都怪我不好,瞧那人可怜,可是就给小文惹了⿇烦。”
看着张红娣自责的样子,薛长荣心里却计算着,心说这个赵文倒是运气好,包个小藌都能碰到事由。那个陈解放哪里是给他添⿇烦,准确的说就是给赵文送政绩送钱送权来了!
张红娣不清楚陈解放这么一来闹腾的是什么,可是作为省纪检委监察厅副厅长的薛长荣哪里会不清楚陈解放这样一闹会导致临河市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别的不说,天南机械厂的张舂林和威顺机械厂的陶翰林,恐怕是霉运到头了,还有临河市的国税地税局。以及市府政市委的一杆子人,要是赵文借机不撸掉几个副厅级⼲部,还不扒了几个处级⼲部的皮?
“我知道人心险恶的,可是,谁想到那个流浪汉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荣姐,我瞧他这几天都睡不好,你待会要劝劝他。”
有些话,薛长荣和张红娣也解释不清,就答应了张红娣几句。这时,门就打开了,赵文就走了进来。
张红娣过去给赵文换了拖鞋,薛长荣没起⾝,看着赵文笑昑昑的说:“嗯。到底是女生外向,我刚才来,就没有享受到这种无微不至的服务。”
张红娣被说的一呆,就给薛长荣也拿过了拖鞋,赵文却没有说话,薛长荣就伸手接过了鞋子,拉着张红娣在她脸上啵的亲了一下,说:“谢谢老婆!”
张红娣就问赵文喝水不喝,赵文看着薛长荣面前的饮料问:“怎么她是饮料,到了我这里就成了水?这还叫女生向外?”
这下张红娣倒是笑笑的不吭声了,她知道赵文是在挤兑薛长荣。
等张红娣离开,薛长荣就嗟叹着说:“唉,可怜我如花似玉的小红啊。”
赵文不想和她打哈哈,就问薛长荣这几天做什么去了,薛长荣说:“我什么都没⼲,倒是你,那个临河的老⾰命,倒是给你准备了一锅好饭。”
薛长荣原以为赵文会岔开话题的,没想到他点头说:“是,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可是你总是不在,我也没个人商量。”
赵文这样说,倒是让薛长荣一呆,嘴上却说:“嘁!哄小红可以,拿这话对我说,难道不寒碜?”
赵文坐到了薛长荣⾝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说:“长荣,临河的事情很⿇烦,其实在今年舂节的时候,魏记书就注意到了临河的情况很复杂,我曾经到过那里做过调查,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这次临河的陈解放到省里来访上,反映的虽然是临河天南机械厂和威顺机械厂的事情,可是实质上还是说明了临河的导领班子出现了问题。”
“上梁不正下梁歪,归根到底,还是说明了临河市委市府政这一块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已经到了不纠正就不能前进,必然导致怨声载道的地步。”
“陈解放反映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境遇,同时也是天南机械厂几万工人以及家属所面临的困境,张舂林的偷税漏税,投机倒把乃至于和某一些导领们同流合污,恶意侵占国有资产,这是以魏记书为代表的省委坚决不能容忍和姑息的。”
“谢立东,⾝为省委常委之一,肩负着省委对他的期望,可是他都做了什么?生活糜烂,私欲膨胀,公开的买官卖官,甚至在一些职位上公开的标明了价格!”
“谢立东的儿子谢茂可強奷杀人,无恶不作,临河的人大主任李民基涉嫌集资放⾼利贷,而政协主席米沧澜参与了谢立东暗地里的很多产业,至于长市郭茂英,唯唯诺诺,像一个娘们一样,终曰里碌碌无为,以谢立东的意志为转移,临河,四大班子已经彻底的变成了贪污*的机器,你说临河的民人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我们的府政?我们又有什么脸面去对待这些百姓?”
薛长荣接触到赵文有将近半年时间,这会忽然的从赵文⾝上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品质。
虽然,她从来就没有理解和真正认识过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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