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这一设计,效果果然出来了,龙仁海对华君秋非常不満,或者说龙仁海被几十个披⿇戴孝的人围着哭闹搞的心里很不慡,于是就更加的讨厌华君秋这个罪魁祸首,况且那一家闹事的人说的也有理有据,就是大王县交通局有行政瑕疵他们才来围攻县府政的。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为了消除影响,后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华君秋被撤职,李光明成了交通局的局长,然后李光明以新任交通局长的⾝份到南墁市那一家人那里做工作,赔付了钱,签了事故备忘录,完事大吉。
龙仁海不想参与什么斗争之中,他最近一直在谋求离开大王县,就像当初的麦正浩一样,龙仁海不想多事,但是他杵在那个位置上,事情到了必须由一把手拍板的那一步,他不表态都不行。
龙仁海心里非常清楚赵文是在整周国栋,在整华君秋,但是周国栋这个夯货自己不争气,授人以柄,那他怪得了谁?
再说胡皎洁去查交通局的账是县委也同意的,胡皎洁在交通局出了事,难道不是给自己这个一把手脸上抹黑?
这***华君秋!这***周国栋!这两人都是傻逼不带冒烟的憨怂货。
这次事件中,赵文还是最大的赢家,虽然他没觉得自己赢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李光明兼任交通局局长,作为那一花盆砸脑袋的补偿,胡皎洁成为县里新的常委一员。但是从头到尾赵文都没有出现过,总像是龙仁海在忙碌这件事。
赵文从没有出现。但是好像无处不见他的影子。
赵文也考虑过找个机会将周国栋撵跑,不过再一细想,觉得不能那样做,撵走了周国栋,大王难道真的就太平无事了?
有利益就有争执,生活中的矛盾从来都是层出不穷的,总不能谁惹事就将谁一棍子打死,那样人一辈子要打死多少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宵小鼠辈?
赵文觉得留下周国栋。也有些用处:周国栋在自己所知的大王县对自己不満的人中,级别是最大的,有周国栋这个副记书在那里杵着,物以类聚,下面总是有人要向周国栋靠拢的,那样,自己只要盯紧了周国栋。就能控制一大片的异己分子。
还有一个原因,麦正浩虽然走了,但是自己和朔坝市长市李西田已经生下了嫌隙,暂时赵文还不清楚大王县谁和李西田关系走得近些,也就是说李西田的势力可能还没有融进大王县,李西田在大王县还没有树立起他的代言人。
大王以前根本就引不起上级哪位导领的注意——因为太穷了。人家都没趣兴搭理你——但是今后谁和李西田黏糊到一起,就说不定了,如果是周国栋,那没什么,周国栋这个人的能力和眼光局限了他的本事就那么一丁点。他就是兴风作浪,也是一个池塘里的泥鳅。浪花翻不了多大,大王县如今的县委常委正好饱和,要是这会将周国栋撵跑了就会留下空位置,谁也不能保证李西田会不会从外面给大王送来一个智谋⾼超的人物,那样就有些费劲了。
所以,赵文在制造、保持一种平衡。
此一时彼一时,刚来大王县那会,制造⿇烦的是赵文,而此时,想要息事宁人的,也是赵文。
关于果琳所说的实验小学几位受伤生学家长要控告学校监管不力,造成生学受伤的事情,赵文请教了几位法律专家,大家基本上的意见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件事里学校方面没有什么过错,家长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至于打官司,他们胜诉的机会,几乎没有,不过有一条,家长们的目的,也许就是只限于想让学校再给赔付一些钱罢了。
赵文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家长们的⾝后也许就有人在煽风点火,他考虑很久,还是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龙仁海。
龙仁海这会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保持大王的平稳、平安,让大王的一切都风平浪静,不管是谁,都不要再多事了。
赵文很強势,龙仁海自己明白,可是大王县的其他人却怎么都看不清楚这一点呢?
龙仁海总是在心里骂大王一些⼲部都是猪脑子,骂完了就坐在那里泡杯热茶,心里悠然的陶醉于世人皆醉吾独醒的境界中:赵文招商引资,在大王搞的药厂、民俗表演和明代古宅,还有那个什么李元昊的皇帝印昅引来了不少人参观,好,只要能搞活经济,自己就大力支持,双手支持。
难道出了成绩,赵文会一个人全揽下?那些都是赵文的功劳?大王县是大王人的,不是赵文的人私领地,任何工作都需要党的导领,自己不正是县委一把手,就算是赵文到时候吃了⾁,自己喝口汤,在大王县境內论资排辈的,也轮到自己了吧?
龙仁海心说,这就叫无为而治,有了错,大家一起承担,你们去忙碌,有了功劳,怎么着也有我这个一把手的一份功劳,何乐而不为?
在目前的情况下,龙仁海觉得和平共处是最重要的。
正在胡思乱想,苗大海就进来说赵县长要见记书你,龙仁海说:“快请县长进来。”
赵文进来,龙仁海笑着脸和赵文握了手,说:“我昨天到市里,田记书可是对我们大王期待很⾼啊。”
两人坐下,龙仁海说:“田记书对我们县这种开拓进取的精神提出了表扬,还说过一段时间,要来我们县视察工作,呵呵。”
赵文就说:“我们县的一切工作都是在记书你的导领开展的,龙记书的劳苦,我们大王人都有目共睹。”
龙仁海一摆手说:“老弟就别给我戴⾼帽子了,工作是大家做的,我个人,无足轻重。”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赵文说:“我有两件事要给记书汇报,一个是土洼梆子沟那里的征地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鼎鑫药厂第一期在我县招收的工人也已经考核完毕,最近,他们就要组织这些人到省里技校进行培训,第二件事,实验小学的一些生学家长已经将诉状递到了县法院。”
龙仁海说:“药厂的事,你看着办,我全力支持,实验小学的那件事…”龙仁海嘴里啧了一下:“这事还真是⿇烦。”
“赵县长有什么想法,说说。”
赵文逐字逐句的说:“实验小学的事情,其实也为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从学校这边理解,他们因为没有专职的门卫,市里教委也没有专职门卫的编制,这个中间就有一些漏洞,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了进学校制造事件的机会。”
“但是从家长这边来看,生学到学校去是为了学习,学校负有保护生学
全安的责任,学校责无旁贷,家长们有意见,有看法,这个是必然。”
“从我们县里来看,不管是学校受到损害还是生学受到了伤害,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觉得那些家长们要打官司,要告学校,那是他们的权力,家长们想要通过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起码一点,他们没有跑到县府政闹事,这个,就是值得我们表扬的。”
“家长们基本上都很克制,也很冷静。”
龙仁海点头:“你说的对,以前有了事,大家全都是和乡镇府政闹,乡镇上解决不了,就到县府政闹,然后可能还要往上一级的府政去,这个很不好。”
“法治社会,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通过诉讼解决争端,这的确是一种进步。”
“那,府政那边准备做些什么?”
龙仁海将问题又推给了赵文。
“记书,我觉得那些受伤生学的后续治疗,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实验小学已经出面和险保公司做了接触,还有,果副县长提议,不管那些生学家长这场官司打还是不打,她都要代表县里到受伤生学的家里再一次的进行慰问。”
“好,果副县长的这个想法很好,这代表了我们县府政的一种积极的态度,我看可以。”
“那个西铭都市报关于我们县教育工作的报道,我看了,这个很不错,赵县长看来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听龙仁海这样说,赵文也不隐瞒:“是,这个记者,就是两种惹不起的人当中的一种,这些人办事总是顶着正义和维护天下公平的大帽子,好像你要是不让他采访,不理会他你就是天下人的公敌,这些人口口声声的总是将知情权挂在嘴上,说起来记者是无冕之王,有时候也不管你在⼲嘛,逮住谁就让谁非要就某一件事情发表一下看法,你要是说了,你就要担责任,你要是不说,他们就会报道你对这件事已经到了哑口无声的地步,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反正很难伺候。”
龙仁海就笑:“听起来也对,那还有一种人是惹不起到了,哪种人?”
“还有一种人,就是说大话的人,准确的说就是一些为虎作伥的人,这些人是猴子的⾝子老虎的嘴巴,说大话夸海口丝毫不脸红,办起事来能将你闪了腰,你要买一个航空⺟舰他都敢答应你,你还不能得罪他,因为他们有后边的人撑腰,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他们在外面胡来没人管,出了事就有人看着了,你要是黏上了他们,只有敬而远之,绝对不能和他们拉拉扯扯。”
龙仁海心想,这个赵霸王是在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