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楚建霖搂署妻子的肩膀,带她前往休息室换服衣,江庭芳则勾着庄品翰的手臂走在后头,等到进了休息室,两人不约而同放开手,还有志一同的吁了口气,接着,又动作一致地看着对方。
“你(你)挺会演的嘛。”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两人又是一柩。
他们相视的眼神中,有玩味、打量和疑惑,不过仅注视三秒,便又错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庄品翰的声音传来。
“真想不到,见到他老婆,你不但不崩溃,还可以演技收放自如,真令我刮目相看。”
当时,他都做好准备了,只要她一不对劲,他就立刻把她带走,却想不到她自己就先心虚地演起戏来了。
江庭芳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这话明的是在赞美她,暗里却是在亏她,他这是在说--
先前你不是一直很有骨气要楚建霖跟他老婆离婚,还一直想找他老婆谈判吗?结果才见到人家,反而怕被抓到,自己倒主动演了这场戏。
“是呀,我也没想到我这么会演,差点被自己的才华吓到了呢。”她一睑佩服自己的说。
庄品翰一呆,怔怔地看着她提着行李袋进更衣室,直到布帘遮住,他还继缆盯着更衣室发呆。
他不噤嘴角微扬,感到有趣,同时也讶异她这么豁达,面对情人的太太,竟可以如此坦然自在,还能配合他作戏。
若非亲眼所见,他还真不相信,她对楚建霖的态度已经可以完全不在意了。
讽刺的是,她不把楚建霖放在心上了,楚建霖却还没看出来,一心以为可以掌控她。
当江庭芳再走出来时,已经换成运动服和球鞋,头发也绑成马尾,将换下来的衣物挂好,一转⾝,她看见庄品翰正盯着她。
她检视自己,以为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她疑惑的抬头看他。
庄品翰将她这一⾝打扮看进眼中,问道:“你要去运动?”
“不然呢?”她莫名其妙的反问,来休闲俱乐部不去运动,那要做什么?他问得真奇怪。
“我以为你会去摩按SPA和三温暖。”
哼,以为她娇弱得不懂得运动吗?也对,江巧林肤⾊这么白,肯定是排斥运动的。
她笑笑的回敬他。“真巧,我也以为那是你要去的地方。”
庄品翰扬了下眉,冷笑。“抱歉让你猜错了,我要去打网球。”说着他拿出一组网球拍套。
看着网球拍,江庭芳的眼瞳瞬间放大,直直望着他的网球拍,不由得问出口。“你有几支球拍?”
庄品翰回过头,发现她正趣兴満満地盯着球拍,挑衅的问:“怎么?想打?”
“想。”
她回答后,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不信和质疑。
“你会打?真的假的?”
敢小看她?这让她很不服气,也挑起她的好胜心,不客气地向他下挑战书。
“有没有胆子跟我打一场?”
她不但要打,还向他挑战栗有意思。
庄品翰淡漠的眼中难得熠熠生光,充満兴味,微笑着接受她的挑战。
“我奉陪。”
他眯眼笑得狡猾,她斜眼笑得更奷诈,彼此向对方投以骄傲的眼神,还没开打就开始较劲了。
“球场上不分性别,我不会让你,你可要小心了。”
“你最好皮绷紧点,万一输给我可别哭哪。”
“你也别让我太失望啊。”
“彼此彼此。”
两人一块儿走向网球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已经在打心理战了。
江庭芳一路奷笑,她发誓要在网球场上狠狠宰了他!
江庭芳已经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
她从⾼中就开始打网球,大学加入网球社,到了国美只要有空,就会去打一场,不是她吹牛,她的球技可是直逼职业网球选手。
和庄品翰对打时,菗球、杀球样样来,下手毫不留情,她运动跟念书一样,都要做到最好,一旦做下去,就是勇往直前。
庄品翰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发现她的网球打得比预料中的好时,心中又惊又喜。怪怪,这女人还真不是盖的,简直就像是球场上的小鹿一般,动作灵活、反应迅速。
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备战,再也不敢有小觑之心,若是输了,男人的颜面何存?
两人打得猛,彼此都不相让,而且都是个中好手,大概是彼此的好胜心太強了,一场网球厮杀战,还引来旁人的注意和加油之声。
可惜的是,最后江庭芳以一球之差,输了。
她气得半死,她不应该输的,只因这个⾝体缺少体能训练,握球拍讲求的是肌力和臂力,这副⾝体的力量太小,才会让她前半场用尽力气后,后半场无以为继。
打网球就是一项极为消耗体能的运动,她现在简直累瘫了。
她跪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着,低着头,一点都不想看到庄品翰那张得意的脸,她真悔很啊,倘若是原来的她,绝对可以痛宰他。
“真想不到哪,你的网球居然打得不错。”
他蹲在她面前,以胜利者之姿向她展现得意的笑容,选不忘大方赞美,那口气可真是嚣张,气得她咬牙切齿。
“你别得意,那是因为我太久没打了,体能不足,否则最后那一球不会接不到。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因为运动的关系,让她的双颊红通通的,加上一双瞪人的明眸,这嗔怒的表情十分诱人可爱。
庄品翰心头突地一跳,他本来是故意要来炫耀取笑一番的,可是见到她这迷人的表情,不知怎么着,竟有小鹿乱撞的感觉。
“手下败将,输要输得甘愿,不要不甘心。”他说这话时,不自觉把目光移开,无法看着她的眼睛。
“我只是最后一球没接到而已,你少得意!你只是运气好!”
“这么说来,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喽。”
“是啊,小人得志,苍天无眼!喂,你⼲嘛不看我!”
她输球已经很火大了,看他骄做得连头都转开不看她,实在太过分了!
被她一念,他只好又把脸转过来,这一看,却不小心看见她正在拉着领子散热,从他的⾼度往下看,正好可以隐约扫到她的胸线,他突然有些呼昅困难,立刻又把视线移开。
“你⼲嘛又把脸转开!”
“我⾼兴,不行吗?”
“你少得意,下次我一定赢你!”
还有下次吗?
他噤不住这么想,今天两人能够来打球,全拜卢熏熏所赐,要不是她,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一起打球呢?
想到这里,他转过脸,静静地望着她。
他不得不承认,她再度让他吃惊,想不到她网球打得这么好,他今天可是卯足了劲和她对打的。
这一场他打得很过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她能让他拚尽全力,已经很了不起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让他这么开心的。
他欣赏慡朗立独的女孩子,很讶异能在她⾝上见到这种特质,她明明这么娇弱,可是展现出来的力量却与柔弱大相迳庭,这种奇妙的矛盾,与她相处越久,越是感觉深刻。
他收回目光,庒下心中异样的情愫。
“进去休息吧。”
他接过她手中的球拍,丢给她一条⼲净的⽑巾擦汗,打算回大厅,走了几步,却发现她仍坐在地上。
“你还坐在那里做什么?”
“不要你管!”她哼道。
他扬了扬眉。“你该不会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是又怎么样!哼!
她白了他一眼,把脸转开,她现在只觉得两条腿在发抖,这个江巧林怎么那么没用啊,才打个网球,就累得像脫了一层皮,连这种苦都受不了,她虚耗过多,一旦坐在地上休息,就再也无力站起来了。
突然,她的⾝体一轻,回过神时,已经在庄品翰的怀里,他将她公主抱抱了起来。
“你⼲什么啊!”她慌乱的问,没想到他会抱起自己。
“你脚没力了吧?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把。”
“不用你鸡婆啦,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这样抱着太难看啦!”
她很不习惯,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跟他平常淡漠的形象一点也不搭,她还是比较习惯他板着脸孔,或是对自己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而不是这么温情地抱着她。
庄品翰皱起眉头,冷冷地盯着她。“别忘记我们现在扮的是恋人,你想让他太太怀疑?”
“她又不在这里!”
“你以为今天他太太是恰巧来到这里?”
她呆住。“你的意思是…?”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同样⾝为女人的你,觉得怎样呢?”
江庭芳停止挣扎,脸上有着惊讶,庄品翰的提醒让她升起了防备。
是呀,卢熏熏明明南下了,却又出现在这里,虽然她嘴上说是跟着朋友一起过来的,可是仔细一想,这也太巧了。
同样是女人,她会装,卢熏熏自然也会。
女人的直觉一向比男人敏锐,夫妻天天同床,枕边人的行为举止只要稍微一有不对,就会牵动女人的神经,曰子久了,不可能不怀疑。
今天这埸偶遇,是故意的,卢熏熏是来查探的。
想到这里,江庭芳心虚了,她看向庄品翰,不安的问:“她发现了?”
“有可能,不过我想,她应该只是怀疑,想要亲眼判断,说不定她正躲在某个地方偷看我们。”
听到这里,江庭芳再也不敢乱动了,甚至还缩着⾝体,乖乖窝在他怀里。
感受到她的瑟缩,庄品翰料不到她真的会害怕,而且还把脸主动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抓着他的服衣。
“你…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不想。”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要保密啊,当人家的小三有碍名声,她这么爱惜羽⽑的人,当然要想办法遮掩这种不名誉的事,难不成还让人家老婆找她兴师问罪,闹上台面吗?
而且她也不想伤卢熏熏心呀,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说什么她也要避免这种事发生。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伸手就搂上庄品翰的脖子,紧紧抱着他低声警告。
“既然要装,就给我装像一点,快点抱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