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男,二十七岁,河北“沧州”人,无门无派,武器无,争強好斗,无赌不欢。∽↗,
风雪如刀,冰霜遍地。
一行三十余人,全是少年人,各自被枷锁套著手脚,在雪地中缓缓而行,步向死亡。
衣不蔽体的他们,冷得不停抖颤,偶尔一个仆倒地上,同伴们只见风雪很快便铺満在他⾝上,遮盖了头、⾝、脚,渐渐将把力尽冻僵的少年囚犯风雪埋葬。冰天雪地,便是他的墓冢。
看守著三十个少年匪犯的,共有九位衙差,都穿上厚厚棉袍,抄着水火棍,挎着差刀,分散在队伍里的前、中、后位置,监押督促着这些少年囚犯赶路,嘴上骂咧咧的大呼小喝,对于拖后的囚犯拳打脚踢,丝毫不拿他们当人对待。
为首的差官叫隆阎王,人如其名,⾼逾七尺,模样狰狞,一看便知是嗜杀性狂之辈,瞧见犯人倒地,只命部下在其背项上补上三刀,以肯定对方已死得彻底,毫不动容,冷血之极。
这隆阎王也是有些来路的,他是“京师”天牢总牢头索凌迟的拜帖弟子,与做过京官的“云贵”两省八十一县总捕头“上穷碧落下⻩泉”上官追风、“富贵集团”新锐“暴虎冯河瞠目枪”何去和“寂寞嫦娥广袖刀”何从兄弟都是师兄弟,位列百姓官吏畏之如虎的“刑部十虎”之一。
此番,隆阎王奉上命带队,将五十余名犯了滔天大罪的死囚犯押往押解到沧州“铁血大牢”等候秋后处斩。
这些死囚,无一不是双手沾満鲜血、⾝背数条命案的凶戾顽恶之徒。一路上,由于天气恶劣,加之隆阎王肆意逼迫他们相互殴斗残杀,几天下来,已有二十余人死在了途中
今天正午时分,缓慢前进的队伍得到唯一的生命主宰隆阎王的指示,得到了暂时休息。
囚犯们席地而坐,脸上都有惊恐的惧⾊。
又到了每曰必有的“死亡游戏”时间,隆阎王搓着手,哈着白气,整个人都奋兴起来。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个衙差在便拿了二十七个发霉的馒头,摆在雪地央中,这些,就是三十个囚犯的唯一整天食粮。
饥肠辘辘的囚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早已“咕咕”作响,却一时没有人敢做出头鸟。
看到这种情况,隆阎王心头懊恼“嘿嘿”冷笑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贼囚,都不饿是吧?”
话音刚落,原来围坐成大圈的囚犯,首先射出一个瘦弱少年。
他名叫黑鸦,他因杀死強暴妹妹的兽父入狱。
黑鸦率先抢步而出,为的当然便是眼前的馒头,他好饿,他要吃东西。
但要吃馒头,可没有那么容易。因为馒头只有二十七个,而囚犯却共三十人。因此,必然的,有三个人没馒头吃。
今天,隆阎王决定,要死三个人。
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剩下的犯人已不多,不能一次性死太多,要天天有的玩才开心。
——三十个人,二十七个馒头,不怕死的,便先上前拿馒头吃吧!
隆阎王不嗜酒、不好⾊、不爱赌,他就喜欢看囚犯们为抢一个发霉的馒头而自相残杀,他就热衷观赏这样刺激腥血的杀人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在他看来,这游戏简直一种乐趣,让大奋兴无比的刺激享受。
他认为,这些犯了事的死囚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命也不能算之为命。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死在行刑官的秋后处决场中,和死在他隆阎王设计的游戏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犯了罪就要伏法,我隆阎王就是法!
隆阎王眯起眼睛,去看那率先去抢霉馒头的少年黑鸦。
黑鸦动作很快,一座小山也似的⾝影却拦住了他的去路,站在黑鸦对面的囚犯秃头魁梧,一⾝结实肌⾁,他不停挖鼻,又吐痰在雪地上,他状甚据傲,嚣张跋扈道:“小乌鸦,想吃馒头、先过了我秃鹰这关再说!哈…等老子吃下馒头再拉出大团屎给你吃个痛快好了,呵…”
秃鹰,绿林大盗,河北“太行山”三十六寨中有名的悍匪,不但凶猛,而且残暴。“六扇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抓捕归案。
对方肆无忌惮的聇笑和谩骂,并未对黑鸦带来任何感觉,他急跃射出,疾如电闪,秃鹰只觉一阵冷风拂至,黑鸦已退回原来位置,他手上,多了一块⾁,有血的鲜⾁。
秃鹰的肚腹好痛,低头一看,原来腹小已遭黑鸦勾扯了一块皮⾁,刚才一招,竟比痛楚的感觉来得还更快。
黑鸦冷冷一笑,又出招了,这一回,秃鹰心下怯惧,来不及退闪,他右眼珠连血⾁已被挖出,跟著是下巴、耳、胸…一回又一回,百招过后,秃鹰倒在雪地上不停挣扎,片刻断气。
囚徒们都吓的变了脸⾊,观看的兴致勃勃的差役们拍手叫好,连呼过瘾。
隆阎王扔掉吃剩下的鸡骨头,狂疯的笑道:“好了,黑鸦,只要你再多杀死两人,其他人都可以保住命儿继续上路了。”
一听这话,囚犯们骇得纷纷远离黑鸦所站立的位置,不住地后退,生怕被这満⾝杀气的少年选中做下一个杀人目标。
黑鸦一双血红的眼睛,在一张张写満惊慌和菜⾊的同伴脸上巡视着,忽地,他猛然回⾝道:“好!”
他立即弹地跃起,陡地狠狠的扣抓紧措手不及防备的隆阎王咽喉,附近和远处的其余八名衙差,只愕呆了一会儿,便纷纷狂拳乱踢,要把这疯子脫开,他们拳打、肘撞、脚踢…拼力痛击,黑鸦就是死不撒手。
但当大家见到黑鸦的嘴多了一块血⾁,来自隆阎王咽喉上的血⾁,便讶然停下攻击。
隆阎王慢慢倒了下来,鲜血从咽喉不停滴流出来,双目不能紧闭,像是望着眼神冷漠、把咽喉咬出的血⾁,正慢慢呑下肚子的黑鸦…
“你,竟咬死了隆牢头!”衙差们和囚犯们见鬼了似的,疯逃而散。
雪地上,黑鸦満手鲜血拿著馒头蹲着在吃,昅了热血的馒头掉入肚子,好暖!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刺激的游戏,玩得多了也会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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