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雅飞奔,带起一路铃声响脆。≥,
最新消息,沉中侠逃出“幽冥谷”之后,化妆出海,打算东渡“扶桑”投靠“东瀛”的大将军柳生一刀!
而柳生家族方面,更出派了大将军的义女工藤美熏公主,率“巨鲸帮”船队迎沉中侠于海上!
柳生一刀对“中土”一向虎视眈眈,亡华夏之心不死;而沉中侠⾝居央中和地方要职多年,掌握了大量的家国机密报情和人脉,并随⾝携带有大笔的巨额⻩金。一旦这两个人汇合一处,狼狈为奷“大宋”和“大宋”的子民,便将迎来灭顶之灾!
一定要尽快通知李相,封锁东南沿海防线,缉拿沉中侠!
绝不能让让沉中侠东投“海外”!
冷若雅越急,越有人纠缠住她,想拖住她,拖死她。
攻击她的敌人不多,一共只有两名,却比两百名还难应付!
他们是同胞两兄弟,一个清瘦⾼挑,面目阴郁而张狂,手舞一条五节四尺红缨链子枪;另一个容颜清秀,笑里蔵刀,袖中出刀,防不胜防。
冷若雅走不脫,也胜不了。
她只能苦苦挣扎,她几次险些死在那笑里蔵刀、大姑娘也似的的小伙子“袖中刀”下。
遇上这两个人,谁也没办法,即便冷若雅这样乐观的女孩儿,也只能有叫苦连天的份儿。
因为他们是“富贵集团”少主“翻云覆雨,十月如歌”柴如歌的一双男宠,更是“刑部十虎”中最狠、最毒的两只。
——哥哥是“暴虎冯河瞠目枪”何去,弟弟是“寂寞嫦娥广袖刀”何从。
他们兄弟都出自“山东”知名的“下三滥”何家,他们都性格阴险、手段阴毒,他们都是“刑部”尚书“十殿阎君”阎罗王最得意的弟子和最得力的鹰犬爪牙。
彼时,曰已西沉,月将东升。
阴郁的哥哥何去横枪道:“于私,沉中侠是我们‘富贵集团’的人,我们小王爷很不希望你们‘凉城客栈’揷手进来!”
弟弟何从露出略带涩羞的笑容:“于公,沉中侠是我们‘刑部’通缉的要犯,阎老板极不愿意看到三姑娘趟这趟浑水!”
兄弟两个一唱一和地说着,袖里的刀和掌中的枪,攻势更急。
冷若雅疾退。
连曰来的长途奔跑,已经让她成为強弩之末,没有了力气。北城哥哥在“幽冥谷”的上当、失手遭遇,更让若雅心里更多的是伤感和失望,手脚乱糟糟地稳不住,武功上也打了不少折扣。
哥哥何去的红缨长枪陡然一变,左右一分,变成了双手短兵,狂风暴雨般近⾝攻击,逼迫住若雅双手上的攻势;弟弟何从的“袖刀”势反而变得飘忽,东一袖、西一刀,尽是斩击冷若雅⾝法的破绽之处。
冷若雅左支右绌,形势越发危急。
何去脸上一喜,杀了冷若雅,柴小王爷必定重赏。
哥哥对金钱最是热望,也急于一战成名,在“富贵集团”里出人头地。
何从心下一乐,除了三姑娘,阎大人定给加官。
弟弟对官爵最为望渴,更想青云直上,在“刑部”內独占鳌头。
突然“啊——”的一声,弟弟何从蓦地⾝形狂飞,如一头受惊的白鹤。
——一支长不足尺的小箭,破空飞来,直射何从的咽喉。
那长箭通体银白,箭镞上一点寒光,带着惊心的寒意,像一抹支离破碎而又摆脫不得的噩梦。
弟弟何从飞跃,那支小箭也似长了眼睛,跟着空中转向,速度丝毫不减,仍旧直射他的喉咙。
情急之下,何从隐蔵的“袖中刀”亮相,便听“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连串切金断玉的响,他猛然向这长箭上砍了一十一刀“袖刀”在那小箭箭杆上斩出了一十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无法将箭一断为二,也丝毫没有减缓长箭的来势汹汹。
何从侧空翻七个筋斗,收刀、出袖,以长袖卷击小箭。
他的袖子是以“西域”特殊蚕丝成,比牛筋皮鞭还坚韧。不料那小箭箭势更疾,空中再转,似乎射箭那人本来就算准了何从的避让,仍旧直钉他的喉咙。
“哥哥救我…”何从扬声大喝,同时刀势六变,分别以六种门派的六种刀法格、挡、斩、削、劈、刺,终于在箭尖临喉那一瞬间,用刀背截击了这穿喉一箭。
那时,天⾊已经开始变得昏暗,箭尖跟刀背相撞时迸发出的火星,像暗夜里的星光,突然照亮了何从濒死的心。
——鬼泣小箭!
“大风堂”大姐小云端到了!
何从他一想到那个峙立如山、发带飘飘、箭如流星的女孩子,他心里突然一寒:“云端大姐小为何突然出现?她因何又突然向我发箭?”
他虽然惊,但不怕。
因为虽然“鬼泣小箭”已经射到,云端的人,却必定在三百步之外。
他心中稍安,就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虽然自己已经躲过了“鬼泣小箭”可那银⾊小箭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借他一刀之势,折射哥哥何去。
何去早就以眼角余光,瞥见了箭刀相击那一点刺目的光亮,他的枪蓦地合二为一,变作柔若无骨的长蛇“哗啦”一晃,已经缠住小箭箭⾝,双臂发力,将那银⾊小箭改变了方向“哧”地钉入了侧面楼阁一根尺余耝细的廊柱里,对穿而过,依旧气势不减。
“啪啪”两声脆响,何去的左手尾指末节、右手中指中节,一起被小箭上蕴含的大力,生生震断。
“好箭!”
“好险!”
何去、何从两兄弟,几乎同时抹了把冷汗。
风铃“叮当”疾响,冷若雅趁机逃遁隐没暗巷,再追早已不及。
“好大胆的云端!好大胆的‘大风堂’!”哥哥何去口中喃喃,望向小箭来的方向,楼宇深重,不知箭飞出处,
——云端一支突如其来的惊艳小箭,破坏了他们兄弟的升官路和发财梦。
“幸好,我们还有这支箭。”弟弟何从突然笑了。
弟弟的为人处事,相比之下要比哥哥更圆滑一些,他在意失败兴中,仍然不忘重新振作起来:“我们拿这支箭去见阎大人,再呈献给小王爷,必定也能证明咱们哥俩的功劳!”他略带涩羞地笑了笑,为自己这无奈之计,感到稍许的欣慰。
“不错!”哥哥何去眉目一振,抢到廊柱前,要去拔那支银⾊小箭——
“小心!”弟弟何从叫得太晚,何去的手已经握住了穿过廊柱的箭杆,企图能将整支箭子套——
“啪…”的一串暴响,箭陡然炸爆碎裂,黑⾊碎片纷纷扬扬地腾空而起,落了何去満头満脸。他总爱抢功,这次却倒了大霉,幸好那小箭炸爆之势虽惊人,却没有太大力道,只是令他受了一些皮⾁轻伤。
“云端!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何去恼羞成怒,他最恨的便是在同胞弟弟面前丢脸,他阴沉着脸,质问何从:
“你早就看出箭上的古怪,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
何从微笑答道:“我并没有看出箭上的机关,只是我想云端绝对不会留下‘鬼泣小箭’,让咱们顺顺当当抓住把柄的,谁让你总是这么心急!”
他自口袋里取出一条白雪手帕,让哥哥擦⼲净脸上的灰尘,然后轻轻松松地道:“我曾经听柴小王爷说,童公公对于‘大风堂’,早就有呑并毁灭之意。此番,云端又站出来公然与我们为敌,恐怕大公公一怒,‘大风堂’便无法稳坐‘京师’了,云端、安东野虽能嚣张一时,但此举岂非自掘坟墓?”
何去擦拭脸庞的手定住,他想到“大风堂”大姐小云端艳光绝代的脸,不由愣愣地出了会儿神,他突然道:“弟弟,你说云端美不美?”
何从又露出涩羞的笑,羞答答的道:“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弟弟?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女孩子!”
“你会错了我的意思。”何去头摇道:“我是说‘权力帮’蔡相垂涎云端,已经是‘京师’里路人皆知的秘密,剿灭‘大风堂’这件事…似乎有些困难。”
何从也头摇道:”哥哥,‘京师’里从来不曾定安宁静过。咱们兄弟两个不是蔡相,也不是小王爷,更不是李纲…一切见机行事罢了,大是大非大功大过,由那些好名好利的大人物扛着,咱们兄弟追求一些蝇头小利,又何必多想?”
何去颇以为然道:“也是。”
两兄弟虽然知道那一箭的来历,但发箭的云端始终没有露面,只留下那一箭的风情。
何时兄弟的⾝影将一消失,街角转出两个人来。
走在前面的是位五官森严的金衣员官,一⾝金⾊官服,映得他不苟言笑的脸膛,也金灿灿的;行于后方的乃一个浓眉大眼的玄衣少年,腰畔配了一把不带任何装饰物品的普通长剑。
“龙总捕,三姑娘带来的消息,刻不容缓,沉中侠携带重金和朝廷机密,亡命向东南沿海逃窜,‘东瀛’美熏公主在海上狂疯接应,事不宜迟,‘六扇门’马上部署抓捕行动。”玄衣少年道。
金衣员官、“六扇门”总捕龙布诗沉声道:“熊神,何氏兄弟是‘刑部十虎’中的两只,也是柴如歌的男宠,有他们参与其中,看来⾼太尉与小柴王爷,跟沉奷的‘叛国集团’,都不无关系。”
玄衣少年、左相府“腾讯堂”总管舟行早道:“‘东瀛国’有异动,我们应该马上对一个人采取控监措施!”
“谁?”龙布诗问。
舟行早沉声道:“‘青衣楼’三公子柳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