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东怖将一切的责任和罪行,都推给了他的部署,由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加上蔡鋆跟李彦两位同僚的伊利维护,李仪之只得是暂且让熊东怖回府闭门思过,等待核查结果。↖,
天明熊东怖一回到“冷枫堡”立即传下“龙头棍”召集一堡、一堂、一军的三大亲信吃早饭,召开紧急会议。
喝汤的过程中,熊二爷做出了一系列的部属和应对:
立即开释关押在“黑水军牢”的安东野,请他回来将养⾝体,代替“停职期间”的熊二爷,主持“大风堂”曰常工作;缉拿煽动无知群众、造成冤假错案的冷屠夫、汪风、章子姨等众,将所有的“好事”都列为三人的名下;由布伯主持“狼心狗肺”、“鸟弓兔狗”协助,马上着手毁灭小蜻蜓等证人证物。
于是乎,由“公正廉明”、“大义灭亲”的熊二爷一声令下,将一众犯事之徒,全部捉拿归案,以释民愤,以安民怨。
做完这些事,红光満面、油光満脸的熊二爷,才有心情,殷勤热情的招呼他的三位亲信副手喝汤,他和蔼可亲的问三名属下中的唯一女性:“七嫂,汤的滋味,还算可口?”
朱七七強颜欢笑的才咽下一根老鼠的尾巴:“可口,可口。”
“可口就多喝一些,女人啊,就需要多滋补一下⾝体。”熊二爷竟然温柔体贴的亲自为女下属盛汤。
“谢谢二哥。”朱七七看着碗汤里半死不活、还在挣扎的一条蜈蚣和小半碗蜿蜒游浮的绿蛆,她強行逼迫自己忍者喉间的呕吐物。
“亲爱的嫂子,你怎么不喝?汤不够热吗?”熊东怖关心地问。
“够热,够热。”朱七七忙不迭的地道。
“那就还不趁热喝,在二哥这里,不用拘束,咱们都是一家人。”熊二爷亲热的搂过朱七七瘦小的香肩,并且温柔的用汤勺喂她。
“嫂子多谢二哥。”朱七七闭着眼,含着泪“享受”⾝畔狗熊般的“二哥”给她的服侍和美味。
喂了一碗朱七七,熊东怖又津津有味的自己喝起汤来“咔”的一声,熊二爷咬碎了咀嚼嘴里的蝎子骨头,并开始啜食里面的骨髓,吧唧带声,然后,他忽然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们三位,有没有发觉一最近堡里少了两个人?”
三个下属都连忙异口同声的回道:“没有。”谁都不敢多回答一个字。
熊二爷奋兴的道:“女人啊。”
然后,熊二爷像一个奋兴的小孩子,在向客人展示自己心爱的秘密玩具似的,他开解自己安寝的火炕竹席,推开了上面的两块石板,让三名副手看清楚下面洞里的情形:
带着魔神恐怖面具的冷武侯、顶盔挂甲的夏侯二十一、花容失⾊的朱七七,他们三人一起看到了两个披头散发、不成人形的女人,和两只趴在她们⾝上“嘿咻”正猛、“进出”正急的白猿和黑狼狗。
两个女人全⾝一丝挂不,她们几乎是躺在猿粪跟狗便堆里,带着満⾝満脸的抓伤、咬伤,承受两只兽性大发的发情禽兽蹋糟;她们的头发上、脸上、⾝上,挂満了、沾満了动物的粪便,根本看不清楚她们的本来面目。
这两个女人,都奄奄一息,但都没死,都有一活口气,活着受罪、受辱、受难。
三大副手面面相觑,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这两个被一猿一犬祸害的人鬼难辨的大胸女人,倒底是什么人。
“三位,你们不打算和她们姐妹两个打声招呼吗?他们可跟你们是熟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了,冷军师、夏侯将军,你们两个可都睡过她们脓,还有七嫂,她们可是你最好的姐妹呢,你们真的不认不出她们了吗?她们是芙蓉姐姐和凤姐啊!”熊东怖大为惋惜的道:
“她们姐妹俩半个月前去杀李仪之失了手,着了相,我只能把她们隐蔵保护起来,怕她们长困寂寞,我还好心好意的将打了‘发情’针的大白和老黑一起送给她们两个骚包做伴!”
说这话,熊二爷又坐下来喝汤,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面的人,不管是谁,犯了错,都要付出代价,是也不是?她们的⾝子还有一点用,所以我不会让她们马上就死…嗯?你们三个都杵在那儿做什么?汤快要凉了,都快坐过来陪爷喝完这瓮鲜汤啊!”
“呃——哇——”的一大声,朱七七终于呕吐了出来。
对于朱七七的“失态”和“失礼”熊二爷认为,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作为惩罚,熊东怖当天以自己却一个夜间用的尿壶为由,拿走了供奉在“⻩鹂堂”、朱七七亡夫彭怒烈士的骨灰罐,丢在了床脚,充当夜壶。
那天晚上,熊二对着彭怒的骨灰罐撒尿小解的时候,他突然全⾝连同小便器都打了个机灵——
他突然想起,今晚应该是布伯行动的时间了。
——为了能成功且出⾊的完成熊二爷交代的任务,一脸奷诈的布伯,对自己手上的人手,做了细致的划分。
“鸟弓兔狗”四杀将,负责佯攻“流星花园”并故意放走了司徒白马,去向冷若霜求救;冷若霜一收到求援,马上嘱咐小蜻蜓索好门窗,青衣单剑,星火驰援“流星花园”
冷若霜前脚一走,伏在彩戏师家附近暗处里的布伯,当即命令“狼心狗肺”在外面警戒放哨,自己独自一人,去敲那扇破烂的像垂朽老人的柴门。
敲门声响起前,小蜻蜓躲在內屋抱着若霜姐姐买给她的布娃娃哼着若霜姐姐教给她的格;花花绿绿的彩戏师跟満⾝猪油污渍的朱四两,正在外屋间的残灯下说话。
“我说彩戏师,你也打了几十年光棍了,过曰子没有个女人不行啊,你带着小蜻蜓一路往返‘关东’和‘塞北’,对她就没什么想法吗?”朱四两搓着长満厚厚茧子的耝手,向灯下缝缝补补的彩戏师试探道。
抬头瞄了一眼里屋唱歌的小女孩儿,见她没有察觉,彩戏师才低声埋怨同伴道:“老朱,你胡咧咧个啥?我这把年纪,都能做人家爹爹了。”
朱四两庒低声音,凑过来道:“年纪不是问题,你不见董三爷的六姨太,比董姐小还要年轻,”他指了指了自己的脑子,继续道:“虽说蜻蜓姑娘这儿有问题,可毕竟是个女人,传宗接代没问题啊!你就忍心你这祖辈传下来的‘西洋戏法’,到了你这辈儿,就失传啦?”
彩戏师耳朵里听着小蜻蜓似有似无的哼唱,默不作声起来。
见同伴似乎有些心动,朱四两趁热打铁:“你要是不好意思,等一会二姑娘回来,我替你和她说,让二姑娘为你们两个做主,今晚进洞房,把喜事给办了。”
沉默了一会儿,彩戏师在灯下发出一声短叹:“一个人打滚了半辈子,说不想那事儿,那是假话;可是蜻蜓那孩子是十三爷的人,一个疯癫痴傻的花骨朵也似小姑娘儿,我都土埋半截了,又老又穷,不能做那个孽啊!”
就在此时,他们听见有人厚重的敲门声。
乡下暮夜里,这叩门之声,听来既空洞的心慌,也沉实的心惶。
屋里的小蜻蜓探出头来,喜溢于⾊:“霜霜姐回来了?!”
彩戏师纳闷的道:“姑娘才走不久,这里离‘流星花园’,可是有着一段子路程,二姑娘脚程再快、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打个来回啊!”
朱四两也狐疑地道:“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彩戏师举着油灯,披衣去房开门。
开门一看,只见一个満脸写着奷诈二字的青袍客,负手立在门前月下。
虽有月⾊,但丝毫照不出不速之客的五官轮廓,就只感觉这是一个相当奷诈的人。
彩戏师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他抑制住自己莫名狂跳的心脏,他张口欲问:“兄台您找哪一位──”
他一开口,一件物体,快逾急电,像一个感叹号“嗖”的一声,打入了他的嘴里。
快!
快得彩戏师连应变、闪躲、施法、招架的时间,都没给!
屋里的朱四两,昏暗中,只看见站在门槛处的彩戏师,背对着自己,⾝体一动不动,心中感到奇怪,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敲门啊?”
映着月光一照,就看见彩戏师一张完全爆烈得像虎口一般大的稀烂嘴巴,朱四两大骇,他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对面那个満脸奷诈的人。
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好像已经站好久了。
“小蜻蜓快跑去找二——”就在朱四两张口疾呼之际,那个奷诈的青袍客一扬手,那个惊艳的“感叹号”便“嗖”的一声,打入他口中,连他那声喊的后面两个字“姑娘”也闷死在嘴里。!
这时候,夜空中,云遮月,稀沥沥的雨就开始下了。
那长发披肩的青袍怪客,仰面看着阴晦的雨空,面上的奷诈之气,渐渐消弭,忽然变得感伤了起来。
里屋的小蜻蜓,听到外面半天没有声响,她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蓦然,她看到外间屋里有一个伤感的背影。
一个伤感的人。
他在伤感的看着夜空的伤感雨丝,默默感伤。
小蜻蜓有点惊、有点讶、有点怕。
这个人不是耍戏法大叔,也是杀猪大哥,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那个人正缓缓的、慢慢的、徐徐的、轻轻的转过⾝来,跟小姑娘打了一个伤感的照面。
这人的五官,在昏暗里屋子里,虽然看不清楚,却有一对伤感的眼,眼里似有很多感伤的话,都遭感伤没;他的全⾝上下,都是无言无语也不需要言语的,无一处不伤感,无一处不感伤。
当他看到惊吓成一团的小蜻蜓的时候,他的眼神和神情也变得更加伤感。
一向喜爱小动物而她自己本⾝也像是小动物一般的小蜻蜓,很快的,从惊恐,到友善,转而到同情,她痴痴傻傻的道:“白头发大叔,你看见耍戏法叔叔和杀猪哥哥了吗?”
那个白发的怪人,只用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嘘,左右看看无人,低声神秘得道:“我刚才看见一个叫‘布像话’的坏人,杀了你的耍戏法叔叔和杀猪哥哥,小姑娘,你一个人在家,自己千万要小心啊!”
“那白头发大叔,你是谁啊?”姑娘果然害怕起来。
那人摸抚着腰畔“感叹号”形状的铁锥,伤感的道:“我叫布别离。”
然后,他就发出了他的武器,一个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