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听了只是哧笑,淡淡的说,[可乐,你跟踪的时候应该没离他们太近吧。]
[是啊,挺远的,而且中午人比较多呢,我又很小心,不会被发现。] 我以为赫卡是担心我没经验,被他们发现,结果她笑意更浓,[那你的声音⼲嘛像做贼一样,好像你就离他们⾝边五米之內,要贴在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
[…。。]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感觉自己刚刚确实像个白痴一样,顿觉好丢人,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恢复到正常的声音,带着些闷气说,[我这不是紧张嘛,你又不在我⾝边。]
赫卡敛了笑意,安静几秒,说,[辛苦你了,我这边的事还没结束,可能还要你一个人撑一会儿,别害怕,你只要留意下他们两个的神态和动作就好,跟丢了也没关系,要注意全安,遇到什么意外的话,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再行动。]
[嗯,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我长长昅了口气,这是我第一次立独替赫卡办事,想起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华生在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案中首次独自替福尔摩斯去侦查的感受,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生怕辜负了对方托付的任务的感觉远远胜过对接下来未知工作的不安。
不过一切比预想中要顺利,那两个人的行为几乎没什么特别,找了个小饭店吃饭,然后一起逛逛街,女人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她⾝材要比陈萍娇小很多,更加的小鸟依人,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他们必定是一对和睦夫妻。
陈萍所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虽然很不道德,可真正最令人气愤的还是那个男人,既然没了感情,何不成全别人也成全自己,像他这样又不肯离婚又在外面拈花惹草,更可恶的是居然用卑鄙手段将自己妻子送到精神病院,他⾝边的两个女人其实都是受害者,这种自私的男人实在应该丢去凌迟。
我跟着他们直到下午两点半,陈萍老公把女子送上公交车,两人分离。我又打电话给赫卡,这次她很久才接电话,听完我的汇报,她直接说道,[不用再跟了,你坐的士到K市的市安公局来,来之前先留意下四周,看有没有人跟着你,在车上让司机多绕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再来。]
安公局?莫非还有人在跟踪我?我心里疑惑,不知赫卡在⼲什么,但多想也无济于事,只好立刻乘车,让司机师傅随便多兜几圈,我眼睛紧盯着倒后镜,后面的车子不断变换,直到肯定并没有车子跟踪我后,我才让司机开到了安公局。到了安公局楼里,我一说是来找赫卡的,大厅的值勤人员立刻引领我到三楼去,在一个资料室里见到了赫卡,她⾝边围着五六个⾝穿警服的男人,似乎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见到我来,赫卡冲我招招手,从旁边扯过一个椅子放到她旁边,我向那几个警界人员点头打了招呼便坐到了赫卡⾝边。
[这是我新搭档,可乐。] 赫卡简单的向他们介绍着,然后又对我说,[这些都是K市刑侦队的队长,你不用一一记住他们,他们记住你就行。]
[…] 貌似赫卡对察警的态度总是如此傲慢,可看那些队长们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就尴尬的对我笑笑,我也不好意思的再次一一点头打招呼。
赫卡介绍过后就继续跟他们讨论着,似乎在提供某一案件抓捕方案的建议,我看她桌前摊开个厚厚的档案夹,好奇的伸长脖子凑过去瞧瞧,是冗长的案宗,左下角贴着一尊佛像的照片,我只看个大概,好像是一宗盗窃案。
原来赫卡是被叫来这里解决另一个案件的,难怪一直说忙,没办法回去。
很快他们就讨论结束,我跟着赫卡在几个察警殷勤的远送下乘上一辆出租车,赫卡让司机送我们回陈萍家附近,她的车子还在那里。
等我们换回自己的车,赫卡便直接开回了宾馆,我看她脸⾊不错,除了被冻得红粉的鼻尖外,双颊基本恢复了那漂亮的小麦⾊,熬过最初的两天,痛经的苦楚大概就会减轻很多吧,等下还是要弄杯温水给她吃药,不知她中午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到吃饭,我才发觉肚子已经空空如也,饥饿感在胃酸的作用下不断刺激出轻微的疼痛,可能是精神一直⾼度集中,居然都忘记了我中午也根本没吃饭。看来探侦这个工作确实容易让人生活不规律,也难怪赫卡有一⾝不健康的坏⽑病。
到了宾馆走廊,赫卡直接敲响褚老和陈萍的房门,开门的却是苏菲,她见到到赫卡,扭头用下巴指了指屋內,赫卡快步走进去,我紧随在后。
褚老和陈萍相依坐在床边,看到赫卡回来,褚老沉沉叹口气,[唉,今天真是晦气。] 陈萍不住的轻抚着他的脊背,好似在安慰他一般。
[这是怎么了?] 我不解的问。
苏菲歪着嘴角倚在柜子旁说道,[赫卡没跟你说么,上午他们两个非要自己出去散步,把我甩在宾馆里,结果出门不久褚老先生机手就被偷了。]
[啊?去了哪里?怎么会被偷的?] 赫卡根本都没告诉我,真是的,哎,大概是觉得跟我说了也没有用吧。
[就去了附近的一个早市,她刚刚从医院回来,我寻思着一起去给她买点爱吃的零食什么的。没成想能出这么个事儿,其实人也不多,但我还真没留意到什么时候被偷的。] 褚老说着,指了指桌上堆了一大袋子的食品。
褚老可真是体贴陈萍,希望他们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被偷这种事,还真是挺让人闹心的,[除了机手还丢了什么?]
[没有,就是一个机手,别的都没丢。] 他又叹口气,顿了顿,好像一狠心看开似的,索性说道,[算了,丢就丢吧,都说有得必有失,挺好的。]
[你是说得到陈萍丢个机手也值得么。] 赫卡眼角微挑,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微弱的哧了口气。我知道那是她在笑,而且是很轻蔑的笑。她接着又冷淡的问,[怎么不警报?]
褚老摇头摇,[我们是回来后才发现的,陈萍说就算警报也早就找不到人了,就当买个教训算了,省得⿇烦,而且我们这关系也不好对外人说。我一想也是,自认倒霉吧,警报也是白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瞧得出褚老很是心疼,机手毕竟不便宜。
赫卡看了看苏菲,没再说什么,苏菲则继续发挥她超级话唠的本性,笑嘻嘻的埋怨着褚老不该丢下她带着陈萍单纯约会,否则有她看着,机手也不会丢…。看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觉得我要是褚老,现在肯定想上去踹她几脚。
我悄悄用指尖戳了戳赫卡的腰,贴到她耳边小声说,[饿不饿?要不我下去给你做饭?]
赫卡一听到我的话,眼神立刻变得好无辜,用口型比出个“好饿”二字。她那委屈的模样像个大小孩一样,倒也很可爱,我不噤莞尔,轻声离房开间,还是去那家饭馆,不需要多说,老板就让我进了厨房。
炒了三个菜,煮了一小锅白粥,快做好时就打电话叫赫卡下来,等我把菜都端上桌,刚好她踏入店门。赫卡坐下来⾼兴的哼了哼,又用嫌弃的语气说,[甩掉苏菲那家伙实在太⿇烦,不然我早就下来了。]
[你可以叫她一起下来吃啊,反正我做的菜又不是不够吃。] 我好笑的看着她。
[你还真不嫌她烦。] 赫卡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认真的看着我,[喂,可乐,我可告诉你,别跟苏菲走得太近,特别是不能对她有好感,我是说恋爱的那种。]
[噗!] 我不噤噴笑出来,[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上来?]
赫卡微微皱眉,[那家伙好像对你很感趣兴,以我对她的了解多半是对你有企图,她跟我不一样,才不会管什么窝边草,有趣兴就会吃。到时吃亏受伤的肯定是你,所以我才不得不提醒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窝边草,怎么可能由着别人想怎样就怎样。你别乱想啦。] 我很开心赫卡关心我的安危,不过她也实在太⾼估我的魅力了,[况且,苏菲人长得漂亮,又和你一样知识渊博又聪明,怎么会看上我,我从小到大都属于滞销那一类的。]
[那是你以前⾝边的人不懂欣赏,不是每个人都有鉴别和氏璧的资质,苏菲可不是那种傻瓜。] 不管那两人见面时怎么相互损诋,但从言谈间还是听得出赫卡对苏菲的评价很⾼。
我当时也不知是菗了什么疯,竟脫口问道,[那你呢?] 话一出,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传说中脑袋被门挤了的,说的估计就是我这种人,这不是没事欠菗么,我问这种问题⼲嘛?
赫卡也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伸出去夹菜的筷子愣在半空,直直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唰”的烫了起来,尴尬的冲她笑笑,[我…就是瞎问的,没别的意思…你就当没听见。]
瞧见我的反应,赫卡的眼神才忽然变得很温柔,还有种笑意在里面,她夹口菜放到嘴里,边吃边说,[看得出你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时说话没经考虑,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时候,人们通常认为这才是真心话,但其实这大多数都是好奇和恶作剧心态作祟的结果,完全不是真心的。所以没关系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她那淡然的模样让我稍稍安心,我确实是脑子一菗才问出那种奇怪的问题来,真怕她会多想,如果误会我对她有什么企图,那可就是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刚刚傻木木用东北方言给我读这篇文,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特别是赫卡和可乐的对话!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