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 我问。
[怕我忍耐力不够好,最后一点良心也被可聇的掩盖掉。] 她自嘲的挑挑眉,[算了,是我不好,别说这些,待会儿如果找到教会位置,你演技可别生硬,少说话,紧紧跟着我。]
[嗯。] 我点点头,还是不懂赫卡之前说的话的意思,不过关于案件的事,我还是可以尽力做到最好的,上次Demon的案件里早就试过为办案而作戏了,凡事看着赫卡眼力行事便可。
到达目的站后,我们一起下车,赫卡说这里离要去的郊区还很远,她叫了辆三轮车,我们坐着这摇摇晃晃的小车潇洒的继续前进。
在一座郊村边司机停了下来,他指着不远处的枯山,回头对赫卡说,[喏,就是那座山,顶上有小破庙。]
赫卡下车便直接朝那山走去,我刚想付费给车主,就听到她说,[可乐,等下给钱,我先去看看,如果不是,我们再坐这辆车回去。]
[哦。] 我不好意思的冲车主笑笑,[师傅,⿇烦你稍微等下,要是我们还得回去,会再付一次车费。]
车主是个很朴实的人,只是说不要等太久就行。
过了一会儿,赫卡双手揷在口袋里走回来,[回去吧,不是这里。]
车子调转个弯就朝来时路返回,我问道,[这么快就知道不是?]
[土质不对,去下个地方。] 赫卡看着外面被雪映得异常清澈的天空,简单的说。
我们回到市区又辗转找寻了两三个地方,赫卡终于找到了与朱辉鞋上土壤吻合的郊山,于是便开始沿着小路上向攀爬,山路就如同她之前所预测的一般难行,没有阶梯,只有许多枯灰⾊的荆棘条,被霜寒一冻,硬如木头,不断割划着我俩的裤角和鞋面,如若天天走这种路,确实是非常的磨鞋子。
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幸亏赫卡及时拉住我,她⼲脆直接攥住我的手,领着我走。我暗暗无奈,怎么一到赫卡面前,就感觉自己这么弱呢,我在男人面前也不曾有这种挫败感觉。
不过手牵手也好,可以用我的体温温暖她一向冰冷的手。赫卡一直低着头走,不怎么说话,我抬头向上眺望,这座山并不算太⾼,脚程快的话,大约走两个多小时或者将近三小时就能到顶。
赫卡基本不抬头,只看着地面就知道要往哪里走,大概是能瞧出哪条路是经常被人踩踏过的吧,待在她⾝边久了,虽然学不会那些玄乎的技能,但至少越来越了解她行事的习惯和方法。
我们两人个子都比较⾼,体能又很好,等快到山顶时我看了下时间,居然才刚刚用了两个小时。山顶和山下的荒白景⾊截然不同,开始有大的横石堆起的阶梯,路要好走许多,顶上平台那座朴古的寺院已经清晰可见。
赫卡并不着急过去,而是稍稍驻足,神⾊淡然的观望一阵,随后松开我的手,双掌合十,对着不远处的寺院深深一拜,我瞧见她这诡异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等她起⾝,又拉住我,轻轻的说,[走吧。]
我们这才正式的迈进这座山顶孤立的寺院里,寺院大门敞开,一进门面对的就是一个大香炉,上面还燃着三根耝香,院里感觉很萧条,好像香火并不是很旺盛,最前面的寺庙內有个和尚坐在一张小桌前,桌上摆着签筒和纸笔。
赫卡走过去,对着那个和尚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大师,我想上香。]
[稍等。]那和尚赶紧起⾝,到佛像后拿来两扎大小不同的香,[小的十五一份,大的二十一份,请问选哪种?]
[要大的。] 赫卡拿过较大的那一扎香,菗出三根,其余的递给我,她走到佛像前的燃烧着的烛火里将香点燃,然后回来跪到蒲团上,双手指尖捏着那三根香,缓缓的嗑了三个头,看似认真而虔诚。
磕完头,她把香小心的揷`进案台的香炉里,又回来跪到蒲团上,双眼紧闭掌心合十,默拜良久,深深再行三礼,待她再次起⾝时,我惊诧的发现,赫卡脸颊竟泛着明显的泪光,随她起⾝后,泪意越来越明显,还带着些微的菗泣声。
一阵错愕后,我才瞬间反应过来,赫卡这是在演戏!原来计划已经开始,我吓得赶紧強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之前赫卡跟我说过的事情,然后跑到她⾝边关心的扶着她,[姐,⼲嘛又哭了?]
赫卡菗菗鼻子,悲伤的摇头摇,哀婉伤心的感觉演得逼真入目,她慢慢走到和尚的算命的小桌前坐下,[师傅,帮我算一卦吧。]
这时,从寺庙后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没有穿僧服,他们站到和尚⾝后,也没说明来意,就是在旁边围观。
那和尚乐得有生意来,连忙问道,[想算什么?]
[姻缘。] 赫卡难过的摸摸眼泪,[我想知道我和我男朋友还有没有机会复合。]
于是和尚让赫卡摇签筒,结果摇出来个下下签,赫卡看到脸⾊都变了,和尚询问了些关于他们之间的事还属相和生辰,便开始解卦,说他们八字不合之类的,此签意味必然会劳燕分飞…
赫卡编的故事无非就是那些情感杂志上俗得不能再俗的爱情片,看着那和尚滔滔不绝的指点着赫卡的未来,我顿时觉得果然“科学”才是真理。
[大师,我一直吃斋求佛,这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如果你不能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赫卡边哭边说。
和尚遗憾的摇头摇,[此卦无解。]
我心中暗讽,自然是无解,赫卡的故事正常人一听都知道这两人是不会再在一起的,那男的明显就是不喜欢她,该做的该挽回的招数全部用过,根本没给和尚留任何余地。
赫卡越听越控制不住情绪,叫了句,[我才不信,都是骗人的,原来你们也是骗人的!] 然后起⾝就跑了出去,我喊道,[姐!] 赫卡没理我,我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给自己加戏,对那和尚叹气,边掏香火和卦钱边说,[哎,我姐求遍了好多寺庙,就为那男人,要是她以后因为这个不信佛,真不知道还能信什么教。] 说完,把钱给了和尚,也追着赫卡跑了出去。
赫卡跑到寺院大门边,蹲在墙角哭,我在旁悄声安慰,心里还在忐忑的想我刚刚给自己加戏时有没有说错话。
不一会儿,之前那陌生的一对男女从里面走出来,到我们旁边搭讪,女的先开口,[小姑娘,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嘛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赫卡抹抹眼泪,菗泣着说,[我就喜欢他,以前刚在一起时算卦,都说我们能结婚,现在却说八字不合,都是骗子!我再也不信了!]
女的“啧啧”几声,[哎,你们呀就是年轻,那菗签算卦的东西能信吗?都是假的,真正的信仰可不是这种东西,只有找对信仰才能遇到人生的真爱,明白人生的真谛。]
我瞅瞅她,不解的问,[难道佛教不是一个好的信仰吗?我们之前都信佛,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信仰?]
[真正的信仰不是迷信和算命,是能让你明白活下去的意义,还有许多世间的道理。佛教确实也能讲述这些道理,但他们的佛并不是世间真神,只有真正的神明才有机会得到永生。]
女人说得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她还知道不能迷信,我无言的看看赫卡,赫卡委屈的喘泣着,沉默一会儿,才可怜兮兮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想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我看她的模样真想崩溃,奥斯卡影后奖怎么能不颁给她,太不公平了!
女人善意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是圣主教的教徒,今天在这里有布教集会,你们可以进来听听,也许对于你现在的痛苦有所帮助。]
赫卡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圣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