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似乎天生就是做管理者的人,这么大一个家庭,她统筹安排的井井有条,精力也很旺盛,从早上5点准时起床,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总能看见她穿梭忙碌的⾝影。敬业还算其次,更重要的是,面对这么一堆性格如此鲜明谁也不好惹的人,她总能以笑面对,不得罪,不违抗,好像自己总能承受这些非难是的。这样一个老好人,让大家很満意,但事情总有意外,除了一个人。
早上八点,邢振华准时醒来,僵直地扭扭脖子,发现房间里没有别人,他小心地抬抬右腿,又放下,扯着嗓子喊:“玉英!玉英!”
张静跑着推过来轮椅,扶着邢振华的后背坐起来:“您要坐起来?”
邢振华一把甩开她的手:“谁让你进来的,我不需要你,走开,把玉英叫过来。”
张静不急不怒,依旧笑着说:“大姐开车出去了,说是去医院检查什么的。”
邢振华一欠⾝,自己扶着床沿下来,坐到轮椅上:“她是怎么了?最近经常去医院,上一次丧事完了也是,第二天没和我说一声就消失了一天,一直到凌晨才回来,说是检查,什么检查这么长时间?检查什么呢?”
张静扶着轮椅想推邢振华出去,邢振华甩开她的手:“我自己能行,不用你,除了玉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即使这样的拒绝依旧看不出张静脸上有什么不快,不愠不怒地淡定开门出去。打开门的时候,她看见?u鹤正要上楼,两人点点头,依旧各自忙各自的。
上楼后,?u鹤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懒懒地躺在室內的沙发上,头枕着双手,若有所思。涵冰还没起床,満头卷发成扇状扩散在枕头的四周,红绸的睡衣在臋部下面満是褶子地打着卷,裸露着棕⾊的腿双泛着悠悠的光泽。
“把这个给我倒掉,这算什么东西?”一声暴喝,紧接着是杯子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整座楼房似乎都跟着震了一下。
涵冰抓着头发,哇哇叫起来:“⼲嘛呢,大早上还让人睡不让了。”
依稀听到张静的辩解:“对不起,先生,大姐说您早上一向都喝一杯咖啡。”
“这算咖啡吗?别恶心我了,难道你要给我下毒?味道这么难喝。”
⾼低错落的吵闹充斥着整座房子,然后,是车轮的转动声,‘嘭’的摔门声,一切又归于安静。但屋子里的人似乎都被惊醒了,一如现在的涵冰。
她伸个懒腰,看?u鹤吹茶叶小小地抿了一口:“你可真悠闲啊,楼下都闹崩了,你还有闲情坐在这里喝茶。”
“这家子的人都很有意思不是吗?其实李玉英在邢振国的丧事之后的第二天消失了快一天夜一,要知道,那正是邢丹被杀的那天,她去哪里了呢?”
“你的意思是李玉英杀死了邢丹?”
“不知道,但最起码有作案时间。并不是像她说的一直带在这里。她说谎了,说谎是为了掩饰什么呢?检查⾝体?”
涵冰菗⾝起来,就着?u鹤手中的残茶喝了一口,簌簌口,吐到地上。
“嗨,你这人,多脏啊。”
“你管呢,过会就有人打扫了。不是我说张静,这大姐太勤快,像我这样挑剔的人都挑不出⽑病,简直就是一个老好人。不如我们把她请过去帮我们怎样?”
?u鹤不理她,继续想自己的问题。
涵冰坐在?u鹤的⾝边,搂住她的肩膀:“到底有线索没有,我们要待到这里到什么时候呢?我真怀念我们的城市,整曰憋在这里看大山,都郁闷死了。”
“照海那里有线索没有?”
“你还不知道他,就是有线索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我想,你都没有线索的话,他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我呀,宁愿相信你比他聪明,我一直是你忠实的粉丝。”
?u鹤站起来,在屋子中踱步,这次,真的难住她了,照推理,李玉英、董曼燕、陈思毅都有可能是凶手,据她的背后调查,这三个人都有作案时间,可是现在要怎么做呢?根本毫无头绪。死结啊,哪个线头才能开解这个谜底呢??u鹤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