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范医生,?u鹤略有所闻,在人私诊所中,范医生的技术在本市还是小有名气的。并且,此医生一般感冒发烧之类的常见病根本不屑治疗,他的治疗范围主要在一些有钱人的圈子中做人私顾问,尤其像庒力过大产生的抑郁、強迫症等做心理疏导。由此可见,范晓仁的心理素质在三个人中应该是最好的。
谈话是在卧室进行的,也就是?u鹤他们三个人打牌的房间。?u鹤依旧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正在考虑要从那里开始,毕竟两个人不熟悉,要打破尴尬入进谈话状态确实需要有合适的切入点,但范晓仁似乎早已经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他站起来,驾轻就熟地端着一杯‘铁观音’给了?u鹤。
“夜还长着呢,喝杯茶提提神。”
?u鹤接过杯子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铁观音’在哪里放着的?”
范晓仁有些讶异,随即说:“哦,哦,就在饮水机下面的柜子里,很好找,我家的茶叶也是放在那个地方。”
?u鹤点点头,吹一下飘在上面的茶叶,把杯子放在桌上:“那么,如果在这个客厅的桌子下面找到一把类似水果刀之类的匕首也应该可以吧。”
范晓仁哈哈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用水果刀杀了计盼渝?太可笑了?我为什么呢?你要知道,我是计盼渝的人私医生,如果要杀他,我可以用更全安的方法,比如物药中毒或病菌感染之类的,那才更适合我的专业,这种拙劣的手段危险系数太⾼,你认为我会做吗?”
?u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心想,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太过聪明,那么可以肯定他是无辜的。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问:“那把水果刀?您在进来的时候看见它在什么地方放着的吗?”
范晓仁在床上弹跳一下,拍拍床,感受一下床的舒适度,他的表现实在太过于轻松,甚至有些夸张:“当然,我看见了,好像就在茶几下面,应该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水果刀吧。说实话,那应该没有我们医生用的手术刀锋利,如果必须要用刀子的话,我宁肯自己配备一个手术刀。”
“你们打了几局牌?谁赢的多?谁输的多?”?u鹤突然转移话题,聊到一个看起来和案件毫无关系的內容。
这个问题让范晓仁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又是哈哈一笑,表情又恢复到以前的轻松状态:“打了有几局呢?我没有很用心地去记。好像是姚远输得多,感觉他喜欢冒险,不管牌好不好,都会叫地主,结果往往不理想;于宛如赢得多,她打牌比较保守,不是稳赢的牌不会叫地主,所以只要她叫地主一般都是她赢;我嘛,居中吧,其实我对打牌不是很上心,就是陪大家凑个份子。”
“有没有感觉哪局牌是一付稳赢的牌,却因为某个人的失误而让对方发生大逆转的情况呢?”
范晓仁指着?u鹤又是一笑,仿佛一下就看清了?u鹤的心思,他语气有些调侃地说:“说到点子上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中有一个人是凶手,那么杀人后导致他的情绪受到影响,所以才连连错发牌?”
?u鹤不得不承认范晓仁说的对,其实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们中有一个人是凶手,能保证心理绝对不受影响吗?常人很难做到。面对范晓仁,?u鹤真的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无论自己想什么,他表现的太过冷静和理智。
“恩,是的,这确实是我想知道的。”
范晓仁连连头摇说:“,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发生你设想的那种状况,大家有出牌的错误,但基本上都在受控范围之內,没有太离谱的失误。”
茶水终于凉下来,?u鹤端起杯子喝了半口,有些凉,她正想出去续水,还没站起来,范晓仁急着跑过来,把杯子接过去说:“你还要喝吗?”
?u鹤头摇示意说:“不,谢了。”
范晓仁最后笑着说:“那么我可以走了吗?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找我。”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菗出一张名片递给?u鹤:“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你面⾊萎⻩,口唇发白,很有可能是血虚的症状,你去我那儿开些适时进补的药,过不了两三个月,一定可以让你肤⾊重新红润。”
真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养生课,在房间外面,一个曾经相识的人躺在沙发上已经去了天堂,而这里,这个人,依旧能谈笑风生地大谈特谈养生,这是医生这个职业赋予他的冷峻性格吗?正因为这样,?u鹤开始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凶手吗?如此冒险的手段,他会采用吗?如果是谋杀,那也应该是长期蓄谋好的,正像他自己说的,这种拙劣而危险系数大的手法他很可能不屑于做。这种手法应该属于激情行为,不经过大脑的一时冲动行为,最适合激情犯罪的人应该是女性,那么只有一个嫌疑人,她只能是——于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