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坞城堡的铁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像一个久经风霜的老者刚从睡梦中醒来。清晨的阳光透过院子的枝枝叶叶在灰砖路上留下斑驳的阴影。每次站在这样的院子里,看着如此美的景致,?u鹤都感觉自己就像是处在电视剧中,剧中的纯洁美丽和外面的尔虞我诈是两个世界。但今天的?坞已经没有这种悠闲和惬意,因为之前在山下贴了大幅宣传单,所以,很多来山上旅行的游客奔着好奇和冒险的精神来到?坞。大家只要交15元的门票,就可以逛遍整个古堡,还可以享受免费供应的茶水。
这是涵冰第一次组织如此大的活动,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神经就被充分调动起来。早上八点,她第一次准时起床,匆忙洗漱完毕后就开始精心策划自己的谋杀,并期望有来客能按照她布置的线索找到凶手。城堡里除了昨晚上已经见过的人,今早上又来了一对夫妇,他们是应禹红的邀请过来帮忙的,负责引导进来的游人参观整个城堡,避免游人入进主人的人私空间。
一开始,城堡并没有多少人,这让涵冰很失望,难道大家对自己的这场精心策划不感趣兴?好在九点以后,城堡渐渐热闹起来,喧闹的人群给阴郁的城堡带来无限生机。城堡里所有的人因为游人的增加也开始忙碌起来,而涵冰正见人就发传单,希望有人能发现她蔵在草丛里的线索。
今天的景老太太看起来特别精神,她像个真正的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呼来到?坞的人,而前来的邻居似乎也只认同老太太才是?坞的主人。而真正的主人韦超呢,倒像是来这里打工的临时工,他躲在城堡的角落归置那些废旧物品。女主人苍野菊穿着只有在夜店才穿的大蓬蓬裙,抖着闪闪发光的珠宝,在院子里扭了一圈就消失不见了。
?u鹤不喜欢喧闹,她慢慢踱出后山,走过一排破旧低矮的房子,沿着乡间小路往下走,前面是一挂从山顶垂下来的瀑布,瀑布下面是一条急湍的河流。河流上面没有桥,但岸边有一只很有地方特⾊的渡船。渡船上坐着一位老大爷,看起来年纪都90有余,但他的精神依旧很好。他坐在渡船上悠悠地菗着烟,看见?u鹤晃悠过来问:“要过河吗?五元一次。”
?u鹤不想过河,但她不介意和大爷聊一聊,这样至少能让她了解一下当地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不过,此时的?u鹤还没有想好该从哪里开始。但?u鹤根本不用担心,大爷自己开口了,他用満口跑风的嘴嗤嗤呼呼地说:“你也是从城堡过来的?”
?u鹤点头:“是的,不过男主人是做什么的?他很有钱哪,否则怎么能买下一整座城堡?不过对于景老太太来说,她一定很难过,这座城堡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再说不是她家的祖产吗,卖掉它实在太可惜了。”
大爷咧着嘴一副不以为是的神情说:“你错了,这座城堡从来都属于景家。我都在这里住一辈子了,从我出生起它就属于景家,以后也会属于他们,现在也属于他们。”
大爷的回答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或许他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犯糊涂,毕竟已经90出头的人。?u鹤返⾝准备回去,对面一辆悍马扬着一路的灰尘飞驰而来。?u鹤微微皱眉,站在路边的石头上,想等悍马过去后再走。谁知悍马车在?u鹤⾝边唰地停下来,从窗里钻出来一个脑袋:“?坞城堡怎么走?”
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人,?u鹤指着前面城堡的方向说:“在前面的路口。”
“哦?看来我还要再走一段。”男人说。突然,?u鹤很好奇,这个人是谁呢?看来他不像是来城堡旅行的,那么他是谁?她问这个男人说:“你是来参观城堡的?”
“不,我只是路过这里。你认识苍野菊吗?她是我的堂妹,城堡的女主人。说真的,我们有很多年没见面了。我喜欢徒步旅行,很多地方都去过。这次是偶然经过这个城市,在镇上吃饭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镇上贴的宣传单,所以就想来看看她。对了,昨天我给她发信短了。”
?u鹤想起来,昨天吃午饭的时候,禹红说苍野菊收到堂哥的信短然后就心思不宁地上楼了。难道说的就是他?可是自己的堂哥来有什么值得心思不宁的?
这时,年轻男人知道?u鹤也住在?坞,于是他邀请?u鹤上车一起回?坞。五分钟后,?u鹤和苍也松一起回到?坞,苍野菊的堂哥叫苍也松。韦超热情地接待了苍也松,而下车后的?u鹤遇到禹红,她邀请?u鹤一起去给扮演被害者的女孩送点心过去。
“你知道像阳舂这样的女孩没常性,很容易偷跑出来看热闹。我必须确保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所以只能贿赂她,给她些好吃的东西才行。”
?u鹤敷衍地说:“您想的可真周到。”
禹红自嘲地一笑说:“这不是我想到的,是苍野菊安排我做的。在门口刚碰见她,她让我过去看一下阳舂是不是安静地呆在屋子里,顺便给她带些点心。”
苍野菊?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情上心了?除了珠宝首饰,她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心。
被害者躺在古堡后面那排废旧的房子里,就是之前?u鹤从那里经过看到河流的地方。涵冰交代她的任务是这样的:假如有参赛者根据线索找到草丛里的钥匙,然后拿着钥匙来开门,当被害者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后就倒在地上,拿绳子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装作被杀的样子。
禹红拿着一个装着点心的袋子,还有两本漫画书,她边走边说:“吃点心看漫画书会让时间过的快一些。”
她说的不错,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只能听着外面的热闹确实是件无聊透顶的事情。
她们走到门口,禹红敲门叫:“阳舂,开门,我是禹姐。”
她们没有听到阳舂的回答,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禹红有些调侃地解释说:“这丫头,果真又跑出去玩了。”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u鹤,推开门,却看见那个女孩一动不动地躺着。禹红蹲下来,用手拍她:“阳舂,起来吧,是我们,外边还没有人找到你,别装了。”
可是,地上的女孩一动也不动,?u鹤把手中的袋子扔到地上,蹲下来摸摸她的鼻息:很不幸,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