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见见这位妻子:她一头披肩长发,齐齐的刘海,鼻子上架了一副黑边眼镜,相貌端庄斯文,绝对是一个老师的样子。但她的性子很急,一进门坐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叫邢嫣学,在市二中教化学。我丈夫叫许德,也是化学老师。周一的时候,他专门请假去看望一位老教授,她在化学上的成就在国內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是下午四点过去的,六点的时候,他在街上吃了晚饭,从那时起,就杳无信息了。夜一中,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但他的机手一直不在服务区。我敢保证他百分百被绑架了。”
?u鹤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没有被她带来的紧张气氛熏染,语气舒缓地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您是化学老师?我问您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氢氰酸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邢老师果真有老师的风范,立即专业地讲解说:“氢氰酸的分子式是:hcn。分子结构是c原子以sp杂化轨道成键、存在碳氮叁键,分子为极性分子。可以抑制呼昅酶,造成细胞內窒息。易燃,其蒸汽与空气可形成炸爆性混合物,遇明火、⾼热能引起燃烧炸爆,长期炸爆则因水分而聚合,聚合物本⾝有自催化作用,可引起炸爆。炸爆的时候用水灭火无效,一定要用灭火器。”说了这么多,她突然问道:“这东西有剧毒,你问它⼲什么?”
?u鹤倒了一杯茶笑呵呵地递给邢老师说:“没事,随便一问。对了,您怎么怀疑您丈夫被绑架了呢?”
“因为他们要我丈夫帮他们提炼品毒。一开始,被我丈夫言辞拒绝了,谁会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而去冒险做危险的事情呢?况且,他还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做。当然,他们给的报酬相当可观,我们也急需一大笔钱买一套足够大的房子,但他还是回绝了。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做这种违法害人的事情。那天,也就是周一早上,许德接到杨晔的电话,就是那位化学教授的电话,她邀请许德就一个学术上的问题做一些细节的探讨,之后就杳无音讯。”
江南帮不仅仅贩毒,他们正在筹划制毒!
送走邢老师后,?u鹤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眉间皱得可掬出一盆水了。涵冰拿铜勺搅着瓷杯里的黑咖啡,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浓浓地袭来。涵冰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吐着头舌感觉烫,她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到?u鹤面前用手抚平她的眉头说:“这也算是?u鹤的标准表情吗?”
?u鹤舒展开眉头,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最近有什么好听的流行歌曲没有?放首歌听听,舒缓一下情绪。”
涵冰搂着?u鹤的脖子说:“有一首比较对你胃口的,要听不?绝对让你一听就觉睡的。”
?u鹤懒懒地说:“随便放点什么吧。”
涵冰知道,通常?u鹤累的时候都会听音乐。于是,她打开机手,一首颇具古典气息的歌曲缓缓倾泻出来:追飞杨瓣花,追飞走的路。遥想当年,勇气灌肠,曰曰笙歌入夜。人生尽欢,笑谈世俗,天⾼任我飞。望皓月,哭一场,还曾记否,黑白相片,那曰楼头,一颗心如何不向磨难低头~~~”
在歌曲声中,?u鹤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她睁开眼睛,走过去倒了一杯红酒,一边轻轻摇着一边问正在喝咖啡的涵冰:“你去查查杨晔的资料。”
涵冰已经喝完了咖啡,莫名其妙地问:“杨晔是谁啊?”
“杨晔,就是许德去见的化学教授。像你这样查案子怎么行?顾客说的细节一点也没记住。”
涵冰已经喝完了咖啡,把空杯子放在桌上说:“我刚才不是不在这里吗,煮咖啡去了。你说的我知道,名字叫杨晔是吧,马上搞定。”
几分钟后,涵冰把杨晔的资料交到?u鹤手上。说真的,杨晔真不是一般人物,杨晔是国內最杰出的化学家之一,并且她主页上的照片赫然显示她是一个女人。这一点很让?u鹤意外,?u鹤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情更适合男人,通常睿智的男人更容易在科学界走很远,女人能有如此成就的凤⽑麟角。
涵冰不明白,查这个女人⼲嘛?难不成还是她绑架许德不成??u鹤仿佛明白?u鹤想问什么,盯着杨晔的资料一字一句地说:“许德是去见她的,而见过她以后,许德就失踪了。无论如何,杨晔和许德可能都有脫不了的⼲系。你去联系一下,看能和杨晔见一面不能。”
不一时,涵冰笑呵呵地进来说:“本来她不想见我们,说自己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不过经不住我忽悠,她同意下午三点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
?u鹤习惯性地看看腕上的表,快中午十一点了,她问:“在哪里见面?”
“中环路220号,府政为了奖赏她在化学上的卓越成绩赏给她的一套小别墅。她不常出门,她家地下室是个实验室,平常时间都呆在实验室。”涵冰撇撇嘴继续说:“做研究的不都那样。这世界上有两种疯子,一种呆在疯人院,一种就是这些钻在试验里不出来的教授。”为此,她还特别地看一眼?u鹤说:“总之,都是呆板无趣的人。”
?u鹤拿起外套往门外走,边走边说:“现在去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喝会茶,我们就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科学女狂人。”
涵冰扑上来挽住?u鹤的胳膊说:“别喝茶了“名媛服饰一条街”就在中环路上,我们去shopping。天越来越冷,我们去买几件皮外套?
中环路不在繁华路段,平时,?u鹤和涵冰来的很少。况且今天也不是周末,街上的人并不多。涵冰拉着?u鹤刚从一家店里出来,迎头撞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他故意从涵冰⾝边穿过去,扭头就想跑,却被涵冰一个转⾝扭回来。涵冰扭着他的胳膊说:“交出来!小样,才混几天啊就想在我面前玩猫腻。”
男孩一脸无辜怯怯地看着涵冰说:“交什么?”
涵冰一把拉过他蔵在背后的胳膊,他的手心里攥着的正是涵冰的钱包。涵冰抢过自己的钱包,在男孩面前晃了一下说:“这个是你的?”
男孩趁涵冰不注意,奋力挣扎扭头跑了,在与涵冰的拉扯中,一张台球厅的会员卡从他口袋掉了出来。涵冰捡起来说:“刘猛?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u鹤看看表,已经两点四十,再不走就迟到了。?u鹤一向都很守时,她可不想和这位重量级的狂人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不过这次见面确实让人印象深刻,用涵冰的话说:只是那张脸就够记一辈子的,说真的,杨晔那张脸真的够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