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对这个问题疑惑了三年。真的,三年前,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您一定知道的,是吗?”
通过她的着装、说话的语气和姿态都表明她是个⾝份不⾼的女人,如果单凭主观臆断的话,?u鹤猜她的⾝份应该是保姆或清洁人员。
为了证实?u鹤的猜测,她说:“您是指‘咬苹果游戏’谋杀案吗?”她又停顿一下说:“对不起,我还不知道您的⾝份。”
“哦,我叫李凤。我在‘苹果园’做清洁工,但我以前在‘石矿园林’工作了一年多。”
这一点引起了?u鹤的注意。她以前在‘石矿园林’工作过,这正是?u鹤现在需要的,她需要那些以前在‘石矿园林’的故人,从他们那里更为确切地了解过去的信息。
“您可能听说了一些事情,关于那个附,我不知道好像是和附有关的一个词。”
“附录,遗嘱的附录?备注?”?u鹤提示她。但实际上,?u鹤在提到这个词的时候也略略有些紧张。
“是的,我指的就是这件事。当时的苏老太写了一条这样的备注,把她所有的钱给了景剑萍。这真是让人吃惊,因为她有侄儿,她来这儿住也是为了离他们更近一些。她很喜欢他们,尤其是她的侄儿苏建。大家都感觉这件事很奇怪。后来老太死了,但我听说苏老太根本就没写过那个备注,是景剑萍伪造的,她想独占老太太的钱。”
“律师对那份遗嘱提出质疑。是的,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当时的律师应该是杨森。我已经拜访过他了。”说到这里,?u鹤为了鼓励她说:“或者您知道些什么內情?”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怪,又咽咽口水说:“我不是有意的,实际上,我只是好奇~~~”
?u鹤明白了,和其他人一样,他们总是对别人的事情特别有趣兴,或者她就是那种隔墙有耳的人。就像是十一案《倚天悬踪》里医生的妻子—陈晓琳。她喜欢探听别人的*再四处传播,这是女人的通病。现在的李凤,很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多事的人。但很可能这些⽑病正好对自己大有用处。
“没关系,您可以继续讲。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
她沉思片刻,又喝口水,才缓缓地说:“那天,苏老太⾝体不太好,所以把我们都叫过去了。我和小军,他在园林里做帮工。我们进了她的房间,她坐在那儿,⾝前的书桌上有些文件。她转向景剑萍说,你先出去会儿,这一部分不能牵涉到你。然后景剑萍就出去了,苏老太叫我们靠近些,她说,这是我的遗嘱,我要在上面写几句话,我想让你们做见证,证明是我写的和末尾的签名。’然后她就开始在那页纸上写字。她写了两三行字,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对我说,李凤,也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摁上手印。然后她对小军说,你在底下签上你的名字,摁上手印。等我们签完后,她说,现在你们都见证了我的笔迹,也见证了我的签名。好了,谢谢你们。”然后我们就出去了。哦,当时我没多想,可多少有点好奇。于是,我出门的时候刚好回了一下头,我并不是有意偷看,我只是~~~”
下面的话或者对她来说有些不好启口,但对于偷看这样的问题现在还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偷看到了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u鹤不置可否地说,她想听到的正是下面的话。
“然后我看见苏老太努力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有关节炎,有时候⾝体活动会疼。她费力走到书柜前面,菗出一本书来,把刚签好字的那份文件装在一个信封里,夹进那本书里,是低层的一本大厚书。最后她把那本大厚书放回书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可是闲下来的时候,我想,我想~~~”
?u鹤猜到她下面的行为“没等多久~~~”
“是的,我承认,既然我签了字我应该知道我签的是什么,不是吗?”
“是的,这是人的天性。”?u鹤有些敷衍她。
“第二天,苏老太又出去了。我像平常一样打扫她的卧室。所以,我想,好吧,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关系。我看了看书柜,反正那里也需要打扫。然后我就找到了那本书,还在底层。是一本旧书,书名好像叫《历代文物景观》。我打开书,掏出那份文件。我看了,那是一份完整的法律文件,很多內容我都看不明白。于是,我只看了最后那一页,是有我签名的那一页。就是我说的,那份备注。”
“您说。”?u鹤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继续鼓励她说,现在她唯一关心的是真相。
“具体的我记不清楚。大概意思是要把她的全部遗产留给景剑萍。为了感谢她在患病期间对她的照顾和关怀。有她的笔迹,亲笔签名,我的签名和小军的签名。然后我就把它放回原处了,因为我不想让苏老太觉得我在乱翻她的东西。出来的时候,我很震惊。想不到景剑萍会得到所有的钱。要知道苏老太很有钱,她丈夫以前是造船的,留给她一大笔财产。说真的,我有些嫉妒,我不喜欢景剑萍,她的脾气很坏。可是我得说她照顾老太一直很关心,我想这就是年轻女孩的心机,无论如何她得到了。”
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可是那份遗嘱很快就出了问题,到处都说它是伪造的。”
“那么您怎么想呢?”
“我很怀疑,但我什么也没做。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因为担心任雪川起诉,那时,老太的侄儿已经因车祸去世了。但任雪川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可不会让这笔财产留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所以景剑萍因为害怕她起诉所以逃跑了。但我还是怀疑,如果他们说那份遗嘱是伪造的,那么有我签名的遗嘱算怎么回事?”
“这就是您今天来找我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乔雯的被杀?”
“是的,那天我也在场,我听她说她看见某桩谋杀。然后我就想到也许是景剑萍谋杀了老太,后来出了问题她害怕了,所以才逃跑。我是这样想的。”
事务所的电话响起来,李凤赶紧站起来说:“我想我该走了。能把三年前的问题说出来我轻松很多,我希望能对你们破案有用。其实,我和薛玉洁的关系很好,她说你们值得信任,所以我才过来的。”
又是薛玉洁!薛玉洁是个关键性的人物!?u鹤这样想。
送走李凤,事务所的电话也不响了。此时的?u鹤也懒得理它。李凤给她带来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老太确实写了一份遗嘱,在遗嘱中要把遗产全部留给景剑萍!可疑!这一点很可疑!如果景剑萍没有伪造遗嘱,那么伪造遗嘱的人是谁?景剑萍的男友施伟吗?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路艺文,寡居的任雪川和薛玉洁,小子涵也可疑。她说话的口气?u鹤总感觉和一个人很像,到底像谁呢?
乱,一团糟的乱!
就在?u鹤有些凌乱的时候,一次有意思的偶遇让?u鹤发现:路艺文和任雪川的关系很微妙!想想任雪川的丈夫在一次车祸中夺去了生命,这让?u鹤不得不联想,难道是他们上演的一场现实版谋杀亲夫的戏?如果是那样,这出戏就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