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伪造了假的遗嘱?他为什么要伪造这份遗嘱?
案件进行到一半,大家稍事休息。这个时候,照海去外面给大家砌了一大壶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u鹤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好像是自己在亲⾝经历一般循循道来:“苏老太在之前的遗嘱说都把财产留给自己的侄儿和侄媳妇,为什么最后的遗嘱中要留给一个无关紧要的陪护?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这是违背常理的。于是我猜苏老太发现路艺文和自己的侄媳妇有奷情,所以她才不喜欢自己的侄媳妇。更让她难过的是她侄儿死于一场车祸,或者她也怀疑是自己的侄媳妇谋杀了他,但是她没有证据。就在这时,她的⾝体状况越来越恶化,在这种情况下,她把自己的一切财产都留给了景剑萍。她没想到,景剑萍在知道这一切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路艺文。实际上,当时景剑萍正一门心思想嫁给他。”
杨森说:“大家不是都说是施伟吗?怎么又变成路艺文了?”
“那只是大家的猜想,没有得到任何证实。”
“既然他知道最终财产会归景剑萍,那份真正的遗嘱也是这样写的,为什么不娶了景剑萍人财两得呢?”
“首先我要说是景剑萍迷上了路艺文。她一门心思想嫁给路艺文,可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路艺文并没有想娶她的意思。相比较景剑萍来说,任雪川更有能力和影响力不是吗?况且他也怀疑景剑萍是不是真的能得到老人的遗产。”
“那么任雪川呢?”
“和景剑萍一样,她也被路艺文昅引了。她丈夫残废多年,虽然她已近中年,但她是个热情的女人。这时,她的世界里突然来了一个少见的美男子。女人很容易对他一见倾心,但是他想要的不是女人的美貌,而是谁能给他更多的利益。比如帮他买下他想要的一处地产,他可以在那片地方实现自己的理想。我想我们永远也不能理解他的动机是多么自私。他只是想着必须创造更多的美。他在创造上已经趋近狂疯。他创造了石矿园林的美,他设计和建造了很多花园的美。现在他想要的是一座海边小岛的美。而任雪川被他迷住了。她对他而言只是钱的来源,是他实现自己梦想的跳板。”
“还有车祸呢?你的意思是苏建的车祸是预谋的?”
“预谋不预谋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的观察是任雪川—这个女人对于自己丈夫的死一点也不伤心,她看起来轻松极了。在这看来是很不正常的,她在庆幸自己丈夫的死,追究背后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但一个直接的结果是,苏建的死导致苏老太的遗产将留给景剑萍。所以谋杀产生了!”
涵冰惊叹说:“怎么感觉这么曲折呢?”
?u鹤喝完茶,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而这时,大家可没有心思喝茶,他们紧盯着?u鹤,希望她能快点讲下去:“就这样,景剑萍必须被除掉,因为她知道那份遗产的备注,而且她还可以做替罪羊,被认定为伪造者。”
“到底谁伪造了遗嘱?”
?u鹤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下去:“任雪川将原件蔵起来了,施伟则被任雪川收买做了一份很拙劣的伪造文件。伪造得很明显,立刻就引起了怀疑。而这正是他们的目的。他也得到了相应的补偿,死之前他的卡里有一笔大额奖金汇入不是吗?警方并没有顺着这条思路查到真正的凶手。虽然得到这笔奖金但他来不及花出去了,他很快就被杀死在黑天鹅酒吧门口,让大家以为他是因为女人关系被杀的。实际上,景剑萍和施伟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相反,是路艺文骗取了景剑萍的感情,警告她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告诉苏老太。为了让景剑萍相信自己,他装腔作势地说要和她结婚,但同时又冷血地把她定为自己的替罪羊,便于他和任雪川能得到那笔钱。景剑萍不需要被控告或者起诉,她只需要被怀疑就好,然后她消失了,大家就会顺理成章地以为她因为害怕而逃跑了。我猜想景剑萍如果被杀,那么她的尸体一定就蔵在附近,但是我一直不知道在哪儿,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子涵说起那口许愿井,催着路艺文带她去找。那时,路艺文的表情很奇怪,他果断地拒绝了。于是我想那个女孩的尸体很可能就在那口许愿井里。”
“原来是这样的!”大家频频点头。
但?u鹤说:“事情还没有完。任雪川担心当时的事情被人看见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谁,况且也没有人说起什么。于是他们放下心来,按部就班地准备离开这里去海岛。一切都准备好了,突然在聚会上出现了意外,乔雯当众说她看见过一起谋杀。任雪川终于知道了,那天在树林里的人是谁。她快速做出了反应。她杀了乔雯。但是⿇烦不止于此。聪明的乔勇发现了凶手,他自作聪明地向任雪川要钱,所以他也被杀了。”
大家唏嘘不已。
房间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现在她还是在椅子里抖了一下。
“路西法,”她说:“是的,我最终还是明白了,他一直都是路西法。”
喃喃自语的人是薛玉洁。小子涵已经被带走了,现在只有她坚持留在这里。
“是的,他就是路西法的化⾝。他非常美丽,他也热爱美。他用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想像、自己的双手创造美。为了美他可以牺牲一切。我敢肯定他爱子涵,但是也准备随时牺牲她来拯救自己。他把子涵的死安排成一种仪式,他一直给她灌输这种观念。但子涵并没有戒备他,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爱他。在离开的时候,她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里,也告诉他自己会在聚会饭店吃饭。他和子涵商量好在聚会饭店门口见面,然后他把她带到凤凰山。他设计好子涵的死:大家最后会发现子涵死在凤凰图腾旁边,⾝边是一只金杯,她死于一种祭祀仪式。”
“这个疯子!”涵冰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
这间隙,?u鹤停了下来,她温柔地转过头来看着外面的薛玉洁说:“您的女儿已经全安了,可是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薛玉洁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子涵的命是你救下来的。”
“子涵是您的女儿,她也是路艺文的女儿吗?”
涵冰的嘴张成了o字型,她惊讶地看着薛玉洁说:“这是真的吗,路艺文是子涵的父亲,那个抛弃你的男友?”
薛玉洁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抬起头说:“是的。”
“但是子涵不知道?“
“不,她不知道。在这里碰到他真的只是巧合。我还是年轻女孩的时候认识了他。我狂疯地爱上了他,然后我开始害怕。”
“害怕?”
“是的。他很温柔,但是温柔背后确实冷酷和忍残。我没告诉他我孕怀了,我离开了他。我去了外地生下了子涵。”
剩下的话是?u鹤说的:“你没有告诉他们。但是他们之间有一种天生的亲近,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或者他根据年龄或者已经推断出来子涵是自己的女儿。”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还要杀死她?”大家很迷惑。
?u鹤从包里拿出那张精致的铅笔素描,那是在石矿园林,路艺文给子涵画的。
“他在小溪边给她画像。他说他画下来就不会忘记她。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杀她。”
最后他指着左上角一个用铅笔写的词:“依菲琴尼亚。”
大家挤在一起看,但是都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u鹤侃侃地说:“依菲琴尼亚,这是希腊神话里的一个人物。阿伽门农把自己的女儿献作祭品,求得自己一路顺风到达特洛伊。路艺文把自己的女儿献作祭品,这样他才会有一座新的伊甸园。”
“真是个疯子。”
最后有一点,涵冰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凤凰山?”
?u鹤站起来,用那种特有的?u鹤式的微笑神秘地说:“这个嘛,还是保密好了。”
涵冰追着她不依不饶地说:“你就告诉我吧。”
?u鹤已经走出办公室,闭上眼睛在外面长长地昅气说:“好累啊,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仿佛告诫涵冰似的,她喃喃着:“不是所有的重逢都有意义,不是所有的情人都值得相见,有些记忆该忘就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