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香媛被带进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看起来惊慌不安。她的两只眼睛四处张望着,却不知道该正视谁才好。
“你想问什么?”吴啸林对?u鹤说。
“香媛,你还记得当时我从你家出来的时候,你在路上追过来,那时你问我,这桩罪案有谁被怀疑是凶手。”
“你告诉我说是两个港香人。”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左手不由自主地按着胸口。
“现在,你还会问我同样的问题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如果你再问这个问题的话,我就要给你另一个答案了。其中一名嫌疑犯,他可不是港香人。”
“谁?”这字从她张开着的嘴唇说出来,声音很轻。
“曾扬!”
“什么?”一声惨呼“曾扬?不可能。谁敢怀疑他?”
“我想警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他有时间、有动机,警方绝对可以怀疑他,要知道案发的当晚他可没去港香,他就在别墅附近。”
女孩的脸变得惨白:“不会的,不会是曾扬,这点我敢保证!”
“那么是谁呢?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
女孩有些犹豫:“我害怕那个人,他看起来很可怕。”
“所以,想隐瞒事实是不明智的。这一点你很清楚。”
她正视着?u鹤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有勇气面对事实。他是无辜的!”
她绝望似的用力说着,接着又不做声了,眉头深锁地沉思着。
“所以,你应该把我们不知道的那些事情说出来,这样对你和他都好。”
她害怕地点点头。
“是的,有件事,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不管是什么,你还是先告诉我们吧。”
“好吧。”她坚定地点点头说:“曾扬他爸被杀的那天早晨,我正在花园里散步,忽然听到有男人争吵的声音。我把矮树推向一边望过去,其中一位是曾叔叔,另一位是一个不认识的流浪汉,他穿得又脏又破,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他一会儿哭喊着,一会儿又威胁着。我猜想他是要钱,可是那时候妈妈正好喊我回家,因此我只好走开。就是这么回事,于是在我见到杂物间那个尸体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流浪汉。”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吴啸林严厉地问她。
“我只是感觉那人的脸有点像,可是他们的服装不一样,杂物间的那个人的穿着,看起来很有地位。”
“好了,就到这里吧。”?u鹤摆摆手示意郑香媛可以停下来了。但在场的人还是不明白,病死的流浪汉怎么会放在杂物间里。
涵冰推了一下?u鹤说:“别卖关子,快说吧。”
?u鹤低头沉思了几秒钟,似乎在酝酿该从什么地方开始,然后她缓缓说道:“是的,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曾凡就是当年李长秀谋杀案的主凶或策划者。他逃到了这里隐姓埋名地过着优越的生活。这个时候,刘丽丽,也就是现在的殷瑞利出现了,她开始敲诈他。更让他担心的是,他的儿子喜欢上她的女儿。这时,他开始策划自己的死亡。可是计划还不成熟,这时,一个意外事件发生了,这个意外事件正好可以被他们利用。一个耝鲁的流浪汉闯进了他们的花园,他们发生了争吵。曾凡要把他赶出去,可是那流浪汉是癫痫患者,突然发病而死。于是,曾凡把妻子叫过来,两人一起把他拖进了杂物间。”
大家频频点头,流浪汉的死亡原来是这样。起码吴啸林有一点说对了,是一男一女把流浪汉的尸体拖到了杂物间。
“他们给流浪汉的尸体穿上曾凡的服衣,而把他的破服衣放在杂物间门边。”?u鹤指指角落的那堆服衣说:“就是它们。可是吴官警,”她瞥眼看看吴啸林说:“吴官警把这个重要的细节给遗漏了。”
吴啸林低着头不发一言。但毫无疑问,?u鹤推理的有点道理。
“为了让大家相信他们编造的故事具有可信度,他又把刀子刺入他的心脏。而那天晚上,曾凡必须先把他妻子捆绑起来,堵住嘴。记住,因为二十年前,他用同样的手法捆住了刘丽丽,但因为捆得很松很快就被识破了,所以这次他下了死劲,把自己的妻子捆得很紧。然后,他拿着铁铲在选定的地方挖了一个墓⽳,他挖墓⽳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尽快相信尸体被发现,而且还不能让殷瑞利对死者的⾝份产生一点怀疑。接着,曾凡再穿上流浪汉的破烂服衣,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我想,郝一欣一定会在某个约定的地方和自己的丈夫见面。”
“可是大家怎么会把流浪汉和曾凡联系在一起呢?他们长的根本不像。”涵冰终于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问题。
?u鹤呵呵一笑解释说:“还记得墓⽳上的那根铅管吗?那是让死者的脸被毁好让大家认不出他来。也正是那根铅管,让我把问题引到正路上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难怪郝一欣见到自己丈夫尸体的时候一下子就晕倒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曾凡真的被杀了!可是疑点来了,既然他策划好自己的被杀,那么是谁把他杀死了?我想应该是一个当晚十二点在别墅附近出现的人,一个从他的死亡中可以得到好处的人。”
说到这里,?u鹤长叹一声说:“在这个案件中,我最佩服一个人,她扮演的角⾊可不轻。为了排除儿子的嫌疑,她尽量把儿子送到了港香。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丈夫已经远走⾼飞。可是出乎意料,她丈夫冷冰冰的尸体却出现在她面前。但尽管她心中充満着悲伤和绝望,但她还是坚強地扮演着自己的角⾊。首先,为了儿子的前途,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丈夫的⾝份。并且她还得忍痛承认殷瑞利是丈夫的妇情。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即使她深爱的人是个逃犯,但她对他的爱是忠诚和⾼尚的。”
所有人听到?u鹤的推理都惊呆了,他们不得不佩服?u鹤的推理实在无懈可击。只有一个人例外,曾扬无力地靠在门上,脸⾊灰白。当吴啸林扬眉向他看去的时候,曾扬撒腿就跑。一霎时,吴啸林以百米刺冲的速度追上了他,一个‘鹞子翻⾝’把他扑倒在地上。
“呵呵,凶手在这里,你被捕了。”吴啸林反手扣住他的双臂。当看到这幕情景的时候,郝一欣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体摇晃着,在没有人来得及搀扶的情况下,重重地倒下来。她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精神加上⾝体上的创伤让她深度昏迷过去。
问题是曾扬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吗?案发当晚,他真的就在别墅附近吗?
很快,另一个嫌疑人主动自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