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了,依旧没有妘鹤的消息,涵冰越来越焦躁,潜意识里她感觉妘鹤真的出事了。她首先想到的是求助于杨捷,那位大人物,可是杨捷明确告诉她自己爱莫能助。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警告过她们,这是次非官方的行动,所有的结果他们必须自己承担。愤怒中,涵冰冲着电话那头的他叫喊道:“你去死!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倒说得轻巧。”挂了电话后,万般无奈中的涵冰想到了王三忠。此时此刻能求救的人也只有他了。她按兵不动地对郭丽芳说自己下午要去找一个老乡,事情办完就回来,她丝毫没有怀疑涵冰在使诈痛快地让她离开。
从嘉宝公寓里出来,涵冰直奔菲普顿店酒。在店酒里她见到了王三忠。在听到妘鹤至今未归的时候,他诧异地说:“不会吧,自从上周三我们在火车站分开后,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火车站?什么火车站?”
“就东站的火车站啊。她打电话告诉我说在跟踪郞亚军和他的同伴。”
“哦,那天我知道,后来呢?”
“我立刻赶了过去。在东站,她告诉我那两个罪犯。我来跟踪郞亚军,她将跟踪他的同伴。她塞给我一张去西安的车票。我一路跟着他去了西安,到西安后,他去了一个小镇,来到郊区的一栋院子前。那时已经是漆黑的晚上,我悄悄地跟着他,看见他走见那栋房子里。那时天下起了雨,我站在原地,全⾝都湿透了。我傻乎乎地站在黑影里,而郞亚军再也没有出来。我看到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我注意到最上面一层的窗户上亮着灯,窗帘也没有拉上。
“窗户的对面正好有一棵大树。我突然想到。我应该爬上大树观察里面的动静。于是,我开始爬大树。树很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去。这时,我看到房间里有人在走动,再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郞亚军。我看到房间央中有一张桌子,坐在桌边面对着我的正是他。他正和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孩儿说话。她坐在哪儿,背对着我,我无法看见她的脸。我努力倾听他们的讲话,可是雨声很大。我什么也听不到。我不甘心地往树枝前面爬去,希望能听到他们在讲什么。就在这时,我的突然挪动超出了树枝的承受范围。树枝发出一阵极大的断裂声。我从树下掉了下去。”
“哦?”涵冰睁大双眼被他的故事昅引了,紧接着问:“然后呢?你没被他们抓住吧?”
王三忠呵呵一笑,幽默地说:“我被他们抓住的话你还能看到我吗?还好,我掉在一块松软的土地上,但头还是遭到重击。昏迷过去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床的一侧站着一个护士,另一侧站着一个医生。他看着我说:“你可算醒过来了。”那时我只能装糊涂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之类的含糊话。他告诉我说自己从树上摔下来了,还好只是轻微扭伤。没有什么大碍,两三天就可以四处走动了。他告诉我说这是他的人私疗养院,而我从他院中的树上掉下来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在树上?”
涵冰大睁着眼睛失声叫道:“你不会告诉他了吧,万一他和老狼他们是一伙儿的怎么办?你在这方面太不专业了。”
王三忠冷冷地看着她说:“我告诉他了吗?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告诉你吧,丫头,撒谎对于男人来讲就是顺口而来的事情。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和我的表妹订婚了,但她最近有轻度的抑郁症所以住进了疗养院。她想和我退婚。并坚持不告诉我在哪家疗养院避免我探视她。我惊天惊地地说我对表妹的感情始终如一。他悲情地点点头。我继续问,那么我的表妹谢靓岩在这所疗养院吗?他想了一下⼲脆地告诉我说没有。”
涵冰不屑地撇撇嘴说:“得了吧。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你直接问和护士说话的那个人是谁不就得了。开门见山多好,绕那么多弯子装得跟死了娘老似的结果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真不了解你们这些受了资本主义再教育的人,难以沟通,难以沟通。”
说着,涵冰连连摆手。王三忠呵呵一笑继续说:“我说当我抱着那棵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老朋友,他正在和一位护士说话。结果医生很快就说,哦,你说的那个人是郞亚军吧,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急忙说,就是他,难道他也精神失常了?”医生大笑说,不,他来这儿看望我的一位护士李颖。我立即大叫说,他现在还在这儿吗?医生回答说他们已经走了。就在谈话过去不久,李颖带着她的一位病人离开了这里。“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涵冰说:“看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笨吧。”
涵冰不说话了。说真的,王三忠反应得确实够快的,就是换作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王三忠低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不过你是怎么了?你的脸⾊看上去很苍白啊!”
涵冰突然想到自己来找王三忠的本意,她郁郁地说:“是因为妘鹤,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消息。几天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机手也不在服务区。我真担心她出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应该警报?”
没有了嚣张表情的涵冰像只温顺的小猫,看起来无助极了。这大大激发了王三忠的柔情,他情不自噤地把她揽在怀里说:“别担心,她那么聪明机智肯定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准再过一天她会带着惊人的消息过来呢,也或者今天晚上她就会有电话了。”
涵冰点点头,那种乐观的情绪再次占了上风。对啊,认识妘鹤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见她失败过?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样想着,她自言自语地说:“对,一定是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抱的更紧了。他的力道终于让涵冰有些清醒了,她一把推开他说:“你⼲什么?吃我豆腐!”
王三忠一脸茫然地问:“你饿了?我们吃饭去!”
涵冰恨恨地说:“吃你个大头鬼啊。我要走了,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呢?”
“工作,什么工作?”
涵冰很快地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对涵冰的这一举动大加赞赏,钦佩不已:“你太让我刮眼睛看你了,真想不到你会假扮佣人打入敌人內部。”⾼兴过后,他又极其严肃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我认为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你是个女孩,而你要对付的那群混蛋会像杀害男人一样杀害女孩。”
涵冰凛凛地站着挺直了胸部往前一挺说:“切,咱怕谁?怕了不是女汉子。”
王三忠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呵呵笑着说:“不错,是个女汉子。”他停了一下又严肃地说:“我看我们还是制定下一步计划。既然妘鹤是跟着郞亚军的同伴丢失的,我看我们还是应该继续跟踪他的同伴。”
说来容易做来难,从那儿能找到他的同伴呢?
王三忠思考着说:“我们可以开车在这些人经常出现的店酒饭店机场车站转悠,保不准那天就见到他们了。”
“那我们最好需要一部车,我的美人儿倒不错,可是这几天被朋友借走了。再说我一个保姆开着名车⾝份立即揭穿了。”
话没说完,王三忠就穿上外套往外走。涵冰急忙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买车喽。你喜欢什么车呢?”
一说到车,涵冰脸上开始放光,她神采飞扬地说:“哦,我喜欢法拉利620。”
王三忠拉起她就走:“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买。”
“得了,这车得预定。”
他自得地扬起眉头说:“对于我可不会。我敢打赌半小时內我就开车回来。“
涵冰欣喜若狂,继而,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陈永伟。王三忠的魅力在于他的张扬和自信,而杨永伟的魅力在于他的深沉和不可多得的震慑力。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口说:“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杨永伟。”
王三忠停下来,诧异地问:“杨永伟是谁?”
涵冰向他讲述自己偶然遇见杨永伟以及之前偷听到秋一和郭丽芳的谈话。她认为杨永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认为他们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赢得他的支持帮助。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平民队伍,势单力薄,能找来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加入这个队伍肯定是再好不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异性排斥的原因,王三忠坚决地否决了这个主意。他认为对方或许就是个隐蔵很深的骗子,不应该随便把他们的⾝家性命赌在一个不熟悉的人⾝上。涵冰别过脸,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他争吵,还有让她激动人心的事情等着她呢。
很快,她就等来了梦寐以求的法拉利。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涵冰对钱的认识,只要有足够的钱,只要出足够的价格,那么就没有人办不到的事情。不过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有了法拉利,情况似乎越来越恶化了,它速加了一个人的死亡。这个人不是妘鹤,而是另一个女人,外号叫美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