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来到了妘鹤她们的包厢。因为现在乘客基本上都待在餐厅,他们这样出现会让乘客们猜疑。布克让列车员准备了咖啡和茶点端进来,这样一来,他们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聊聊当年轰动一时的黛西绑架案。
之所以轰动一时,倒不是案件多奇特,那是因为案件的牵涉人都是大人物。黛西的父亲是俄罗斯电业集团的老总斯特朗,⺟亲是著名喜剧演员琳达的女儿玛丽,她本人也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当年,他们的结合被称为是莫斯科最佳组合。⺟亲漂亮有人气,父亲是电业公司老大,是百分百的土豪。所以,他们的女儿黛西被绑架很长时间都位于新闻的头版。黛西三岁的时候被绑架,对方要求支付十几亿卢布。后来,斯特朗和玛丽倾其家产支付了赎金,但是对方交出的却是黛西的尸体,当时她至少已死了两星期。当时,所有为琳达和玛丽痴迷的影迷愤慨到了极点。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还不算太痛苦,给大家留下的只是一个破碎的家庭。更悲惨的是,玛丽当时已经有孕在⾝,她获得黛西被害的噩耗之后,惊恸过度,导致腹中胎儿早产夭亡,她自己也因为小产一病不起。斯特朗接受不了妻子女儿离开的事实,在案发后一个月后,杀自⾝亡。
再次提起这段新闻的时候,布克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也死了。”
“是的,一个不幸的保姆。当时,警方追踪这个案件的时候,怀疑她和绑票者有联系。大众对她发起了致命舆论攻击。她被这些舆论庒得受不了,便跳楼杀自了。事后,警方彻查这起案件,证明她和这件事毫无瓜葛。但即使这样,还是挽救不了这个女孩的生命。因为这起绑架,加上玛丽肚中的胎儿。整整死了五个人。”
“迫于社会舆论太大,警方尽快在半年之后,逮捕了绑票集团的带头人---卡塞蒂先生。事实上,这帮人专门⼲绑架土豪家孩子的事情。一旦他们发现警方在追踪他们,就立即撕票,把尸体蔵起来。然后继续勒索大量的赎金。在黛西案件之前,警方怀疑他们还撕票了至少不下五个孩子。但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得不罢手。”
医生点点头说:“我也记得,警方逮捕了卡塞蒂,民众一致要求对他执行死刑。但不得不说,有钱确实是一把坚韧的利剑。他聘请的团队律师钻了法律的空子,最终因证据不明,疑罪从无这个准则。这个罪恶昭彰的魔鬼竟然被判无罪释放了。当他走出法庭的时候,民众強烈议抗,甚至还有人大声吆喝说一定会杀了他。如果法律不能将他杀死。他们将自行处死他。俄罗斯待不下去了,他改名换姓,从此周游世界,靠着手头的巨额财富过着奢侈的生活。”
说到这里,涵冰不噤庆幸自己好歹没有接受他的一百万卢布,否则真成了箭靶子,只有被人刺的份儿。像他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死了绝对活该。这时,她倒同情起凶手来,这种替天行道的英雄,真该奖励一个热吻什么的。
妘鹤夹了一块点心吃。医生疑惑地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把尸体扔在这儿吗?”
妘鹤轻轻地说:“怎么会?我们现在要查明的是卡塞蒂是被过去的手下杀死的呢,还是有人在为黛西家报仇?”她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张被烧毁的纸片说:“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张纸应该是凶手烧毁的。因为它在上面提到了小黛西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会直接开解卡塞蒂的⾝份,也正是开解谜题的关键。”
说完,她埋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么斯特朗家还有什么人么?”
涵冰立即明白了妘鹤的意思。她是想如果凶手是为黛西一家报仇来的,那么肯定和黛西家有关系。有关系的人可能就是嫌疑人。她才不想让妘鹤查清案子呢,所以对布克和医生挤眉弄眼,示意他们不要告诉妘鹤。可这两个呆瓜,根本不明白涵冰的意思,看了半天还是老实地回答说:“不清楚,后来倒是有新闻上说玛丽有个妹妹,不知道嫁给谁了,然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喝了一杯茶之后,妘鹤才吩咐说:“现在是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乘客了。我准备把那节餐车作为审讯室,一个一个地来,我们看谁能提供一些对我们更有利的证据。”
“从谁开始呢?”
“就先从卡塞蒂的秘书和佣人开始吧。对他的雇主,看看他们能告诉什么。”
餐车內,乘客依旧在咒骂这该死的天气,耽误了自己的行程。一见到列车长和列车员的时候,他们立即群起而攻之,声讨说法,要求补偿。列车长耐心地听了他们的埋怨,和气地一一说好。等乘客的情绪被稳定下来的时候,列车长往后捋捋灰白的头发,镇定地说出了那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他的一句话让下面的骚动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各种惊异的叫声和感叹。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先生吗?”
“安德烈被捅死了?”
“谁⼲的这件事~~~”
列车长摆摆手,让乘客继续保持安静,然后才宣布说因为大雪封路,所以车上暂时组织了临时侦查小组,希望能在被封在这里的时候查出凶手。无论大家愿意还是不愿意,列车长和列车员还是温和地把乘客请出了餐厅,在走之前,让他们把车票和护照等能证明自己⾝份的东西留下来。
餐车中一切准备就绪。妘鹤和布克在一张桌子的一边坐下,对面是要接受审讯的人坐的。走道上坐着涵冰和医生。妘鹤面前摆着一张这节车厢的平面图,上面有红笔注明各个包厢的乘客姓名。乘客的护照放在桌子的另一边,桌子上还备有白纸、圆珠笔和铅笔。除此以外,妘鹤还交代准备了茶水,这一点倒是餐车上原装固有的东西。
等一切都完备的时候,妘鹤对布克说:“我们可以开始询问,不用再做其他布置。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首先听取列车员的证词。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叫什么名字,你应该对他有所了解吧,这人说话可靠吗?”
布克严肃地说:“我敢保证阿里克毫无问题。他在这里工作已经超过十五年,为人十分正派,诚实可靠,不过能力有些欠缺。”
“那就先从他开始吧。”
进来的阿里克看起来情绪稍微有些稳定,但是仍显得非常紧张。在他的车厢上发生了凶杀案,这让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失去工作。他小心不安地解释说:“我一直守在我的岗位上,我希望你们不要以为我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我从没有见过安德烈先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这个⼲老了的列车员被这件事吓怕了。妘鹤好言安慰他,消除他的恐惧心理,然后才开始问话。一开始,妘鹤以聊天的方式开始,问了他的姓名、住址和薪酬,甚至还在布克面前开玩笑说像他这样的老员工,布克实在太吝啬了,应该长工资才行。这些话明显消除了阿里克的紧张情绪,他看起来放松多了。
然后,妘鹤开始转入正题:“现在,我们谈一下昨晚上的事情吧。安德烈是什么时候去觉睡的?”
“几乎一吃完饭就去睡了。”
“后来还有谁到他包厢里去吗?”
“他的秘书进去过,男仆也进去过,之后就没有了。”
“之后你就没有再见过他吗?”
“不,怎么会呢?你忘了,在十二点四十分时叫过我,我过去的时候,他用英语告诉我说搞错了。然后我纳闷地准备离开,隔壁的格鲁沙说她的包厢里有个男人,我进去查看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我出来后,您叫我拿瓶矿泉水~~~”
“阿里克,现在我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吗?我一直坐在车厢尾端自己的座位上,正对着走道。”
“你中间睡过觉吗?”
“没有,火车停着不动,我就不会像往常那样打盹儿。”
“那么你有没有见到哪一位旅客在走道上走动?”
阿里克认真想了一下说:“有的,我看见一位女人到车厢另一头的厕所去。”
“哪一位女人?”
“我不知道。那是在走道的另一头,而且她背对着我。我只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衣,右肩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的龙。”
“那之后呢?”
“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一直到早晨。”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一定是凶手。整个走道里只有那个女人出现过,不是她是谁?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呢?怎样才能把她找出来?白⾊的⽑衣,右肩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龙。特征也太明显了,要想找到女人,只能先找到绣着龙的白⾊⽑衣了。有意思的是,白⾊⽑衣很快就出现了,在涵冰的行李包里。这算是一个讽刺吗?还是凶手对四人探侦组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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