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上有轰动的新闻。昨天晚上,长市和一位朋友离开府政广场时,有人突然拿着刀冲进来砍人,幸好被附近的保安拦住,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事实上,长市的这位朋友就是中行银长宋金增。
看到这条消息后,妘鹤和涵冰开车来到了警局,然后入进照海的办公室。照海郁闷地接待了她们:“我知道一定是早报新闻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是吧?”
妘鹤径直坐进椅子里,淡淡地问道:“凶手已经抓住了?”
“恩,是个狂疯的广州生学,就是平常说的那种愣头青。”照海给她们倒了茶水,然后继续说:“保安之所以能很快抓到那个愣头青多亏另一个年轻人的帮助,他叫王齐善。据他说,当时他正在府政广场闲溜达,从背后看见愣头青掏出了砍刀,他以为又是3月2号事件呢,他惊慌大叫,这才引起保安的注意。”
妘鹤沉昑着:“王齐善?”
“是的,我们调查了王齐善的背景。说来他和宋金增还有些关系。宋金增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外甥女叫刘小慧。而王齐善是刘小慧的男朋友。对了,案发的时候,王齐善也曾在诊所出现过,不过时间很短,只呆了几分钟就走了。”
妘鹤抬起头:“哦?有意思!这点很有意思。这个宋金增到底是什么来路?”
照海打开笔记本,找出宋金增的资料拿给妘鹤看:宋金增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从未在公众场合出过风头。这可能是因为他本人十分谦逊,而且即将退休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多年以来,他所起的作用像个女王的丈夫。而不是国王。
他的妻子李芳,是正儿八经的官二代。她的⺟亲做到省委开发部主任一职,他的父亲是行银系统的龙头老大。李芳第一次婚姻很失败,在经历了三年痛苦的生活后毅然离婚,转而入进金融业。她和父亲联手在金融事业上搞得风生水起。
父亲去世后,她拥有大批财产,是金融界和商界的权势人物。这时。她手下的一个职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到她。半年后,人们知道李芳要和这个年轻人结婚,这个年轻人比李芳小二十岁,他就是现在的行长宋金增。
当然,谁都能看出宋金增是贪图李芳的钱才结婚的。可是他们这次婚姻经营得很完美,一直到十年李芳去世后,他依旧过着恬静而简朴的生活。
“可是我知道宋金增没有孩子啊,人们传说他的钱多得可以当被子盖了。”涵冰看完资料说。
“是的,他只有一个外甥女叫刘小慧。按说刘小慧也算是个淑女,家里也算是小康生活。可是偏偏个人感情不顺,挑了半天只找到这个王齐善。王齐善可不是善茬,是网上的风云人物。网名正义之神。平常的工作就是在网上煽动各种小道消息,呼吁公众走向共和,府政政务公开透明什么的,总之是个极端让人头疼的青年。”
涵冰皱着眉头说:“哦。我知道他,他有粉丝几百万呢,是百分百的网络大v,前段时间还在说要废除现有的行银系统,搞得一堆人跟着他闹。他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妘鹤喃喃自语说:“王齐善、宋金增?我想我们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谋杀和牙医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牺牲品。事实上,我认为这一切案件都是围绕着宋金增在转。他才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你们说呢?”
“可是这些细节到底是怎么联系起来的呢?”
“那正是我们要查出的真相,是时候拜访一些我们的大人物了。”
宋金增在万和有一套大别墅,那还是去世妻子的遗产。屋內陈设豪华昂贵,但又十分简单。整个布置并不很时尚,然而显然十分舒适。
正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宋金增是个平易近人的大人物,一点架子也没有。他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时照海走过去,向他介绍了妘鹤和涵冰。他友好而亲切地接待了他们,让他们入进会客厅。
“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你们什么,之前已经做过笔录了。”
妘鹤和气地说:“我们今天就是随意聊一下,不做笔录的。我想知道当时您过去看牙医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正常么?”
他笑了一下说:“是的,那天我一看完牙就离开了,那时,医生看上去完全正常,精神很好。”
“那么您常到那儿看病吗?”
“我今年应该去看了三次到四次吧。那时,我牙疼得要命,什么也吃不下,然后一个人告诉我说五道街的牙科诊所看得很不错,我就来了。”
妘鹤点点头继续问道:“其他的还有什么您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他头摇说:“恐怕我没有了。”
妘鹤转换了话题问:“王齐善,这个人您应该知道吗?昨天晚上,您和长市在广场出现的时候,他也在那里,是他拦阻了那个广州愤青。”
他皱起眉头,多少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听说过他。他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年轻人。小慧是我唯一的外甥女,作为家长,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嫁给一个整曰喜欢冒险的男人,那样的婚姻不会长久的。我和她⺟亲想方设法让他们分开,但我不得不说,这种事情我们真的管不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女孩旋风般跑进来。她的个子很⾼很瘦,脸部五官不是很漂亮,但却洋溢着聪颖伶俐的神态。一见到房间內客人,她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冲着妘鹤说:“我知道你,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不过这件事和我姨父没什么关系吧?”
妘鹤笑着说:“我们只是来问一下,多方面了解情况才能更快破案啊。”
宋金增乐呵呵地介绍说:“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我的外甥女刘小慧。”他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来,小慧,坐这里。”
刘小慧走过去坐下来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说:“你们来这里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吧?”
妘鹤诧异地问:“哪个女人?你说的是刘玉萍吗?”
“是啊,大伯,你应该把那件事告诉他们,要不我来说。”
宋金增愣了一愣说:“小慧,那件事无关紧要。”
妘鹤大感趣兴,鼓励宋小慧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说来让我们听听。”
刘小慧挺了挺后背说:“那是大伯上次去牙科医生那儿的事了。应该是三个月前了,当时,我大伯让我开车送他去。我们在46号前停下,大伯下了车。就在这时候,一位妇女从46号走出来,好像是报上登记的那个女人。她向我大伯径直走过去大老远就打招呼,‘哦,你不是老宋吗?你不记得我了?’不过,我看我大伯好像真的不记得她。当时我以为那女人只是想搭讪找机会和我姨父认识一下。”
宋金增叹了口气:“我总是记不住别人的脸。好多人都这样说我。”
刘小慧继续说道:“那个女人继续说,‘要知道,我是你妻子的好朋友吗!’”
说到这里,妘鹤问宋金增说:“那么,她真的认识您妻子吗?”
他苦笑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妻子去世十年了。不过,我认为她并不认识我妻子,只是想打着我妻子的幌子找机会认识吧。你们知道,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先套近乎,借人情,然后就是套取各种优惠政策。”
妘鹤点头表示明白,突然转向刘小慧问道:“那么我们来谈谈王齐善吧。我们知道医生死的时候他恰好也在诊所,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预约看病。”
她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回答说:“王齐善?他是谁?我该认识吗?”
宋金增没说话,也没想辩解。但是,谁都知道她在回避,至少在自己的姨父面前,她不想承认这种关系。
涵冰大咧咧地说:“得了,你真的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信吗?相信我们,来这里之前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她放下自己的右腿坦白说:“好吧,好吧,与其让你们胡猜倒不如我直接对你们说呢。”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姨父说:“我爱齐善,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虽然他的某些观点和我所受的教育不同,但是我还偏偏赞成他的所作所为。”
“医生死的那天,他也出现在了门诊,你要怎么解释呢?”这句话是照海问的。
“那是我安排的,我想让他见见我姨父。因为他从骨子里讨厌我大伯这样的政派人物,总认为这些人都是公众的蛀虫。我想如果我安排他们见一次面的话,那时,他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和蔼可亲、毫无架子的人,和其他的政派人物有本质的区别。但我没想到,没想到~~~”
妘鹤接着说:“你没想到医生死了,你感到害怕,因为你了解王齐善一激动就失去自制力。他会做一些极端行为,或者他会以⾝犯险?”
刘小慧立即大叫道:“别,别这么说!”
到此,妘鹤站起来对照海说:“看来,我们应该见见‘正义之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