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慡朗地笑走到涵冰面前介绍说:“我听说车祸的事情了。你就是我们的病人白雪?”
涵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真是够倒霉的,我从一个朋友那儿买了一辆破车,结果刹车失灵,直接撞上来了。现在的人,真是连朋友都不能信啊。”
涛涛来了,欢呼着扑入叔叔的怀中:“叔叔,你给我带陀螺二代了吗?你说你会带的,你说会的。”
赵淑玲制止他说:“涛涛,你不该跟叔叔要东西。”
“没关系,嫂子,我答应过他的。我把你要的陀螺二代带来了。”他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陀螺递给涛涛。
涛涛欢呼着从叔叔⾝上跳下来。
空闲的时候,王诚漫不经心地看着嫂子问:“我听说晚上,陈医生会来这里吃饭?”
赵淑玲不愉快地回答说:“不,他们今天不来了,好像有事。”
他们好像做了一个眼⾊,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眼⾊。一时,涵冰感觉这里似乎有猫腻。
涛涛让叔叔和他一起玩陀螺。涵冰注视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来,他不像是把人推下悬崖的那种人!这位帅得让人瞎眼的男人不可能是杀手!除非涵冰眼睛瞎了。
那么,她和妘鹤至始至终都弄错了。错在这一部分上。问题是,如果王诚不是凶手,那么又是谁呢?
涵冰或者可以相信⾼翔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谁推的呢?又是谁把吗啡放进妘鹤的‘脉动’里?
想到吗啡,王斌那双异常而微小的瞳孔给了她启发。难道王斌是个昅毒者?
说来也怪,还不到第二天,她就证实了这种推论,而且是从嫌疑人王诚嘴里证实的。
他俩在外面打了一会儿网球之后,坐在一起喝冰镇过的饮料。
他们一直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涵冰原来就是花痴,尤其是在帅男人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现在。她发现自己越加迷恋这个男人。
在聊过一些奇闻轶事之后,王诚突然停下里。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白雪,我打算办一件很特殊的事情。我认识你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是凭直觉,我认为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涵冰受宠若惊,真的吗?还没有人这么说过呢?于是,她继续摆出一副善良又精明的样子,诚挚地问道:“你说吧?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他闭口不言。在两膝之间晃动着球拍,焦虑不安地说:“这事和我哥哥有关,我准备了两种方案,但我不知道该用哪一种?”
“你哥哥?”涵冰大概猜到了一半。
“是的。我哥哥昅毒!我发现这事有一阵子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品毒的,不过现在的途径很多,有各种各样的渠道~~~”
涵冰故作沉思地点了下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嫂子坦白?”他提出了问题所在。“她还不知道,你认为我该告诉她吗?”
“这很难,她很爱你哥。”涵冰说的是实话。
“是很难。这就是我认为你可以帮忙的原因。我嫂子很喜欢你。她从不关心⾝边的任何人。但她却很喜欢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让你哥戒毒。”
“是的,我想过这种方案。这附近就有个地方,是一个叫陈济业的医生办的人私疗养院。我想把我哥送到那儿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果治疗成功。就没必要让我嫂子知道了。可是我担心,我哥不会同意。你知道昅毒的人~~~”
他住口了,嘘了一下轻声说:“小心,我嫂子来了。”
果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赵淑玲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在聊什么?”
王诚和涵冰交换一下眼⾊。他解释说:“我们正在聊陈济业一家。”
她点了一下头说:“哦,是他们啊。我和他妻子聊过几次,她是个可爱的小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我感觉她活得很庒抑。”
涵冰提问说:“我听说他在附近开了一家疗养院。”
“算不上疗养院,里面都是精神病患者和昅毒者。医生是个很特别的人,治疗这些人有自己的方法。但我不喜欢他,私底下,我们常说那就是个疯人院。”她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有时,人必须得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明天,他们要来我们家吃晚饭。你见见他就知道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涵冰一直在心里盘算,要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摊牌?她可以出示死者的照片,观察王诚的反应。如果王诚承认当时确实在果岭,那么要特别注意他的反应。
她对自己的决定感到紧张,这意味着必须把问题公开化。她很期待结果,也很担心结果。
晚饭时间到了,涵冰尽量装作自然地把案件提出来。她坦率地对王诚说:“说真的,我总感觉我们之前见过面,不会是在15号吧,你恰好在深圳果岭附近?”
赵淑玲立即抢答说:“十五号不可能,当时王诚人在这儿。那天,涛涛领着他的同学来家里玩,没有王诚,我早炸锅了。”
她说罢向小叔子投去感激的一瞥,王诚冲她微微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呢。
继而,他把目光转向涵冰,亲切地说:“我觉得我以前没见过你,如果见过的话,我会想起来的。”
他说得话非常得体。
涵冰心想,妘鹤中毒那天,王诚不在深圳。还有一点,十三号呢?十三号是发生坠崖事件的那天,那天他在现场吗?
“你们知道吗,十三号那天,我们那儿有个男人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真可怜。”
提到这件事,王诚有了反应,他突然问道:“不会是那个叫果岭的地方吧?“
涵冰点点头。
赵淑玲叫起来,她对王诚说:“那他一定是你见到的那个人。”
涵冰心中窃喜,看来事情有戏。
王诚解释说:“我当时就在死者⾝边,察警来之前,我一直和死者在一起。”
“我原以为是一个年轻女人守在那儿呢。”
“哦,是的。她当时有个约会,赶着回去呢。”
涵冰继续演戏,她吃惊地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确实听说过有人在现场,但察警没透露他的姓名。这么说就是你了?”
于是,现场顿时出现了那种常见的“多奇怪啊!世界不是太小了吗?”之类的惊叹气氛。涵冰暗自得意。到目前为止,她的表演没有让对方产生怀疑。
“也许那正是你觉得见过我的原因,那是在深圳宝安,一个叫果岭的地方吧?我当时想在那里买套房子~~~”
赵淑玲打断他,气哼哼地说:“真是胡闹!你一点也不需要房子,再说如果想买房的话,你可以住在这里附近,没有必要跑那么远。”
王诚笑笑,然后对涵冰说:“那桩意外事故还有什么有趣的情况吗?还没弄清杀自还是别的原因吗?他不会正好被人推下去了吧?我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告诉我说,他从悬崖上掉下来了。真是一场悲剧。”
涵冰遗憾地说:“案件已经结束了。有个自称是死者姐姐的人来证实了死者的⾝份。他当时似乎正在旅行。我听说他长得还不错。你们看见报上登载的照片了吗。”
“我想我看见过,不过我记不起来了。”赵淑玲含糊其辞地回答。
“我可以给你们看看。”涵冰一溜烟地跑到自己的房间,从包里菗出那张早报。她将报纸递给赵淑玲。王诚也凑过来越过她的肩膀看。
涵冰继续问:“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帅吗?当然,年纪是有些大了,不过越大的男人越有魅力吧。”
赵淑玲看着照片说:“长得确实不错,不过谁知道呢?可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是只死鱼眼。”
那时,涵冰真想说,不会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更帅。妘鹤说过,他有一双透明精湛的眼睛。
“他似乎很像一个人——吴恩基。你不觉得吗?王诚?我记得我当时就这么说过。他是杜超的朋友。”
王诚表示赞同:“这张照片和吴恩基确实很像,但你看到这里了吗?他们真正相似的地方并不多。”
“是的,报纸上的照片很难说。”说着,赵淑玲把剪报递还给涵冰。
涵冰不得不忍着说是。自然而然,谈话转向了其他事。关于案子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
觉睡的时候,涵冰依旧感觉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决。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十分自然。王诚确实在果岭附近找房子,这件事完全不是秘密。晚上六点半左右,他从果岭附近经过,去了最近的中介所,第二天因事赶回了惠州。这些情节都能对上,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会不会真的是她们多心了?
不过,她也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这次试探,她毕竟获知了一个人的姓名,那就是吴恩基。死者的名字不是⾼翔,而是吴恩基。当然,要证明这一点,还需要她们拿出具体证据来。
第二天晚上,别墅內举办了一次普通的聚餐。陈济业和他的妻子受邀而来。见到陈济业的时候,涵冰吃了一惊,和涵冰无关,是陈济业这个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