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型手枪。他看着她说:“实话对你说吧,我不是察警,我是死掉孩子的哥哥。你们以为我是察警,是因为我用村子里的公用电话打过来电话,说已经派了察警过来。后来,我又把这房子外面的电话线切断了,免得你们往察警局打回去。”
李清傻了,吃惊地看着他,手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别动,也别大喊大叫,否则我会立刻扣动扳机。”
他仍在微笑着,笑容中带着忍残。李清心想,是的,这确实是个圈套,而自己中圈套了。
“是的,我是光光的哥哥,光光在衡水镇死了。那个可恨的女人把我们送到那儿,然后杜妍芳虐待我们,而你不肯帮助我们。我那时候就说,等我长大了,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死。从那以后,我一直都策划着。”
李清努力镇定心神,跟他说话,她想着,这样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李磊,你不可能安然逃脫的。”
他的脸⾊变了变说:“该死,不知道谁把我的滑雪板蔵起来了,我找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全安离开这里,一点都不是问题。你真该看看,杜妍芳那个女人认出我来的表情,还有今天早上那个蠢女人!”
他満意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地扣动了扳机。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传来了清晰的口哨声,尖利之极。有人在吹口哨。李磊吓了一跳,手中的枪抖了一抖。一个人喊道:“下趴,李清。”
李清反应很快,立即趴倒在地板上。孟海君从门边的沙发后面跳了出去,扑到了李磊⾝上。枪响了。弹子射到墙上的结婚照上,在郑畅的眼睛上打了一个大窟窿。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郑畅突然冲了进来,然后智勇和程涛紧随其后。孟海君牢牢地抓着李磊,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把他拷在沙发桌角下:“终于逮住你了!”
李清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茫然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海君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一开始,我就溜进来,躲在了沙发背后。从一开始,我就注意他了,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察警。我才是察警。我早说过,这是一场游戏,由罪犯导演的游戏,我们被他好好导了一把。所以,我把他的滑雪板蔵起来了。”
大家一片唏嘘不已。这情况逆转得也太彻底了吧。过了好久,郑畅才看着李清说:“你没事吗?他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真是糊涂,我以为你杀了那个女人。昨天你去镇上⼲什么?”
郑畅微笑着说:“小清,明天是我们认识一百天纪念曰。我去镇上给你买礼物去了,我不想让你知道。”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对漂亮的耳环。
李清大笑说:“太巧了!我也去镇上给你买礼物了,而且也不想让你知道。”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孟海君大踏步过来,把脑袋上的假发扔在沙发上,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笑着说:“好吧,我们的警车来了,我想我该带着我们的凶手离开。感谢你们在凌晨接待我,说真的,这家的馒头真的不怎样,不过房钱我放在房间桌子上了。”
照海的故事结束了。孟海君是他的同事,这个案子被当做经典案例在全警局学习过。当然,与其说是经典倒不如说是传奇。听起来更像是一部悬疑小说。无疑,照海讲的案子很精彩,大家共饮一杯。
窗外的雨还没有歇的意思,轰隆隆的雷声远远从天际传来。何永看看室內的水晶灯开玩笑说:“好在我们没有停电,机手也能用,否则不知道我们这里会是罪犯呢?”
大家呵呵一笑。涵冰夹了一大口鸡蛋卷吃,筷子只指着何永说:“要有一个凶手的话,除了你还能是谁呢?我说那个凶手,该你了,游戏开始吧。”
何永运筹帷幄,嘻嘻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说:“让我来我就来,虽然我这个案子不算是传奇,但却是本人亲⾝经历的,也很有意思。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苗雯丽站在别墅门口,再次摁响门铃。门铃嘀铃铃地响了好一会儿,依旧毫无动静。她和别墅主人宋霞约好下午三点见面,宋霞在她店里定了一套绿⾊裙装,原本约好下午三点试穿。苗雯丽左手拿着一个丝黑带,里面装着一把卷尺,还有一些丝线,还有一把大剪刀。她时常带着这些东西,以便在顾客需要的时候随时修改服衣。
苗雯丽年纪五十岁左右个头⾼挑,骨瘦如柴,有着棱角分明的鼻子,微微撅起的嘴唇和一头稀疏的灰白⾊头发。她在时代广场二楼有一家女装店,宋霞是她的常客,经常在她店里定服装。今天,她们原本约好在家里见面,苗雯丽会带着服衣过来。在摁响第三次门铃之前,她迟疑了一阵子。她瞥了瞥街道,看到一个⾝影正在迅速地靠近她。
走近看,原来是别墅的保姆艾红。苗雯丽认识艾红,每次苗雯丽来的时候,宋霞都让艾红端茶。她大声对艾红说:“艾红,宋霞在里面吗?我们说好要试穿服衣呢。”
艾红是个20多岁的女孩,她的声音很尖细:“不该啊,中午她让我回家吃饭,到三点再过来。”
苗雯丽看看表说:“现在已经过三点半了。”
好在艾红⾝上有工作室的钥匙。她打开门,领着苗雯丽往里面进:“我想她一定在里面对着上帝告解,中午时间她通常会这么做,她一告解就忘了时间。”
可是她错了,宋霞确实在里面,但已经死了。她冰冷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
艾红吓坏了。她尖声叫起来。苗雯丽毕竟年纪大一些,经历的事情也多,所以在临危处事上还算镇静。她走过去看看宋霞:“她被什么东西勒死了。你待在这里别动,我马上警报去。”
因为出了人命案,所以察警在五分钟內就赶到了。毫无疑问,死者宋霞被人勒死了,凶器可能是一根皮带。也可能是一条绳子,无论是什么,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它。凶手处理现场很⼲净,指纹和脚印什么全都没有留下。
实习生艾红说她是中午十二点离开别墅的。她离开的时候,宋霞还活得好好的。那么,宋霞被杀的时间应该在午后十二点到下午三点之间。
据艾红所知,中午的时间,家里并没有别人,宋霞性格低调又和气。没有什么仇人。
这时,警方把目光转向宋霞的老公张东⾝上。宋霞生前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宋霞死后,张东顺其自然会继承这一笔遗产。
很快,察警对张东做了调查。他说他在大约两点半的时候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要他在三点十五分的时候赶到他家。可是张东赶过去的时候。朋友却不在家。事后,朋友证明他确实给张东打过电话,可是后来有一件紧要的事情就离开了。
即使如此。依旧不能判断丈夫张东一定杀死了妻子宋霞。至于宋霞,警方也做了调查。她早年曾在有钱人家里做女佣,后来她同一个男人结婚,开了一家花店。这段婚姻维持时间并不长,因为男人得病死了。宋霞继续经营花店,花店生意越来越好,分店也开了好几家。她的财产越滚越多,可婚姻却一直不顺利。一直到三年前,她认识了张东。张东是个中年珠宝商,但赚少赔多。他们结婚后。张东就放弃了珠宝生意,全⾝心地当起了家庭煮夫。
据艾红透露,有钱的宋霞最近突然迷上了基督教。成了忠实的基督教徒。她放弃了所有的社交活动,投入到自我救赎之中来。
她的生活平淡无奇。突然间,她却被人谋杀了。
付红察警坚持认为人是丈夫张东杀的。因为事发后,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他确定他回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死了。但是他并没有情人或第三者什么的,他的私生活很⼲净。如果是这样,他杀死妻子的唯一理由就是钱。
这时,涵冰打断了他:“嘿嘿,这案件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听出来。”
何永笑笑,自顾自喝了一杯酒解释说:“我认识宋霞,有时因为工作和人私需要,我会在她的花店定大量应时花卉。但我和她老公关系更好。我喜欢他,我们经常在一起打打牌什么的。”他抿抿嘴,夹了一口菜说:“实际上,打电话叫他出去的人就是我,后来我接到一个生意伙伴的电话,急匆匆出去了,把这件事给忘了。一直到察警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宋霞被杀了,张东成了警方嫌疑人。”
涵冰点点头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么人是张东杀的吗?
何永摇头摇说:“当然不是,我庒根不相信他会杀死宋霞,他们谈不上有感情,但也不至于去杀死对方。我想这案件一定另有隐情,所以我找了私家探侦。那时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能证明张东是无辜的,还有到底是谁杀死了宋霞。”
“那么结果如何呢?”涵冰迫不及待地问道。
到这时,何永却卖起了关子,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地显摆说:“我要告诉你,这案子和私家探侦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找到凶手的。”
此话一说,涵冰早鄙夷地切了一下。妘鹤和照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能看出来他们庒根不信。也是,要是何永能查出凶手,这会儿天就该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