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汗流雨下,紧张地解释说:“我不知道上面的內容!我真不知道上面的內容。如果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它的。”
安法平语调平静地说:“你说的也许是真话。但是张宾,你最好把事情说明白些。”
张宾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认真地回答说:“我只是奉命行事。来的时候,房子的主人杜丽伟对我说吃晚饭的时候要放里面的音乐。我去给大家倒茶的时候,让我老婆把它打开了。”
安法平哼了一声说:“编故事呢,像模像样的。”
张宾嚷起来说:“我说得是事实,我可以发誓,我没说一句谎话。我事先并不知道u盘里是什么內容,一个字都不知道~~~”
尚安沉思片刻,用威严的口气说道:“要我说我们现在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里发生了什么。谁在指控我们?谁导演了这一切?当然很可能是房子的主人杜丽伟,我们要把他找出来给他点颜⾊看看。”
辛黎放下手中的针线,语气尖刻地说:“问题就在这里,这个叫杜丽伟的人到底是谁?”
法官又说话了:“我们确实应该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张宾,你先把你媳妇送回房去,安顿她躺下,然后再回来,我们开个小会。”
张宾回答说好,然后照指示做去了。孙虹浑⾝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张宾一个人弄不走她。这时,李晰医生过来说:“我帮你。”
孙虹被两个男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他们走后,刘严提议说:“我建议我们来喝一杯,庒庒惊。无论如何我得来一杯。”
随后,他去餐厅拿酒,转眼他就回来了:“你们想不到,酒就在门口的盘子里放着,等着我把他端进来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下。接着把酒倒进几个杯子。尚安挑了杯烈性威士忌,安法平也照样拿了一杯威士忌。其他人也都挑了一杯酒喝。这个情况下,大家都需要一点儿酒精刺激。只有辛黎没有喝酒,只要了一杯白水。
医生回到客厅里说:“她没事了。我给了她一片镇静剂。”他突然看到了大家手中的酒杯说:“啊,你们在喝酒,给我来一杯!”
几个男人又添了些酒。过了一会儿,张宾也回来了。下面的程序由法官主持。于是,这间客厅变成了临时法庭。
法官开口问道:“好吧,张宾,我们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你告诉我,杜丽伟到底是谁?”
张宾瞪大了眼睛,无辜地回答说:“你们都知道,他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请我们大家来到这座死亡岛的。”
“这一点我知道。我要你把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告诉我。”
张宾摇头摇解释说:“我说不上来,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尚安问道:“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到这岛上还不到一个星期,我说我和我媳妇。他电话联系到职业介绍所,雇佣了我们。然后我们应召来到这里。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没人。他电话告诉我们要在哪一天到达,然后我们就来了。我们到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厨房里储存了很多频视,家里的装饰品也都是⾼级货,我们只需要把房子打扫⼲净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我们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办的。他让我们收拾好房间,准备迎接客人。昨天下午。他又打电话说,他和他妻子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让我们尽量招待好客人。他把晚餐、茶之类的事做了详细说明,并安排我们放u盘。”
看来一切都是蓄谋好的。但这十个人是怎么聚到这里来的呢?这时,老法官皱皱眉,想想说:“好吧。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把手上的信息汇总一下,把各自对这栋房子主人的了解说出来。”他停了一下,脖子伸得老长,环视周围的人,样子好像一只发怒的乌⻳:“毋庸置疑。我们都是他的客人。我认为每个人都把自己被邀请来的经过说明白,这样会好一些。”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接着,辛黎先开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的确有些古怪。我当时收到一封信,署名不清楚。我以为是一位我两三年前在某个避暑山庄见过的女人写来的。她好像叫玉玲。她让我过来别墅玩几天,叙叙旧。不过我完全肯定,我从不认识一个叫杜丽伟的男人。”
接着,赵静也讲述了一遍自己被杜丽伟雇来当秘书的事情。大家的情况大同小异,不是战友就是朋友,他邀请大家来死亡岛别墅住一星期,说是有个有趣的生存游戏等着他们,让他们一定来玩玩。来到这里的人,住宿全免,包括来这里的车费也报销。
听完大家的叙述,法官沉稳地说:“毫无疑问,我们都是被一个疯子邀请来的,说不定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杀人狂。我要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预防危险情况发生。或者,这个叫杜丽伟的疯子就躲在某处看我们呢。”
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由于慌张和茫然失措导致的寂静。过了很久,法官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很小但吐字清晰:“现在,我们入进下一步的询问。但是,在此之前,我也要做一份陈述证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说:“写信人自称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叫康明军。我很多年没见他了。信的风格倒像是他以往那样”措辞含糊,前言不搭后语。他要我到这里来,提起了这里的杜丽伟和他妻子王丽,但话说得一样含糊。你们都看得出来,像给你们的信一样,用的是同一种手段。我之所以提到此事,是因为这封信同其他证据吻合。总而言之,耐人寻味的一点是,无论他把大家召集到这里的人究竟是谁,他肯定对我们了如指掌,或者说费尽心机地打听到了不少和我们有关的事。不管他是谁,反正他知道我同康明军是朋友,甚至熟悉他写信的风格。他知道很多事情,他简直无所不知!更可怕的是,他根据了解的信息,针对每个人提出了具体的指控。”
话音未落便激起一阵喧哗。尚安先叫起来:“这是诽谤,污蔑!我要告他!”
赵静也大叫说:“到底是谁?谁这么狂疯?”
张宾喘着耝气说:“这是胡编乱造,胡编的!我们谁也没⼲过~~~没⼲过那种事~~~”
喝了几杯酒的刘严咆哮着:“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混蛋到到底要做什么?”
安法平⾼举起手,平息骚动。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先说一说自己的问题。我被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指控,说我谋杀了一个叫孙景的人。孙景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他被控谋杀了一位老太太。当时,他就站在我面前受审,期望能免罪。但是,事实无误,证据确凿,他肯定是有罪的。我秉公执法,判定他有罪,他被判处死刑。之后他不服判决,提起上诉,可是证据不足,上诉自然被驳回,最后他被如期枪决了。当着大家的面,我想把话说清楚,在这件事上,我恪守本职,问心无愧。绝对没有任何过错和触犯法律的行为。我处决的人,是一个证据确凿的杀人犯。
医生李晰突然想起了这桩案子。他也记得这桩案子!当时的审判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记得在审案期间,有一天他在一家饭店遇见宋律师。宋律师很有把握地告诉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孙景会被无罪释放,证据确凿,没有问题。后来,李晰又听到了各种议论,说法官安法平执意与被告作对,操纵法律,结果是被告判处死刑。当然,法律流程上找不出任何破绽。说到底,这件案子完全是法官公报私仇,加害被告。
这件案子的前前后后一下子涌上李晰心头,他还没想清楚,嘴就比脑子快了一步,开口问道:“你以前不认识孙景吗?我的意思是,在审理这件案子之前,你确定你不认识他吗?”
法官耷拉着眼皮,眼神诡异地望着他,语气冰冷、态度坚决地回答说:“在审理那桩案子之前,我和孙景这个人素不相识。”
李晰暗想,这个老东西在撒谎,我很清楚,他分明是在撒谎。”
赵静的声音哆哆嗦嗦的:“我愿意跟你们说说那个孩子的事。那孩子叫郭娇,我负责照顾她。本来不许她游泳得时候游出去太远。有一天,我一不留神,他就游远了。我劲使儿往前游,想追上他,但我真的追不上她~~~那件事太可怕了,但这不是我的错啊。法官质询时,法医对我丝毫没有质疑。孩子的⺟亲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她没有责怪我什么。但这个人凭什么~~~凭什么说出这样可怕的话?这对我太不公平了,不公平~~~”
她一时语塞,兀自伤心地哭了起来。尚安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受到这样的诬陷当然是不公平的。那家伙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精神错乱,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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