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的回答够惊人的了,但对面照海的回答似乎略胜一筹,他一字一句地说:“很抱歉,我们恐怕找到嫌疑人了。我们已经把他带到了警局。”
“什么,你们抓到嫌疑人了?”妘鹤诧异地问。
“是的,祖宁的丈夫王建。”
开什么玩笑?这件事庒根和王建没关系。凶手要针对的对象不是祖宁,而是鲁晶晶。
可是随后妘鹤就不吭气了。事实上,王建原来曾和鲁晶晶结过婚,他是鲁晶晶的第一任丈夫,那时,鲁晶晶还不出名。后来,他们结婚了,紧接着,鲁晶晶就参演了一部电影,迅速蹿红。可想而知,王建已经跟不上她的步伐,所以他被淘汰了。
妘鹤郁闷坏了,她以为自己几乎找到了真相,可是现在似乎离真相又遥不可及。她颓然地坐下,半天没说话。
这个时候,涵冰不想添乱,自己无聊地翻着机手看。**上,一个闺藌正和她诉苦,骂天骂地骂祖宗的。原来,她和老公结婚三年了,一直没孩子。一个月前,她好不容易孕怀了,去医院孕检,结果在候诊室遇见一个得风疹的孩子,她也不知道,就被传染了,奶奶地,孩子没了。
还有这事儿?涵冰竟然不知道风疹还能让孕妇流产?她知道孕妇的忌讳挺多,比如说不能吃药,不能昅烟,更不能喝酒,更可笑的是夏天被蚊子咬了还不能用风油精,因为那东西容易导致流产。今天又涨知识了,不能接触风疹儿童。这么多破事儿,看来生个崽也真不容易呢。
就在涵冰感慨的时候,妘鹤突然问道:“你说什么?”
涵冰不解地说:“我一个闺藌孕怀被风疹传染了,结果孩子流产正发牢骚呢。”
“你当时在场,祖宁跟鲁晶晶讲了一个很长的无聊故事,是有关她得了水痘但毫不在乎,还是起床去见鲁晶晶并得到了她的亲笔签名?”
涵冰点点头。
“你确定是水痘?”
“鬼才知道呢。应该是类似的一种病。我没有仔细听,不过我倒听她说,她不是经常化妆的人,不过因为脸上出痘痘。不得不用化妆品掩盖。对了,应该不是水痘,或者是荨⿇疹什么的。”
妘鹤立即站起来,走到书柜前,翻找那一排排的书。好不容易,她才找到那本医学书。菗出来,查找着目录,低声说‘第二百一十页’,带着疑问翻到那页,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露出一副很満意的样子。
涵冰了解那个神⾊。她看着妘鹤笑嘻嘻地问:“怎么,你有答案了?神秘兮兮的,你到底在查什么?什么问题困惑着我们的妘大姐小呢?”
她自言自语地回答说:“很不寻常,我竟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我估计没人能想得到凶手会因为这个。我自己也没想到,直到两件事合在一起之后。”
然后,她摇头摇,呆呆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在脑子里把前因后果重新放映一遍,畅通无阻,没什么好疑惑的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妘鹤再次抬起头问:“你确定你不记得当时她得什么病?她没提到?”
涵冰不知道妘鹤为什么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好在她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只要用心回忆一下的话,还是能记起一些东西来。她抿着嘴,想了想,稍微用心地回答说:“好像是风疹,她说是一种轻得多的疾病。”
现在她知道了。妘鹤脸上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突然,她站起来对涵冰说:“走。我们立刻走。”
这丫头又疯了不是?也不看看外面的天,狂风暴雨的,大家都找能躲的地儿躲着呢,她可好,非要挑战老天!不去。说什么也不去,要去她自己去。
妘鹤可不管风暴什么的,拖着涵冰就往外走。涵冰死拽着沙发一角,但依旧抵不过妘鹤的強烈攻势,最终被妘鹤拖拽着下楼。
到了别墅,妘鹤按门铃,要求见李笑竹。一个颤巍巍的老人开了门,露出几分疑惑:“笑竹?不行不行,他今天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今天,没有预约谁也不见。”
妘鹤強势地推开门,直直地走进去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直等到他见我们为止。”
她迅速地从他⾝旁穿过,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老人嘟嘟囔囔地唠叨:“你坐在这儿也白坐,他今天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那我就等到明天。”妘鹤坚决地说。
这位老人被难住了,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走到她们面前。他态度令人愉快,嗓音快乐优美:“很抱歉,李哥是个很忙的人,尤其是今天,他确实不能被打扰。”
换个人也不能让妘鹤退缩。妘鹤笑着说:“当然,我知道他很忙,所以我来到这里就准备好等的。”
这个年轻人说:“那好,我是李哥的新秘书。在你见李哥之前,最好先见我,我替他处理所有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你想⼲什么。”
妘鹤看了他一眼,和气地说:“恐怕,我只想见李导演本人,而且,我会一直等到他见我。”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她让自己更沉稳地坐在沙发里,舒服地靠着靠背,随手拿出一份报纸悠闲地看起来。
年轻的男秘犹豫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过⾝,走上楼梯。
原本以为这回男秘会把李笑竹请下来,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材⾼大男人走下来,介绍说:“这位是张辉医生。这位,该怎么称呼呢~~~”
“涵冰,她是妘鹤。”涵冰快速地介绍说。
张辉医生很有趣兴地打量着她。男秘则适时地走开了。
“你想见李笑竹?为什么?”医生疑惑地问道。
“相信我有我的理由,今天我必须见他。”
医生再一次审视着她:“这么说你要一直待在这儿,直到见到他?”
妘鹤点点头:“事情很重要。”
医生缓缓地说:“有多重要?我想你没有我的理由充分,他不能见你,那是因为他妻子昨天夜里在睡梦中死了。”
她们同时尖叫说:“死了?怎么死的?”
“她吃了过量的安眠药。我们在几个小时內不想让这个消息怈露。所以我要求你们暂时保密。”
涵冰无比惊异地问道:“她怎么死了?不是谋杀吧?”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杀自。”
妘鹤深深地昅了一口气,沉着地回答说:“那么,我比刚才更有必要见李导了。”
张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只能说:“好吧,请在这儿等着。”
张辉上楼走进卧室,李笑竹抬起头来。
“楼下有两位女孩,长得很漂亮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位女孩坚持说要见您,无论我怎么劝她,她坚持说会等。她说如果您不下去,她就留下来过夜。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您应该去说服她离开。”
李笑竹从书桌上抬起头来,他脸⾊煞白,肤皮像崩了一根橡皮筋紧紧的:“她是谁,竟敢在这里胡闹?”他愤怒地站起来,过了一分钟后,又颓然坐下来,郁郁地说:“好吧,把她们带上来,反正已经这样了。”
张辉点点头,走出房间,吩咐男秘去叫那两个女孩。当她们走进书房的时候,李笑竹从书桌旁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们问:“你们想见我,为什么?”
妘鹤亲切地和他握手打招呼:“对于您妻子的去世,我感到非常遗憾。我明白,这让您非常悲伤,而我也想让您相信,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是我必须来,因为一个无辜的人也在遭遇同样的不幸。”
“谁?我不明白,这个人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呢?这真够荒唐的,绝对很荒唐。他从来没接近过晶晶,他甚至都不认识她。”
“我想他认识她。他曾经跟她结过婚。”
“什么?”李笑竹脸上的表情很吃惊,这种吃惊维持了好几秒。
“王建,祖宁的丈夫,也是您妻子的第一任丈夫。当时您妻子还非常年轻,几乎没还入进电影界。后来她得了奖,然后他们匆匆离婚了。他现在察警局,被审问。事实上,他是代人受过。”
“代人受过?我不明白,他的代人受过和我妻子的去世有什么关系?”
妘鹤微微一笑说:“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请您去店酒,我们重新站在慈善晚会开始的地方,您和您妻子迎接客人的地方,您就会知道案子的来龙去脉,您也会清楚王建在替谁受过,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开始,李笑竹对妘鹤的来访厌恶至极,他只想礼貌地见见她,然后打发她回去。可是真正见到妘鹤的时候,他完全被她的气势折服。她说得对,虽然晶晶的去世让他很难过,但是相比较真相来讲,真相更有诱惑力。他要跟着她们去新港店酒,重新回到案件开始的地方,然后在罪恶开始的地方结束。如此,晶晶在地底下也能安心长眠了。这是他能为晶晶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