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过后,涵冰狠狠地掐了妘鹤一下。她受不了这种刺激,好像心脏被人扎了一下似的。⼲么老是吊人胃口?有话快说,有庇快放,这样磨折人呢。
妘鹤淡淡地说:“是的,一开始,我讲这故事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这也不是我所预期的结果。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事实证明某人错了,那他就得承认,并从头开始。在我心里,凶手就是汪文,无论什么事也动摇不了我的看法。”
“我想,现在大家都听听听真相,对吧?我要说,孙虹,她整个下午都和她的两个朋友一起打牌。大约在六点十五分左右,她离开了他们。从她朋友的家到店酒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如果走得快的话还不用那么久。她六点半一定回得来。由于没人看见她进来,所以她可能是从侧门直奔回她房间的。她在房里换了服衣,显然正准备踏出房门时,便遭人重击。很有可能她完全不知道是谁把她击倒的。那沙袋确实是一件很有效的凶器。这么看来,凶手好像就蔵在房间里,医学就在那个她没打开的衣橱里。”
“现在来看看汪文的行动。就像我前面说的,他是五点半或稍晚后出去的,然后在几家商店买了些东西。大约六点左右,他准备回店酒,在路上碰见几个朋友,然后他们一起玩了台球,或者还喝了两瓶啤酒。他的两个朋友从那天下午六点以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们一起回到店酒。之后,他撇下他们走过来向我和徐小雨打招呼,那时是六点四十五分,这时候,他妻子一定已经死了。”
“之后,我亲自跟他的这两位朋友谈过。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举止耝鲁、缺乏教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说的全是真话,他们说那天汪文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还有我还要再补充一个细节。在孙虹和她的朋友打牌的时候,她曾接到一通电话,一位卫辉的男人想跟她见面。听完电话之后。她看起来很开心,奋兴不已,心不在焉,打牌时出了好几次错误。匆忙打了两局之后,她就提早离开了。”
“后来,察警调查了来电号码,是镇上的一家公用电话。至于卫辉这个男人,汪文也好,孙虹的朋友也好,他们从没有听说过这个朋友。我很可疑这个叫卫辉的男人是谁。听起来不像是真人,倒像是河南的一个地名。然而听完这通电话之后,孙虹的连微微泛红,充満笑意。因此,不管是谁打的电话。看来他都没说出实真姓名,这事很可疑,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问题。究竟是盗窃杀人案,说真的,我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当时她准备外出会某个人,我很怀疑这个人就是卫辉。那个人是不是从窗户进了她的房间?他们是不是吵了架?然后。那个人无情无义地将她杀害了?”
到关键处,妘鹤竟然又停下来,征询似的看着大家。
照海反问:“那么,你说呢,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你们当中有谁猜得到。”
林玲豪慡地说:“我们一向不善猜谜,有那么充分的证据证明汪文不在现场是可惜。只不过你都排除他了,我们自然没什么怀疑的了。”
照海问道:“有一点我很疑惑,为什么那个装帽子的柜子是锁着的?”
妘鹤赞许地看了一眼照海说:“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一点我也很纳闷,于是我让察警打开了柜子。可是答案很简单。里面是一块手表,是孙虹准备送给丈夫的礼物。手表价格一般,但对于孙虹来说却是很珍贵的。我们在她的手袋中找到了钥匙。”
“啊,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一直以为里面会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不,这才有意思呢,正是这一点让凶手露出了马脚。”
妘鹤的话让每个人都盯着她。难以理解,实在是难以理解。
妘鹤点点头解释说:“是的,这点很难以理解,我用了两天都没弄明白这点,我想呀想,忽然一切都豁然开朗。我立即去找察警,请求他做个试验,他也同意了。”
“我请他把地上的帽子戴到死者的头上看看是否合适,事实是当然戴不上去,那不是她的帽子。”
林玲睁大了眼睛:“但一开始的时候,我记得你说是戴在她头上的,对吧?”
“并不是戴在她头上~~~”妘鹤稍作停顿,让其他的人对她的话加深印象,然后继续说:“我们一直都认为躺在那儿的尸体就是孙虹,但谁都没去看她的脸,她脸朝下,还记得吗?那帽子把她的头和脸都盖住了。”
“但她的确被杀了啊!”
“是的,但那是后来的事了。在我们给察警打电话的时候,孙虹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什么意思?之前躺在孙虹房间的女人是谁?我越来越糊涂了。”林玲一脸迷惑。老实说,这里真正能跟上妘鹤拍子的人几乎没有。
“是的,那是具死尸,但不代表是孙虹。”
“真见鬼,那是谁?不会随便从哪儿搬过来的吧,再说,凶手要怎么处理第一具尸体呢?”
妘鹤缓缓地说:“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店酒刚死了一个女服务生。凶手很好地利用了这具尸体,要知道殡仪馆的人要到天黑才能把尸体拉走,他把时间都算好了。他沿着阳台把尸体搬过来,给她穿上孙虹的服衣,在外面再套上那件红外套。当然,他需要帽子盖住她的脸,可是真见鬼,他发现孙虹装帽子的柜子竟然锁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顶女服务生自己的帽子,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节的,他把沙袋放在她⾝边,然后离房开间,出去的时候,故意让我们看见,以证明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他用公用电话给孙虹打电话,称自己是卫辉,我不知道他跟她说了些什么。我想她很容易相信别人。他让她提早离开牌桌,但没要她直接回店酒,而是约她七点在店酒附近的地方见面。他也许跟她说,他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与他的朋友一起回到店酒,设计让我和徐小雨一起发现谋杀案,他甚至假装要把⾝体翻过来,而我阻拦了他!然后大家派人去找警方,他则摇摇晃晃朝店酒的后院走去。”
这个时候,照海打断了她,他总算听出一些头绪了:“你说这个凶手是汪文?你刚才明明说他解除了嫌疑。”
妘鹤笑笑说:“是啊,一开始我也被他迷惑了,一直到我发现那只锁着的柜子。好吧,请听我继续说。没有人问他尸体被发现后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在院子里和妻子碰了头,带她走进阳台,一起回到房间。也许他跟她提到那具尸体的事,她俯下⾝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即拾起沙袋向她猛击下去~~~之后,他飞快地把她的服衣和裙子脫下来,挂在衣橱里,再从另一具尸体上脫下服衣,给她换上。”
“但帽子戴不上去,女服务生的头小,而孙虹呢,头很大。他不得不把帽子放在尸体旁边,希望别人不会注意到这点。然后,再把女服务生的尸体搬回她的房间,再次把一切布置妥当。”
照海不可思议地说:“这真有点难以相信,万一警方在这之前来了呢?”
妘鹤沉思着说:“是啊,他很冒险,但是他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必须这么做。但是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在他的计划中有一个薄弱的部分。淑萍,你应该了解这个吧。”
刘淑萍是法医,她解释说:“是的,要知道一具死了两小时的尸体和一具刚死半小时的尸体,是有差别的。我很怀疑验尸的法医竟然没注意到这点。”
妘鹤愧疚地说:“这要怪我,我应该想到,可是我忽视了,我一门心思都在想,眼前那个男人杀了他妻子,我不能让他碰到她破坏线索。我摸死者的手时,感觉她是冰冷的,但之后当察警说凶案就发生在我们来之前不久时,我竟然没反应过来。在我看来,两小时前和半小时前都是不久吧。正因为这样,案子推迟了好一段时间才结束。”
林玲安慰她说:“得了吧,你发现的东西够多了,如果是我们,估计一辈子也想不到这点。真的,从没有想过凶手会用移花接木这种手法作案。绝了!也多亏妘鹤这脑袋,要换做涵冰啊,估计想破脑袋也破不了案,是不是,涵冰?听说你们还在一起办事,我想你一定不少帮她的忙吧?”
涵冰也不傻,当然能听出来林玲口中的嘲讽语气。她痛快地喝了一瓶德国啤酒,大咧咧地说:“小样儿,小看我不是,没妘鹤我还办不了案子了,我也有精彩的案子呢。”
“哦,说来听听,让我们见识一下冷大姐小的案子,到底有多么的⽑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