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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其他人没有来之前,三个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由唐弘业在房门口守着目前依旧没有知觉,一动不动的左旭尧,钟翰和顾小凡则在房子里的其他地方寻找可能的证据,希望能替正赶来的同事们节约一点时间。
很快他们就有了收获,在方才他们破门而入经过的那个小厨房里,一个光线最为昏暗的角落里面扔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在屋外一侧,连接前院和后院的位置有一个搭建出来的小仓房,比较低矮,只有一扇门,没有采光的窗子,顾小凡装着胆子打着手电猛地一开门,惊得里面几只老鼠仓惶的四处逃窜,一股不通风不透气而产生的嘲湿异味也飘散出来,让顾小凡差一点点就却步,幸亏她没有,因为就在这个低矮的小仓房里面,发现了非常重要的几样东西——一辆破旧的三轮自行车以及一个非常大巨的盒子,从外形来看,很像是装大提琴用的那种琴盒,只不过比大提琴的琴盒要大上许多,⾼度大约超过了一百八十公分,别说是顾小凡了,即便是钟翰躺进去,恐怕都可以笔直得不需要把腿脚蜷缩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大?”顾小凡一个人连挪动那个大琴盒显然是不大方便的,所以她叫了钟翰来帮忙,两个人把被丢弃在一堆杂物上面的琴盒小心翼翼的给搬了下来。
“这个是低音提琴的琴盒。”钟翰一边轻轻的把琴盒放下一边回答。
顾小凡有些惊讶的瞥了他一眼:“平时我就知道你懂得还挺多,可是连这个都认得,会不会有点夸张啊。你的知识面也太广了一点吧?”
钟翰显得略微有点无奈:“和知识面没关系,小时候被我爸妈,尤其是我妈,押着学了一段时间的器乐,所以见过别人摆弄着玩意儿,当时的老师给扫盲的。”
顾小凡恍然大悟,点点头:“果然什么东西都不白学。虽然听你的意思。你是早就放弃学习乐器了,但是没想到那时候认识的东西,现在派上用场了。”
两个人把大巨的琴盒摆在地上。轻轻打开盖子,琴盒里面也是黑⾊的衬里,所以直观上并不能立刻发现什么,但是盒子里还有一把缺少了刀鞘的水果刀。本来应该是银白⾊的不锈钢刀片上面残留着一些⼲涸的黑红⾊物质,在这种命案的时间和地点环境下。让人第一时间就立刻联想到了血迹。
“难道这个就是咱们之前一直想要找的那个盛放和运输尸体用的工具?”顾小凡有些吃惊,那把水果刀应该是用完之后被随意的丢弃在盒子里的,到上面残留的疑似血液的东西甚至让刀子和低音提琴的琴盒內衬有些粘连在了一起,再用灯光仔细的照一照琴盒的內衬其他地方。不难发现里面也同样有曾经被某种液体浸湿之后又⼲涸的痕迹,只不过碍于黑⾊衬里,无法用⾁眼判断到底是不是血液罢了。再加上这个琴盒是被随意的丢弃在没有任何供暖设备的室外搭建的小仓房里面,温度十分的低。⼲冷⼲冷的,因此也不会让琴盒里面产生什么异味。
钟翰也用手电照着琴盒的里面仔细的观察着,顺便同意顾小凡的观点:“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凶器和搬运尸体的工具了。”
“可是,这么大的一个琴盒,比左旭尧本人还⾼,”顾小凡比划了一下“本是就不算很轻,再加上白建德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这样一来怎么拿得动啊?”
“答案就在那儿戳着呢,你自己看。”钟翰指了指倒在墙边的那辆看起来很旧的三轮自行车“自行车上有塑料绳,明显之前是用来捆绑过东西,我猜之前他是想办法用三轮自行车把装着尸体的琴盒拉回来的,具体的等刑技的同事到了,一检查就能确定了,咱们现在先不要妄下判断。”
顾小凡点点头,两个人离开小仓房,到屋里去把其他地方的发现告诉唐弘业,唐弘业已然守在屋门口,有些百无聊赖的,因为左旭尧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呼昅微弱,似乎没有任何知觉。
又过了一会儿,安公局的人先赶到了,刘法医毕竟不是诊治活人的专业临床医生,他只能出不的从左旭尧的生命体征判断他现在的状况很虚弱,并且意识不清醒,别的也暂时没有办法做更多判断,好在很快医院的120救急车就紧随其后的赶到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认为左旭尧是因为缺少能量和脫水所以才休克,必须要立刻送往医院进行救治,考虑到左旭尧的⾝份比较特殊,不能不让他接受抢救,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他被医院方面带走,于是商量之后,唐弘业决定留下来帮助处理左旭尧所在这个小房子里的事情,钟翰和顾小凡则开车跟着医院的救护车一起回市区那边,一方面留意左旭尧的情况,另一方面也需要通知他的家属。
到了医院,医生立刻着手检查左旭尧的⾝体状况,根据他表现出来的症状对他进行治疗,经过仔细的检查,发现左旭尧的⾝上并无任何外伤的迹象,也没有中毒反应,更没有脏器损伤,之所以那么奄奄一息,毫无知觉,竟然完全是因为长时间不进食导致的体內能量匮乏以及脫水引起的。
“这人是被绑架了还是怎么着?看这个状态,最起码是没吃没喝三天左右了,假如你们再晚一点把他找到,搞不好就来不及抢救了。”负责为左旭尧检查⾝体的医生只知道钟翰和顾小凡是察警,并且对左旭尧的健康情况十分关注,再看看左旭尧虚弱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什么犯罪的被害人。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现场没有发现拘噤的迹象,你们在给他检查⾝体的时候,又发现过类似于被束缚造成的伤痕么?”钟翰以为医生这么问是事出有因。
事实证明,每天面对着活人,专门为人治病疗伤的临床医生,终究和每天同尸体、命案打交道的法医视角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那个医生被钟翰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赶忙摆摆手:“我就随便问问而已,看他都虚弱成这样了,被你们察警送过来,我才会以为他是被人怎么着了呢,瞎猜的,患者⾝上没有发现什么类似捆绑或者手铐留下的瘀伤,感觉除了不吃不喝把自己消耗的差不多快要过去了之外,没有别的特殊的地方了。我就是觉得纳闷儿罢了,当大夫我也当了快十年了,见过寻短见杀自的,什么割腕的,服毒的,烧炭的,都见过,你们送来这个人,感觉像是自己有意想要就那么饿着,但是这明显有悖于人的求生本能,真要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那得需要特别特别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完成,所以我才怀疑是不是他被人关起来了,不给吃不给喝,看样子,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们现在也还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人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重大案件有很大关联,所以我们才跟着他一起到医院这边来等结果的。”顾小凡在不透露具体情况的条件下,尽量说明一下左旭尧⾝份的特殊性,顺便又询问那名医生“请问他大概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醒过来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对话沟通了?”
“这个我可说不好,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取决于他之前的⾝体素质怎么样,如果⾝体条件好,就醒得快,换成⾝体特别差的,估计你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人都凉了,所以这小伙子应该⾝体还可以,你们等等看吧,至于醒了以后是不是就能沟通对话…”医生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可就更不敢乱说了,这个人以前我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状况,休克之前有没有受到什么精神刺激,所以咱们都等等看吧,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给他输液,补充能量合剂,调整他的⾝体,其他的东西等他醒了之后再做判断。哦,对了,他的诊疗费和住院费…是你们安公局垫付,还是通知家属过来办一下手续?”
钟翰和顾小凡商量了一下,决定通知左旭尧的父⺟,一方面找到了左旭尧,不管他是不是杀害白建德的凶手,也不管他现在是休克中还是清醒的,即便是立刻要抓他去安公局,通知家属也是必须要走的程序,另外一方面,左旭尧的家里面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孙子的失踪让两位老人心急如焚,假如迟迟不让他们得到消息,万一老人急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这么决定了之后,顾小凡立刻给左旭尧爸爸打了电话,对方得知儿子找到了,十分激动,在电话那边千恩万谢了一番,就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准备往医院赶,顾小凡连是哪一所医院都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只好再打电话过去。
再次挂断电话,顾小凡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左旭尧的罪行能够坐实,不知道左家的父⺟和老人,能不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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