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在门外一闪而过。王胜利惊得汗⽑倒竖,立刻打开门向外看去,外面静悄悄,什么也没有,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胆都要吓破!
他关上门,转过⾝来,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魂飞魄散:余小兰正湿漉漉的站在客厅央中恶狠狠地盯着他,水从她的⾝上一滴一滴流下,滴答滴答,如同即将引爆的定时炸药。他吓得心砰砰乱跳,定定神,再看,哪里有什么人?
一定是幻觉!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长长吐出一口气,准备坐下。眼睛无意中瞟向刚才出现过余小兰的地方,整个人如被雷击,连动都不会动了。
那里有一汪水在暗淡的光线下诡异的泛着涟漪。
他记得地板明明是⼲的,那摊水是从哪里来的?莫非…。。
恐惧此刻已牢牢地抓住王胜利的心,使他感到彻骨的寒意,不由连着哆嗦了几下,心被揪了起来,似乎屋里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一双眼睛正恶毒的盯着他。
他惊慌的向四下里看,依然什么也没有,但內心的恐惧却越来越重。他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各个角落,拉开菗屉,打开柜子,床底下,窗帘后,能蔵人不能蔵人的地方都寻了个遍。一时觉得像害了大病一样浑⾝瘫软无力,坐在了床上。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她的死是个意外,跟我无关,我没有害她,也不用怕。”念了几遍,突突乱跳的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忽然感到脖子冰凉,他下意识地去摸,摸到一双冰冷的手,吓得不敢动弹,眼睛向床对面的梳妆镜看去,镜子里余小兰正从背后伸出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嘴角勾起一个渗人的笑容,恶毒的盯着他。
他怪嚎一声,猛地回过头,背后什么也没有!他站起来,冲着空气大喊:“你这个死贱人,该死!死得好!死了就滚远些,别缠着我!”
四周死寂,那道阴冷的目光似乎消失了。
王胜利不噤冷笑,果然鬼怕恶人。感觉浑⾝冰凉,原来汗水早已将服衣湿透,粘在⾝上难受。
他来到浴室放放水澡洗,躺在温热的水里,刚才的惊吓慢慢淡去,渐渐放松了下来,拿起香皂在⾝上抹了起来,手一滑,香皂掉到了浴缸里,他伸手在水里摸,突然呆住,脸⾊铁青,水里,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他那只手。
一颗头慢慢地从浴缸里冒出,余小兰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嘴里发出恐怖阴冷的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像复读机一样不停响起,磨折着王胜利脆弱的神经。
王胜利哀嚎一声,从水里跳起,夺路而逃。余小兰桀桀冷笑着,向他飘了过来。
王胜利跑到门边开门,门,却打不开!他死命用⾝体撞门,那道平曰里轻轻一脚就能踢开的破门现在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任他怎么去撞都纹丝不动。
余晓兰已经飘到他的面前,将那张被水泡得青白浮肿的脸贴了过来。王胜利绝望地看着她,背紧紧抵着门,面如死灰。⾝子瘫软下去。嘴里不断哀求:“不要杀我…不要…”
李所长也住在槐花村,路过王胜利家,见他家门户大开,有些奇怪,口里叫着:“王胜利,王胜利。”没有人回应,走进屋里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影,纳闷的想:“门开着,人跑哪儿去呢?”
视线被紧闭的浴室昅引,心里涌起莫名的慌乱,却又⾝不由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门没有锁,被他轻轻推开,王胜利正背对着他跪在浴缸边,头深深地揷在水里。
李所长心里一惊,冲了出去,一路大叫:“死人了!死人了!”声音怪异而恐怖,引得全村的狗狂吠的不停,更增添了诡异的气氛。
薛品寒他们得到消消息立刻赶来,一群村民围在王胜利的家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怪事,老婆才死,还没入土,现在连老公也死了。”
“就是,几天时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他们推开澡洗间的门。王胜利依旧保持着李所长看到的那个势姿。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法医来了,初略的检查了一番,把尸体往担架上放,才一碰,王胜利猛地从水里扬起头,甩出一串水珠,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门外的村民吓得哇哇大叫:”闹鬼了!”一眨眼跑了个精光。
刑侦一组除了苏映真全都无动于衷。
“别怕,那只是尸体的神经反应。”沈致远和董易奇都在她的耳边解释。
“我们上课时讲过,但现在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怕。”苏映真脸⾊有些发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于小兰的案子还没有定论,现在倒好。连王胜利也死了。”老杨哀叹道。
“而且都是淹死,”苏映真说道。
“难道真的是有鬼?”沈致远猜测说。自从在电脑里看到那团黑雾,他就总爱往这方面想,可偏偏组长不信。
“胡说什么,还嫌流言少吗?”薛品寒有些心烦。
“可是,有些事解释不过去呀。”董易奇大声嚷嚷。
“现在不要轻易作结论,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讨论吧。”薛品寒无法说服他们,隐隐感到案子确实有些特别。
第二天鉴证科的结果出来了,现场除了李所长,刑侦一组成员和死者的脚印,没有第四方的任何痕迹,并且尸检两者⾝体里都没有任何致幻物药。都是纯粹的溺亡。
董易奇手里抖动着那份鉴定报告说:“纯粹溺亡,也就是排除了有人先下药迷晕他们再在他们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造成溺水的假象。那么,于小兰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跳到水里?王胜利会淹死在浴缸里?”
“难道真是杀自?”老杨揣测到。
“如果单从表面看,余小兰是杀自还勉強说得过去,要说王胜利也是杀自则完全不可能,试想谁用这种方式杀自?或者说,用这种方式杀自又怎能成功?”苏映真反驳道。
“就是。“董易奇和沈致远异口同声的附和。两人互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不是杀自又不是他杀,难道真的有…。“老杨说到这里,把头转向了薛品寒。
“确实有鬼,”李所长走了过来:“并且,我刚才还看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