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长大叫一声猛地回过头来,背后一个黑影,仔细辨认,是自己的老伴儿。
“你怎么了?”老伴儿按亮灯,看他一头冷汗,忧愁的说:“你还在担心吗?”
李所长阴沉的点点头。
“也许他不会找你,要找早找了。”
“不!一定会!不光我,可能是整个村子。”李所长绝望地说。
“怎么办?”
“不知道。”李所长长叹一声:“对了,叫你去庙里做的法事怎么样了?”
“你不问,我也不敢跟你说,今天的法事很琊门儿。主持念经念到一半,木鱼无缘无故的飞起把他的头打出老大一个包,主持当时就吓得全⾝发软,死活不肯再做了。”
李所长一听,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半晌才说:“不论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别人提起那些。我死不可惜,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行。”
老儿一听,含泪点点头,重新关灯上床觉睡。老伴儿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念着佛号,渐渐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佛号的原因,李所长的心里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正要朦胧睡去,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似乎有某种看不到的危险在向他逼近。
他“啪”地按亮床头的灯,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昏⻩之中。
眼角似乎有什么在晃动。转头一看,窗帘在随风起舞。他长吐一口气,怪自己太杯弓蛇影,
等等!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哪来的风?
恐惧又一次牢牢的抓住了李所长的心。
他霍地从床上跃起,顺便菗出枕下的枪,猛地把窗帘一掀,后面什么也没有。而窗帘,也老老实实的垂了下来。
李所长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欲从新上床,忽然,他发现…。他自己有两个影子!
有一个,不是他的!
他猛地出手狠狠按住那个影子的脖子,影子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消失了。
他对着空气庒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我能叫你死一次,就能叫你死第二次,所以,给我滚得远远地!”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李所长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伸手关灯,谁知手还没有碰到灯,它就自己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
他在黑暗中慢慢挪移。手碰到了墙面。墙面阴冷⼲燥,不像自家的墙面,倒很像…。。
恐惧中,他冲天一枪,灯“唰”的一下亮了。李所长发现自己还在家中,按住仍然突突乱跳的心。关灯觉睡。
刚刚躺下,一道黑影一闪庒在了他的⾝上。他奋力反抗,把枪死死死的抵在那个黑影的胸口,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回响在死寂的夜里。
黑影悠地消失了。
李所长急忙按亮灯,那么响的枪声老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強忍住內心的恐惧,把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猛地翻转过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他!
他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心脏“砰,砰,砰”连射三枪,血溅了他一脸一⾝。
薛品寒一行人猛地撞开了门,一股浓重的腥血扑鼻而来,苏映真⼲呕了几声。
李所长神情呆滞的坐在床上,他的老伴儿浑⾝是血的躺在床上。
薛品寒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检查伤者,发现她已经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映真问李所长,他置若罔闻。
凄厉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听了让人心里发⽑。鉴证组的人忙碌起来。
凌晨的时候,一份结果摆在了刑侦一组的面前。李所长的老伴儿系他枪里的弹子射杀⾝亡,三发弹子弹弹命中要害。
“三发?怎么回事?是不是鉴证组的人弄错了。弹子匣子里明明少了五发弹子。”董易奇看着报告嚷嚷道。
“见证组的人说的没错,李所长老伴儿⾝上确实只有三发弹子。”薛品寒开口说。
“那另外两发哪里去了?”
“在李所长的卧室里。应该是在三枪打出前射出去的。我们马上返回李所长家。”薛品寒带头冲了出去。
一群人在卧室的各个角落里寻找,却一无所获。董易奇失望的说:“头儿,你是不是搞错了。”
薛品寒不吭声,眼睛仍四处逡巡。突然指着天花板:“看!那是什么?”
白雪的天花板上有两个小小的黑洞。一颗弹子正牢牢地嵌在里面。
“真有一颗弹子!头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鉴证科的报告,三发弹子弹弹夺命,说明李所长要杀的人是他最痛恨或最恐惧的人。如果是最痛恨的人,他不会选择我们在他家里时动手;这是其一,再说了,他的老伴儿绝不会是他最痛恨的人,那他又为什么会对她痛下杀手,只能有一种解释,他看到的不是他老伴儿,而是那个让他恐惧万分的人,那么弹子一定是射向了那个人。”
“那绝不是个人。是鬼,”苏映真说道:“李所长恐惧的只有鬼。而且,人不可能出现在天花板上,最可疑的是,我们只听到三声枪响,另两声我们为什么听不到呢?说明那个东西不想让我们听到。”
“还有,李所长做了这么多年的察警,內心一定很強大,他绝不会慌乱认错自己的老伴儿,只有一种解释,那个东西让他产生幻觉。我们,现在要抓的凶手是一只鬼。”薛品寒补充道。
所有人都不再言语,呆呆的互相对望,一种诡异悄悄地向他们靠了过来…。。
快天亮的时候,大家临时补了一觉,第二天九点钟的时候才起来集合。
“现在,就把这些案子当做灵异事件。”薛品寒看向苏映真:“你有没有一点眉目?”
“除了知道死者全是槐花村的,一无所获。”她怏怏地说,忽然振奋起来:“我可能找到化解的方案!”
“什么方案?”四张嘴同时问。
苏映真得意地看看薛品寒,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脸别向一边。
“查查看槐花村离开的人有没有事,如果没有事,说明灵异只发生在现在居住在槐花村的人⾝上。那么只需叫村里的人都搬出去,诅咒不就解决了。”
“好办法,我就没想到!哇!智慧与美貌并存!真真,你是不是灵异专家?”董易奇拍马庇到。
“没有啦。乱猜而已。”苏映真连连摆手。
沈志远听他喊苏映真叫真真脸都气绿了:“真真是你喊的吗?”
“别废话了,”薛品寒跳出来吼了一嗓子:“沈致远,你负责查询槐花村离开的人中有没有近期非正常死亡的。苏映真和董易奇一组,我和老杨一组走访村民,看能不能打探出一点线索。
”凭什么他和真真一起工作,我却一个人一组?”沈致远叫了起来:“这不公平!”
薛品寒有些头痛的看着他:“这里只有你是电脑⾼手,上网的事不叫你叫谁?”
苏映真和董易奇来到小镇上。董易奇在她⾝上闻来闻去:“真真,你几天没换服衣,有够臭的。”
苏映真把胳膊抬起,在腋下闻了闻,果真馊臭难闻。白了他一眼说:“你们都是老油子,出门准备了换洗服衣,我才来,又不知道有任务,自然没准备,一套服衣穿到底。”
“回去我借你一套。”
“呸!”
镇上有一个小小的服装店,只留了刚容得下一个人侧⾝进去的空档,苏映真侧着⾝走了进去,里面有些式样老套的连衣裙。她一面挑选一面问店主:”老板,做生意就是要把门开的大大的,这样才能财源广进。哪有像你这样的只留一条门缝。”
“姑娘,你不知道,我们这里自古就是这种风俗,叫挡煞。门开大了,煞气就进来了,祸也就跟着进门了。你没看见槐花村还种槐花呢,那也是挡灾。”
“挡灾?怎么挡?“苏映真不解的问。
“槐花一开,満村白雪,像不像在办丧事戴孝?这样,以煞挡煞就平安了。”
苏映真和董易奇对看一眼,无数疑问号顶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