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那位僧人来到宝华寺。这是一座古老的寺院,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正是午后,香客很少,越发显得宁静超然。
寺里的每一道门都有很⾼的门槛,非要把脚抬⾼才能进去。
一行人正准备进去,那位领路的僧人突然叫声:“停!”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紧缩回了脚,全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那位僧人脸上带着出家人特有的淡然,说:“男左女右从门的两侧进去,切不可走门中。”
“为什么?”姜艳睁着她那双十分动人的丹凤眼问。
僧人只顾眼观鼻鼻观心:“中门即是空门,只有出家之人方可走得。并且,入进的时候切不可采门槛。”
“这又是为什么?”姜艳好奇地问。
“过去站街女喜欢踩着门槛揽客,如果在佛门也这样会认为是对佛祖的不敬。”沈致远解释道。
“不是这个原因,这是民间误传。”那位僧人说:“门槛代表的是佛祖的肩,岂容俗世之人乱踏!”
几个姑娘点点头。
“没有想到佛门这么多规矩。”梅文轩笑嘻嘻的说。她的话音刚落,沈致远不知何故竟然被门槛绊倒,一个趔跄冲出好几步,摔倒在地上,抬起头来,看见弥勒佛的雕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笑容似乎大有深意。两旁的四大天王也不知是做得太逼真还是被过往的香客拜得有了灵气,看起来就像活的一样,⾼举着法器,俯视着他,眼神杀气腾腾。
沈致远的心跳莫名速加,十分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哈,你真是敬佛,一进门就来了个五体投地。”梅文轩没心没肺的拍着手掌取笑他。
“我们也来拜拜吧,求佛祖保佑我们逃过这个劫难。“秦香香建议道。她的一席话勾起了另外两个姑娘內心的惶恐,学着她各拿了三根香,点燃,揷进香炉里倒头就拜。那几根香在她们低头的一刹那齐刷刷从燃烧的地方断掉,全都熄灭了。
薛品寒看着这不为人注意的情景,心慢慢变得沉重起来,眼睛不自觉地向苏映真看去,她的脸⾊煞白,眼光里隐含着担忧,她在担忧什么?
几个女孩子看样子都很少来寺庙,这稀奇,那也好玩,在大殿里四处转悠起来。
姜艳看见一个竹筒,里面放着不少竹签,知道是算命用的,顿时来了兴致,抱着竹筒摇了起来。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一位老僧出现在帷幔深处,正严肃地看着姜艳。他就是宝华寺的主持忘尘。
姜艳急忙停止了动作,但还是有根签从竹筒里面蹦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薛品寒捡起来递给他,忘尘看了一眼,脸上些微有些变⾊,长叹到:“劫数难逃。”
那支签上写着下下签。
虽然忘尘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透着禅机的话语更让人心惊。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所有人失去了讲话的**,似乎在无可奈何等待着最坏的结果。
一群人在忘尘长老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客房,里面传来念经的声音。房间的光线很暗,点着一根蜡烛,影影绰绰。
一行人跟在忘尘主持⾝后走了进去。在苏映真经过蜡烛的时候,烛花忽然变大了,房间的光线亮了许多。忘尘回过头来久久的注视着她。
薛品寒他们走进里面才惊讶的发现老杨父女和董易奇全躺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薛品寒问。
“我听了你在电话里讲述的经过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受伤昏迷,而是被人招了魂,所以把他们接到这里来了。”忘尘住持说:“现在我用经文暂时保住他们无事。”
“招魂?”薛品寒瞪大双眼问:“怎么招?”
“封神榜你总看过吧,里面姜子牙经常被人招了魂。”苏映真在一旁揷话道。
“可那不都是神话吗?”秦香香浑⾝颤抖着说,她不相信世上竟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实真的有这种事,只不过基本失传了,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呢?”忘尘紧皱着眉头,即使修为再⾼遇到这种事情也无法淡定。
“你刚才说暂时的?就是说没有解决的办法?”薛品寒又问,心里焦急不已,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以前没有,现在可能有了。”忘尘看着苏映真说。
苏映真的心咯噔猛地一沉,暗想不会又跟我有关系吧。
偏偏忘尘主持对她说:“你可曾听说过剪纸招我魂?”
苏映真呆呆的点点头:‘那是杜甫的一首诗里的句子。”
忘尘微微一笑,说:“你现在就开始剪纸吧。”
“我!”苏映真吃惊地瞪大眼睛:“我不会的!”
“会不会没有关系。你照我说的做。”忘尘仍是面带微笑,递给她一叠白纸:“要剪三十个连在一起的纸人,切记,不可剪断,而且必须在黑暗中剪,剪的时候心中要默念要救的人的名字。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停下来。”
等把房间里的光线全都遮挡住后,除了苏映真和待救的三个人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黑暗之中只有手里的剪刀隐隐约约发出冷冷的寒光。
房间里很静,除了自己的呼昅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死一样的寂静。
苏映真在黑暗中摸索着把一张大大的白纸折叠起来,拿起剪刀开始剪纸。
“沙沙”的剪纸声惊动了黑暗一般,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刚才吹灭的蜡烛突然亮了,墙壁上现出一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