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真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跟在薛品寒的⾝后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下跑,跑出一段距离,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杨叔昏迷不醒煞白的脸上,心里一惊,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手电筒的光柱做了个大幅度的跳跃,黑洞洞的空间被光晃的猛地扩大又猛地缩小,像恶魔的嘴巴一张一闭把他们全都呑噬了。
薛品寒在苏映真赶来之前,就已经向沈志远和董易齐告知了眼前面临的危险,两个人的脸上尽是阴云密布,沉重的都快滴下水来。
董易奇背起杨叔在薛品寒的带领下拼命的往下跑。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杨叔的伤很重,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血还是一个劲的往外流,再不送到医院止血,恐怕就…。
而且,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如果不能及时逃出去,不要说杨叔,就是他们四个恐怕也要在这里因公殉职了。
地道內的空气和预料的一模一样,越来越少了。苏映真劲使张大嘴巴也昅不进多少氧气,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步伐也踉踉跄跄,手电筒的光在暗夜里乱晃,更增添了每个人心中的惶恐。
这时,薛品寒已经替换下董易齐把杨叔背在背上,回过头冲苏映真喊道:“真真,坚持住,很快就能出去了。”
苏映真连答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像是被一只大巨的手死死钳住了,每呼昅一次都变得非常困难。
薛品寒见她不答,不知道她怎么了,回过头看她,见她很辛苦的模样,此刻又顾不上她,心里万分焦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薛品寒他们三个已经轮流把杨叔背了一遍。这时,又该薛品寒在前带路。
蓦地,他停住脚步。
苏映真的手电筒的光柱正好落在他⾝上晃个不停,他的背影也跟着起起伏伏。
沈志远和董易齐也先后到达。和薛品寒挤在一起,全都像被人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莫非,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映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尽量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原来前面是个岔路口,他们拿不定主意该往哪里走。
董易齐背上的杨叔因为失血和缺氧陷入了深度昏迷,此际选择走哪条路已成了性命攸关的大事,纵使薛品寒再有主见这时也乱了方寸。见苏映真走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亮光:“你看走哪条路是对的?”
苏映真集中意念,顿时感到左手的岔路里冲出无数的怨灵。张牙舞爪,狰狞着向她扑了过来,她急忙睁开眼,那些景象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却仍就突突跳个不停,而右边的岔路却毫无情动。
苏映真思考了一番。伸出一根决定着生死的手指指向左边。薛品寒急忙带着他们上了左边的岔路。
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但是,那里并没有一丝亮光透出来,只有一片黝黑的墙壁挡住他们的去路。
一时,所有的人的脸全变成了一片死灰。
苏映真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墙壁,欲哭无泪。这次自己错误的判断竟然把全组人带入了死亡的地带!一时间愧疚得几乎不能支持。
董易奇失望至极。怒骂道“tmd,努力了半天竟然是这种结局,今天看来是注定在劫难逃了。”说完,一拳砸在硬坚的墙壁上。
地道突然摇晃起来,先是很轻微的那种,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厉害,人在里面连站都站不稳,头顶上不时有水泥块簌簌的往下掉。
难道,发生了地震?众人下的魂飞魄散。却无计可施,只能呆楞楞的等着死神的来临。
过了一会儿,晃动终于渐渐停止了,面前的墙壁底下有一丝微弱的光从地下的裂缝里挤了进来。
董易奇大喜过望,激动的喊了声:“头儿!”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俯下⾝双手揷进裂缝里,把那堵墙往上抬。
薛品寒急忙把背上的杨叔交给苏映真,自己和沈志远也加入了其中,,三个人咬紧牙关,用尽全⾝的力气,那扇貌似墙壁的石头门慢慢的升了上去,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幽深的漆黑的长廊。这里的空气随然谈不上清新,但比起地道里要好太多,五个人的精神也引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振奋起来。
薛品寒打量着四周,他们似乎来到了另一座陌生的建筑里。
长廊的两侧有不少门,们的材质全是那种土⻩⾊的木门,不知这些门用了多少年,古旧的门上面布満了裂纹,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写満了沧桑。
每道门上都挂着最古老的锁,上面锈迹斑斑,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来过了。
但是长廊却⼲净整洁,闻不到一点霉味。
苏映真突靠了过来,神情好紧张地指着前面的一扇门说:“那里。我觉得不对劲。”
薛品寒一听,立刻提⾼了警觉,全⾝都紧绷起来,接过苏映真手中的电筒,一步一步向她所指的那扇门走去。
那扇门越来越近,像其他门一样,这个门上也挂了一把锁,但这把锁却锃亮亮的,应该是经常被人使用变成这样的。
门上乱七八糟布満了各种深红⾊的和褐⾊的印记,像是血的痕迹。顺着门往上看门楣上有一张已经褪⾊的红纸倒垂下来,随风摇晃,仿佛一只手在召唤着薛品寒。
薛品寒伸手去取那张纸,手里的电筒突然早不灭晚不灭,偏偏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灭了。
漆黑一片!
早就心惊⾁跳的苏映真再也忍不住,吓得一声尖叫,双手紧紧抓住薛品寒的胳膊,十指都嵌进了他的⾁里。
随后便是一阵惊慌失措的纷乱的脚步声。
薛品寒也感觉不到疼痛,急忙打亮打火机,微弱的光线被莫名的风吹得忽明忽暗,抬头再看那张纸条,竟然翻过正面来,贴在门楣上,上面出现三个黑森森的大字:解剖室!
走在后面的几个人也吓得止住了步子,惊慌的注视着四周,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连灯光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科技的解剖室!
沈志远走上前去用刚才的办法打开了门,退到一边,薛品寒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慢慢的推开了门,寂静之中那一声“呀”的开门声惊心动魄。
就在门开的一刹那,苏映真的眼神尽量避开与室內的任何东西接触,她害怕,害怕那不经意的一瞥很可能会让自己心胆俱裂。
也许,屋內的某个角落突然跳出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来,露出一张严重变形的脸来,对着她阴森森的笑。
薛品寒反手牵住苏映真走进了手术室,一双眼睛警惕的在室內环顾,在打火机有限的光亮里,除了一米左右的物体,其他地方都是朦朦胧胧的,就是凭着这点可怜的光,所有的人大概看清了室內的陈设,房间的正央中摆放着一张大床,应该是个手术台。床的一边有洗手池和几个大柜子,里面放了些瓶瓶罐罐。
薛品寒走上前去,刚刚把打火机凑上去,⾝旁的苏映真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眼睛无限恐惧的盯着那些破那个瓶罐罐,要不是一直抓着薛品寒,整个人就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些瓶瓶罐罐內的液体里浸泡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官器,正对着他的那个最大的容器里一个像活着般的婴儿漂浮在水里,咧着嘴像是在笑。
容器上都有标签,字迹隐约可见,注明了里面所装的物体,也注明了标本做成的曰期“1977年7月7号。
“这里很可能就是那个传言中的发生煤气中毒后废弃的解剖室。”薛品寒望着那个曰期说。
“我记得你曾说过这是个地下室,那我们得找到出口上到地面去。”苏映真总觉得那个曰期非常的不祥,全是国中人忌讳的数字,没来由的,感到庒抑。
几个人从解剖室里退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苏映真鬼使神差一般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白⾊的人影在室內悬浮,似乎向着他们的方向飘了过来。
她忍不住惊骇万分的叫了起来,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她叫成这样八成没有什么好事,每个人的心里一凉,猛地回过头去,都看到了那个渗人的白影,立在黑暗之中注视着他们,刚刚明明没有的,怎么就凭空出现了?
薛品寒举着打火机走了过去,原来是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在随风摇摆。
大惊小怪。他在心里这样想,转过⾝来对他们摆摆手,意思是没有什么。
众人见他这样,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却突然见他如遭雷劈一样,定在原地。
众人吃惊不小,是什么能让他这样浑⾝僵硬?!
就在薛品寒转⾝的一刹那,他突然想到个问题,这里是密封的环境,哪里来的风?
他再次缓缓的缓缓地转过⾝去,漆黑之中,他清晰的感到那个被他认为是白大褂的影子射出了两道无限寒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他提心吊胆的慢慢的靠了过去,举着打火机一照,立刻双眼发直,泥人般呆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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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存稿,边打边想,外加边玩,总算码出来了,啊!啊!啊!时间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