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死不了!”苏映真故作轻松的回答道,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薛品寒,见他也正好在看自己,慌忙移开视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头儿,你叫我们带汽油来⼲什么?”董易齐把一直提在手里的一大桶汽油放在地上,奇怪的问。
薛品寒刚要解释,那间站満木偶的屋子一直紧闭的木门发“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被木偶们从里面撞开了,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完全从门框上脫落,重重的倒在地上,黑庒庒的木偶踩着那扇门板,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尖刀,迈着僵硬的步子像嘲水一样向他们涌了过来。
董易齐立刻大叫:“头儿,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叫我带汽油了。”他边说便拧开汽油桶盖,把汽油往那些木偶⾝上泼去,木偶们也不知躲避,任由汽油沾満全⾝。
薛品寒一看急得大叫:“千万不要点火,每个木偶背后都有一个实真的人,你烧死一个木偶就相当杀了一个人!”
董易齐一听。,吓得手一哆嗦,刚刚打着火的打火机从手里滑落,迅速下坠,只要一碰到地上的汽油,不光是那些木偶们,就是这整座院子都会在瞬间葬⾝火海。
说时迟,那时快,沈志远反应迅速的伸手去抓。,竟然叫他抓住了那个打火机!
众人⾼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办?木偶越来越近了!”沈志远焦急的说。
薛品寒一直在紧张的思考,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躺在血泊之中的神秘人的跟前,一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对他怒吼道:“快叫那些木偶停止下来!”
神秘人的嘴里发出比冰要冷的笑声,大热天的,叫人起了一⾝鸡皮疙瘩。
他斜着眼轻视的看着薛品寒,薛品寒赶紧避开他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珠子。
“你有办法自己叫他们停啊。”神秘人揶揄道。
苏映真见状,二话不说。从董易齐手里抢过汽油桶,快步走到神秘人跟前,不由分说把剩下的汽油全都倒在了他的⾝上,柳眉倒竖。拿过沈致远手里的打火机,在他面前点燃,恶狠狠地威胁说:“你现在应该改变主意了我吧。”
一直胜券在握的神秘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来个大逆转,惊讶万分的看着苏映真。
“看什么看!再看就烧死你!”苏映真发起脾气跟平曰里判若两人。
所有人都下巴掉地的看着她。
神秘人的脸上终于露出害怕的神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阴森的长啸,就像月夜狼嚎,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仍叫人听得心里直哆嗦。
一声嚎叫过后,所有的木偶都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董易齐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但是没有人留意到。
四个人把神秘人弄上车准备先去医院。
薛品寒和苏映真累了整整一天。现在一松弛下来,倦意就来了。
苏映真很快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薛品寒还想硬撑,但是最终人败给了睡意,只是他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之中仍保持着警惕。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董易齐在耳边轻声叫唤:“头儿!头儿!”薛品寒本带睁开眼睛,可是总觉得他今天叫的声音很奇怪,全然不像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而是像试探,等着他的反应一样。
薛品寒索性装睡,看他究竟想要⼲什么。等了半天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紧张疑神疑鬼。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董易齐正拿着枪对准自己!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
神秘人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他要杀死你,你这也看不出来?”
“你控制了他!”薛品寒愤怒地说。
神秘人狞笑着说:“我还要他杀死你后,清醒过来,让他自责难过而死!”
“是吗?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活下来再说!”苏映真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子套枪来抵住神秘人的后脑。
“你没有睡着?”神秘人颇感意外。
“你在这里。我哪里睡得着?”苏映真嘲笑道。
神秘人脸上的害怕没有保留三分钟,就换成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事情要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苏映真暗叫一声不好,沈志远已经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时间静止了,空气安静得能听到他们的狂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昅。
紧张的气氛在蔓延。
神秘人有些人挺不住了:“你快把枪放下,不然我马上叫他们开枪!”
“叫啊。你叫啊!顶多大家同归于尽好了。”苏映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气短,狭路相逢勇者胜。
果然,那个神秘人的脸⾊变了变:“你说怎样你们才肯放过我?”
“告诉所有事情的真相!”薛品寒答道。
“不可能!杀了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神秘人表现得很坚強,眼里顿起杀机。
薛品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车顶就是一枪,在这万分紧张的气氛之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刹时把沈志远和董易齐从茫然中惊醒,局势顿时逆转,四把枪同时对准了他。
一行人开车来到了医院,把神秘人先送去检查。薛品寒告诉了沈志远和董易齐杨叔的死讯,一时间,他们被悲伤的气氛所包围。
过了好久,几个人的情绪才好了些,沈志远报告了他们的调查结果,正如它们所猜想的那样,确实是有人利用食堂把人⾁卖给生学们吃了。
“下一步。我们就去看看地下室究竟蔵着什么秘密。”薛品寒说。尽管天⾊已晚,他还是决定尽早去探明,免得夜长梦多,又有什么措手不及的变化。
一行人赶到地下室,把马员官派来的特警留在了地下室外,一有紧急情况就进来支援。
地下室的灯全都亮着,可是那条通往密室的地道仍是黑漆⿇黑的。
这次,他们一人拿了个強照明灯,惨白的光线把细窄的地道照得雪亮。
故地重游,谁的心情都不轻松,他们仿佛感觉到了那股阴森森的鬼气又在悄悄地向他们包围过来。
地道异常安静,就像与世隔绝一般,他们仿佛行走在地狱边缘。而那扇隐蔵在地道尽头的黑暗之中的铁门则像是通往地狱之门,一经打开,看到的将是你终生难忘的恐怖的情景。
整个地道里,只有他们惊慌的细微的脚步声纷乱的响起,显得清冷而孤单,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这,更增添了每个人心头的惶恐,四盏照明灯也忍不住上上下下四处扫视,地道的阴影苏随着灯光不断变化,仿佛恶魔就在他们⾝边,正在伺机而动,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掉这群擅自闯入他的领地的人类。
“哈、哈、哈”地道里响起一个女子若有若无的笑声,说那笑声好象没有,是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飘渺,就像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未知的世界,说那笑声又好像有,是因为这个细微的笑声不像是用耳朵听到的,更像是在脑子里凭空响起一般!
并且,这笑声虽然听起来有阴又冷,确实很明显的娃娃音,像棉花糖一样甜腻的娃娃音!
薛品寒三个男人忍不住全都用疑惑的眼神偷看她。她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个渗人的声音,仍是一脸的平静。
她有异能,对于未知的东西应该会比他们这群凡夫俗子感应得更快更准才对,但是,这次她为什么毫无察觉呢?
薛品寒心里疑云密布,莫非这笑声…。
他再次打量着苏映真,她的嘴角似乎噙着一个笑容,一个诡异的笑容。
“真真,你在笑什么?”薛品寒忍不住拍着她的肩问。
苏映真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哪有笑?”
她一开口,那个来历不明的笑声戛然而止,薛品寒的心中更加狐疑,但是苏映真得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苏映真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对薛品寒抱怨道:“就是你,没事拍什么肩,害我熄了一盏灯!”
众人都明白苏映真口里的灯指的是什么。民间有说法,每个人都有代表性命的三盏灯,头上一盏,两个肩膀上各一盏,如果有人在半夜叫你的名字,你一回头就会熄灭一盏灯,鬼物就很容易接近你。
所以民间流传着这样的信条,半夜别回头。
现在,这种话在这样阴森黑暗的环境里讲出来,其惊悚的效果可想而知,每个人不免紧张起来。
薛品寒心里也是阵阵发⽑,他故作轻松地说:“别大惊小怪了,那种说法是在半夜才能应验,现在可是傍晚。”
苏映真冷哼一声:“这里比外面夜午的阴气还要重上好几十倍都不止!”
她叮嘱跟在后面的沈志远和董易齐说:“千万不要回头,⾝上的灯一灭,人就会受到鬼怪的迷惑,失去心智。”
沈志远和董易齐一听,心里更加不安,紧张的面面相觑。空气中不知不觉流动着不协调的气氛,让人害怕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