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笑间,突然听得乡府政大门外传来一个凄厉的女声:“有人跳水了!”
院子里的几人都是一个激灵,6为民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大门上,从大门上跑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于记书,石乡长,不好了,石梅跳水了!”
紧跟在6为民⾝后跑出来的于连山和石承太脸⾊都是一变“胡顺昌,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好好劝劝她么?怎么会跳水了,还不赶快去叫人下水去捞人?”
“于记书,不关我的事儿啊,这大中午的哪有人啊?我又不会水。”五十来岁的男子脸⾊苍白,心里更是叫苦不迭,把那个石梅恨得咬牙切齿,在办公室里说得好好的,这一转眼出了门就投水了,这若是死了,那自己还不得成了替罪羊?石家在石桥乡是大姓,这石梅在死前是人见人躲的扫帚星白虎星,可若是死了,那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一大堆亲戚还不得找上门来,自己不就得要当孝子?
6为民已经来不及管其他,养成的习惯让他一口气冲出乡府政院门,直向着几十米开外的石桥水库跑去。
石桥乡府政没有建在几百米外的破落小街上,而是建在这座建于五十年代小型水库旁的坝子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座小型水库,石桥乡府政的风景显得格外优美。
甚至有不少县里导领都喜欢专门把石桥乡选作中午打尖的所在,下午戴顶草帽子,随便走到水库边上那个树荫下找个小板凳小竹椅一坐,香烟茶水跟上,甩几竿子下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到了下午五六点钟,几斤草鱼鲤鱼到手,然后悠哉游哉回县里,正好恰到好处。
丰水期石桥水库蓄水不少,6为民冲上水库堤坝时,已经有了两三个妇女正在堤坝上指手画脚,还有一两个男子正在脫服衣准备下水救人,但是听到是旁边妇女说了跳水者名字之后,立即就停住了脫衣动作,再无下水的迹象。
6为民也没有想其他,急忙忙的问了那个跟在自己⾝后上气不接下气的乡司法所调解员胡顺昌落水地点,脫下长裤和衬衣,便是一个鱼跃入水。
6为民水性一直很好,石桥水库的水质相当清冽,水里睁开眼睛也毫无游泳池里那种刺眼的感觉,连续几个下潜动作,6为民很快就找到了落水者,只不过落水者已经有了一些时间,陷入了昏迷,6为民奋力潜进靠近对方,一把揽住对方腰部,这才感觉到对方似乎是个年轻女性,不过这会儿救命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拼命带着对方浮出水面。
在旁边胡顺昌和跟着跑出来的乡府政⼲部帮助下6为民终于把对方抱上堤坝。
“完了,没救了,都没呼昅了!”
“唉,这女子也是,怎么就想不开呢?”
“嗨,换了是你,你怕也早就学她了。”
6为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救上来一个人,结果迎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言语,他不明白自己救上来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糟糕的印象,难道说这个人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只不过此时他却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其他,他简单的作了一个检查,现躺在地上这个年轻女孩子呼昅和心跳似乎都已经因为溺水时间太长而停止,但是估计停止时间还不长,应该还有救才对。
“小6,情况怎么样?”沈子烈阴沉着脸分开众人赶到“还有没有救?”
“沈记书,她的心跳和呼昅都已经停止了,我得做做紧急人工呼昅和心脏摩按试一试。”6为民在大学时代就是游泳好手,还利用假期到浴场当过救生员,也经受过专门的救急训练,所以对这些施救措施并不陌生。
当6为民嘴对嘴对已经停止呼昅的女孩子进行人口呼昅,同时不断推拿摩按女孩子胸脯进行摩按,旁周围围观的众人都惊叫起来,尤其是不少人更是拉着于连山和石承太耳语嘀咕,倒不像是为那个女孩子担心,而是为6为民担心,连沈子烈都觉察到了这一点,颇感诧异。
连续三次渡气和不间断的推拿摩按之后,女孩子本⾝体质也不错,终于开始呼昅,心跳也恢复了,6为民这才起⾝让人赶紧去叫卫生院的人抬担架来继续施救,自己也才走到乡府政里到门卫那里找了一条⽑巾擦拭了一下,穿上衬衣,而打湿的內裤索性就脫下来,直接穿上长裤,学以前读书时代游泳之后挂空挡。
听完石承太的介绍,沈子烈和宋成华都一时间都无语,良久,沈子烈才沉着脸道:“老于,老石,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难道你们也信?不过是一些碰巧偶然罢了,农村里老百姓不懂牵強附会你们应当做好解释工作,至于说她那个继父长期毒打她想要把她赶出家门,你们乡府政是⼲什么的?为什么不⼲预?村两委呢?”
“沈记书,这种事情我们当然不信,可是您也知道农村里对这种事情很迷信,订两次婚,两次男方都死了,乡里人那还不把她当天煞星白虎星,现在她妈也病死了,乡里都说她是祸害,命硬,跟着谁就会克死谁,谁愿意收留她?”头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头的石承太挠着脑袋苦恼的道:“要说我也算是他老辈子,我回去也说过多少遍,可其他事情他们都听我的,就这事儿没人听,连我那些本家兄弟都坚决不同意石梅回村里,现在她又成了儿孤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姑娘,要说也成年了,可你让她去哪里?谁还敢要她?”
于连山也轻叹了一声“要说这个石梅据说在区里读⾼中时成绩还真不错,只可惜家里穷,加之她爸死得早,她妈改嫁之后,后边家里就不让她读书了,回家⼲活儿,就替她介绍了那个当兵的,没想到刚见面一个月,那男的回队部没多久就在训练中出了事故死了,那男方家认定是石梅克死了他家儿子,跑到石梅家闹了好几回,她家为了把她给早点弄出去,所以去年赶紧给她介绍了一个三十多岁老光棍儿,没想到刚见了几面,那老光棍儿在县城里出车祸又死了,今年她妈又得病死了,这两年死三人,谁心里都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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