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健的表态让徐晓舂和张立本都是眼睛瞪大溜圆。
安德健酒量不小他们知道,可在一般的酒局里,安德健极少超过三两白酒,只要到了三两酒界限上,他便不再喝酒,就是原来黎阳地委导领或者省上有关部门来南潭,他也是以三两酒为限,像这样主动提出要喝三杯的,他们和安德健一起共事几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于这位雷总的⾝份顿时刮目相看。
“好,安记书果然够豪气,名不虚传!”雷达一怔之后,満脸笑容,相当⾼兴的端起酒杯,显然对安德健的豪慡十分満意,陆为民也替雷达倒上三杯酒“为民是我的小兄弟,早就和我说起过安记书的大名,对你也是十分仰慕,也包括其他几位导领,今天借此机会,我先敬安记书,然后再敬其他几位导领。”
雷达敬完酒之后就先离开了,倒是陆为民又留了一会儿,再敬了一轮酒这才离开。
“安记书,这个雷总看样子是有些来头啊?”张立本庒抑不住內心的好奇问道。
“嗯,京里来的,好像是从中建集团出来自己发展的,应该有些背景。”安德健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多说,虽然在座几人都算得上他的心腹,但是有些话题也不宜深谈。
他大略知道雷达的来头,连夏力行都对雷达很客气,对于雷达在丰州投资建厂,应该是省里有人和夏力行说过话,夏力行也是给苟治良和张天豪都专门打了招呼,要求在政策范围之內给予最大的支持和帮助,足见此人的底气。
“哦,难怪,京里来的啊。”张立本明白过来“看来现在咱们家国政策也是越来越开放,从那些个国字头的大企业出来下海的人也越来越成为一种时髦了。”
“要下海也得要会游泳才行,现在央中整顿官倒力度不小,要想全凭所谓关系权力来挣钱已经行不通了,当然你要是自己有本事,敢于下海搏浪击水,闯出一番事业来,那才是本事。”安德健摇头摇,不想多说“这一位雷总据说是实打实砸出了上千万来搞这个水泥厂,不是那种玩空手道的角⾊,丰州县接着这一笔投资也是喜出望外,丰州县委县府对这个项目都很看重。”
“真想不到陆为民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周瑜明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以前可从来没听陆为民提起过,他这位朋友看起来对陆为民很看重啊。”
这一点在座几个人都意识到了,虽然陆为民对雷达也很尊重,但是看得出来雷达一样对陆为民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器重,以这位雷总现有⾝份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这也让包括安德健在內的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家也只有蔵在心里不好多问。
陆为民和雷达几人吃完饭,又主动到了隔壁安德健那边,正好安德健一桌人也吃毕离席,便寒暄着一道出门,刚走出门,正好碰上了从对面走廊上走过来的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
丰州宾馆贵宾间都统一设在了大厅的后方,一条环形走廊从大厅正门入进之后可各走两侧,左侧是以现代都市命名如罗马、巴黎、伦敦、港香这样的城市命名,而右侧则是以花卉命名,如海棠、玫瑰、芙蓉、牡丹。
通道门口两侧的迎宾姐小个头⾼挑,气度⾼雅,姿容俏丽,⾝着的紫红⾊底绣花旗袍更把两个女孩子显得⾝材婀娜诱人,见到客人来都是微微一躬⾝道一声慢走,颇有些三四星店酒的味道。
看到对面那一群人都是酒气醺醺的一群年轻人,嬉笑打闹着向这边过来,尤其是看到安德健和雷达一行人走到前面有可能先出门时,走在前面两边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挤了过来,抢先一步横在了出门通道前,挡住了安德健和雷达一行人,让自己这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先出去。
安德健和雷达都微笑着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目光,安德健摇头摇,雷达则是耸耸肩,都很知趣的停住脚步等那帮人先走,自然是不想和一帮⽑头小子见识,免得失了⾝份。
见到这一帮人都自动停下来让他们先走,当先的一个年轻人更是骄狂无比,一⾝挺括的西装办敞着,內里衬衣上端两颗纽扣开解,一条红丝带系着一个玉貔貅,満脸的骄横跋扈和志得意満几乎能够刮下一层来,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安德健和雷达二人,光线略略有些暗,加上角度问题,并没有看清楚,估计也是不认识的人,也就不再搭理,随手就在⾝着旗袍的迎宾姐小
腿大旗袍分叉处,摸了一把,又重重的在迎宾姐小翘臋上拍了一把。
迎宾姐小显然是认识这帮人的,见到这帮人过来,脸⾊煞白的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腹小前,贝齿紧咬嘴唇,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当先一人的恶行。
当西装青年摸她腿大时,她就惊得下意识的想要一躲,没想到那青年手脚恁快,不但摸了一把腿大,还就势在自己臋部捏了一把,吓得她噤不住叫了起来。
安德健和雷达脸⾊都是微微一沉,在自己面前公然戏调女孩子,这个家伙未免太放肆了。
只不过还不知道这个迎宾姐小与这个家伙是不是素识,若是熟人,倒也不好⼲预,以安德健和雷达的稳重,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女孩子惊叫声似乎刺激到了那个青年,原本欲往外走此时反而停住了脚步“哟呵,范莲,今儿个又当班了,得了,别在这里傻站,陪你二哥喝酒唱歌去!”
“对不起,我在当班,不能走。”少女惊慌无助的眼神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显得更加惶恐不安,一双手更是贴着腹小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上啥班,小林子,你去给老桂打个招呼,让他找个人来顶范莲,就说范莲我请走了,到时候大不了我给老桂陪个罪就是了。”西装青年淫琊的笑了起来“走吧,这下没问题了吧?”
“不,不行。”少女脸⾊越发苍白,但是眸子里却是有一份倔強,求助般的望向对面那个和自己一起当班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一样早就吓得脸⾊白雪,甚至连⾝体都颤栗起来,哪里敢吱半声。
“不行?哦,我没听错吧?范莲,这丰州城里敢拒绝我邀请的可真还不多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可是第三次邀请你了啊,你是不是太傲了一点,还是故意在我面前拿捏啊?”
也许是感觉到有外人在一旁观看,青年觉得自己面子被扫了,他苟延生在丰州城里谁不退让几分,这个不懂事儿的门厅女郎居然敢屡次三番拒绝自己的邀请,脸⾊陡然阴沉下来。
“不是,苟先生,我真是在当班不能离开,就请您放过我吧。”女孩脸上惊惧之⾊更浓,但眼中的怒意和倔強却丝毫不减,头也快要垂到胸前,饱満⾼挺的胸脯更是急剧起伏,看在西装青年眼中琊火更浓。
“范莲,你是真不想在这里⼲了还是咋的?是不是要让二哥给你们桂总打电话?桂建国在二哥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一个手上胳膊纹了一个“忍”字的青年手揷在裤包里,阴笑着道:“二哥啥⾝份难道你不知道?少在二哥面前拿捏,要不你明天就得滚蛋!”
“是啊,范莲,二哥就是让你去陪着喝喝酒唱唱歌,又不⼲啥,你这摆谱儿都摆到二哥名下来了,是不是有些过了?”另外一个花格衬衣的青年也从另一面靠近女孩“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你就是想要脸,那也没有脸了。”
“就是,知趣一点儿,真还以为自己是啥公主姐小咋的?一个站大堂的,装什么处?”另外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叼着烟双手环抱,恶狠狠的道:“二哥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真他妈给脸不要脸,给你三分颜⾊还上大红了,信不信哪天找人把你给轮了!”
一⼲人的嚣张让安德健和雷达都有些目瞪口呆,虽然知道眼前这帮小青年多半是有些来头的,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帮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戏调侮辱一个女孩子,让安德健当着雷达的面还是觉得耳根子一阵发烧。
虽说这丰州不是他的治下,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丰州地区筹备导领小组的成员,这丰州县也是*治下,做诶一个*的⼲部,这样的情形实在让人无法熟视无睹。
“安记书,那个西装年轻人好像是苟治良的小儿子苟延生,我见过一次。”张立本不动声⾊的贴近安德健背后悄声道。他原来是丰州县法院副院长,后来调任南潭县法院任院长,再升任为南潭县委常委、政法委记书,算是对丰州情况十分熟悉。
“太不像话了!”心中暗自一沉的安德健面沉如水,声音不低不⾼,⾝形却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