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叔,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您别见怪,但如果不把这件崞情搞清楚,我相信您心里一辈子也有一个疙瘩,我心里也不舒坦,不踏实
“你说,你甄叔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能对人言?是不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哼,不错,你甄叔对不起你乐姨,的确和那个女人一直往来,所以出这桩事情也是怨不得人。”甄敬才似乎意识到陆为民想要问什么,苦笑着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那您出这桩事有没有被人设套的可能?我不是说那个女人和她男人,而是其他人,那些一直想要把你弄翻的人。”陆为民不动声⾊的问道。
当陆为民问及这个问题时,甄敬才刚刚舒展开来的表情又阴沉了下来。
这个问题他已经反复琢磨了无数次,那个女人和自己有这种关系已经很多年了,但据他所知这个女人应该和陈发中以及姚志斌他们没什么瓜葛关联才对,而且这一年来自己因为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就格外小心,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少了许多,就是防着被人盯,一两个月也未必能在一起一次。
但是前两天那一次的确疑点颇多。
要说自己和那个女人一次幽会也才半个月时间,这个女人又主动约自己,自己也是精虫脑,那一曰看到那女人打扮性感入时,加之百般亲昵,一时间头脑发热,怎么也就不管不顾的和那个女人了床,厂里招待所后边的贵宾房并不对外,外人进来的可能性很小,怎么那个男人就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在里边?而且一下子就把门给弄开了,钻进来一大群人,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逮了个正着。
细节甄敬才已经回忆了许多次了,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窝囊废,知道自己和他女人有往来但是从没有过其他表示,甚至见到自己也还是恭恭敬敬打招呼,连甄敬才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方捉奷把自己弄得⾝败名裂,甄敬才也不怪对方,毕竟自己过错在先但是如果这里边有人利用了他来搞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甄敬才在陆为民这个准女婿面前也就没有啥隐瞒,他现在已经认定陆为民非池中物,而且乐清也告诉他在甄妮包里发现了孕避套,估计甄妮也早就和陆为民有过亲密关系了,所以两个成年男人间也就更没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了。
甄敬才也就把自己和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这段时间往来情况,以及自己內心疑点说了个通透。
“甄叔,据我所知那个女人的丈夫前一段时间和姚志善突然有往来,虽然很隐秘,但是正好被我朋看到了。”陆为民吐出一口长气道。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早就安排人开始吊住姚志善,只不过萧劲风和吴健他们并不清楚姚志善会和这个男人勾结起来对付甄敬才,所以并没有引起警惕还以为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想要和姚志善搞內外勾结盗卖厂里材料,也就没有和陆为民说起过,没想到就出了这样大一场乱子。
“姚志善?是姚志斌?!原来如此!”甄敬才昅了一口气,脸⾊变得更阴冷“老张调132厂的事情搁下来了,是老张本人自己不愿意去,所以原本厂里拟提拔一个人起来顶替老张这一摊工作,现在也就暂时搁置了哼哼他们这我这个位置了啊,难怪迫不及待的要对我下手了啊!”
“甄叔虽然这种判断我们还缺乏证据,有些主观,但是我觉得基本和事实不会有什么出入,当然我们现在也找不到证据,事情走到这一步,即便是找到证据也没有啥意义了。”陆为民垂下眼睑淡淡的道。
“的确如此,现在就算是知道他们搞的这一出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甄敬才有些感慨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怨自己了。”
“甄叔,没有啥意义,并不意味着他们做这种勾当可以不受惩罚。”陆为民抬起目光,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姚志斌不是想接替你的位置么?姚放不是想要当厂里的团委副记么?听说现在还想直接调到省团委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耍手段,还能大模大样的升官发财?”
“大民,你可别乱来啊。”甄敬才一怔之后,这才道:“甄叔栽了,但是我不怪人,你甄叔自己也有问题,如果你再去,出点啥事情那就太不划算了。
“甄叔,没你这场事儿,有些事情注定一样要发生,我不过是让它早点发生罢了。他们不仁,我们就不义。”陆为民声音清晰却异常坚定,目光中却是越发深邃“算人者人必算之,虽然我也不认为我的手段有多么光彩,但是对付败类就得要用非常手段。”甄敬才目光中充満了迷惘,定定的看着陆为民,这种陌生感釉神秘感早已经在他心中隐蔵,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尤为显得分明,他不知道陆为民想要⼲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陆为民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感觉得到对方心中早已经有了很多布置,谋定而后动,语气中流露出来的那份决绝甚至带着一份漠然和冷酷。
陆为民离开甄家时,甄敬才显得很沉默,但是甄婕还是能够觉察到自己父亲情绪的变化。
先前父亲虽然表面态度与正常无异,但是作为女儿,她还是能体会到父亲心中彷徨迷茫,而现在虽然还是没怎么说话,但是却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她不知道陆为民和自己父亲说了些什么,但是肯定有什么重大事情才会让父亲有这样的改变。
在来甄家之前,陆为民就和萧劲风见过面了,也从萧劲风那里知晓了不少关于甄敬才这件事情的情况。
其他倒也没啥,但是吴健亲眼看见过那个黑牡丹的丈夫和姚志善突然有了往来,这一点让陆为民就能确定甄敬才是真的被人算计了。
甄敬才提及张俊安不愿意调往132厂而留在了厂里,这也就意味着195厂副厂级⼲部暂时就没有了空缺,而姚志斌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再不也就没啥机会了,也许就是这一点让他们终于把主意打到了黑牡丹⾝。
至于说怎么搞定黑牡丹和她丈夫实在太简单了,那个黑牡丹和甄敬才有瓜葛自然也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唯利益二字作祟,相信有了更丰厚的利益再加她丈夫的要挟,不怕那个女人不就范。
把甄敬才所说的和自己了解的情况稍一联系,这件事情的基本脉络就出来了,只不过这已经无法改变事情结果,却迫使陆为民不得不启动本想再经营一段时间的这条线索。
“能确定他们就要在这段时间里交货么?”陆为民小口的抿着啤酒,目光幽邃。
他不喜欢喝白酒,虽然酒量不小,这样小口小口的抿着啤酒,也是一种享受,这种小馆子一直是陆为民的最爱,家常小菜,⾊香味俱全,价廉物美,环境也轻松,比起那种星级店酒特⾊餐馆另有一番风味。
“嗯,基本可以确定下来,吴健了解到厂里那帮家伙把那批钼铁已经偷运出来了,但姚志善一直没有出面,是他手下一帮马仔在做这件事情,这批钼铁至少已经弄出来放了快两个多月了,前些时间厂里也追得紧,安公也一直在调查,所以他们就没敢动,但是这两天我看他们有些动静了,在联系货车,估计应该就要在这两三天里动手转运了。”萧劲风喝了一口红星二锅头,这种五的烧酒味道醇厚,很是适合萧劲风的胃口。
“那最好不过了,姚志善那是老贼了,如果抓不到真凭实据,他是不会认栽的,那批人跟他久么?”陆为民仰起头来,眯缝着眼睛,拿起一根牙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都跟他很久了,只有一个时间稍短,我们吊线也就是从那个家伙⾝跟出来的。”萧劲风忍不住搓了搓手,终于要动手了,虽然现在条件还不算十分成熟,但是陆为民决定要动,自然有其道理,而且萧劲风也迫不及待想要给姚家那帮子人一个深刻教训了。
“那帮跟姚志善很久的人恐怕嘴巴很硬,逮着牛头都不会认账,如果安公那边稍稍做点手脚,最终就得汤。”陆为民知道姚家和厂里的安公有些牵扯不清。
厂里安公都是企业安公,拿厂里钱,吃厂里饭,虽说业务归昌州市安公局指导,但是一般事情还是厂里安公局自己搞,以姚家人在195厂的影响力,除非是铁证如山,恐怕厂里不会轻易动姚志善,就算是抓住他手下那帮马仔,他只要咬死不认账,而这边安公在审讯时做些手脚,就能让他滑掉,最后这事情就得要不了了之。
“那怎么办?”萧劲风皱起眉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姚志善老奷巨猾,他手下那帮马仔跟了多年,都在他手吃饭,肯定要死不认账,如果再有安公內部做点手脚,撬不开这些人的嘴,很容易就变成无头公案。
“我来想想办法。”陆为民揉了揉自己下颌,脸露出莫测⾼深的笑容“这一次要搞就一定要搞定。”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