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蓉本来和陆为民处得也不错,只不过在南潭时运却是不济恩主王自荣调到淮山,她想去淮山呢,可淮山那边时机却不成熟,正好姐夫转业回来到地区安公处,叫她也安静一段时间,这样跟着王自荣走,个人烙印太深,不利于曰后发展,所以她也就老老实实继续在南潭县府办呆着。
今天姐夫回来说到要和徐晓舂、张立本一聚,提到可能地委夏陆为民也要回来参加,她才意识到那个昔曰在自己下边跑tui吆喝的陆为民现在已经是鱼跃龙门成为丰州地区政坛上一颗不容忽视的角sè了。
虽说只是一个秘书,但是作为地委,这分量却不容小觑,让茅蓉最为震惊的是姐夫告诉她陆为民不但深得夏力行和安德健信任,而且据说地委副记书孙震对陆为民也相当欣赏曰后前程不可限量。
陆为民能入夏力行法眼不奇怪,有安德健的力荐,加上陆为民这小子本来也的确有些本事,夏力行欣赏信任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作为地委副记书孙震也能对陆为民青眼相加那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孙震和夏力行关系密切,但是也没有说副记的秘书这一说,这种情形可谓闻所未闻,陆为民这小子能做到这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为民这小子在南潭也同样创造过奇迹,最年轻的副科级⼲部,而且是风头正劲的南潭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只不过其兴也也勃焉其亡也忽,陆为民如流星一般划空而过,在南潭开发区管委会位置上如昙花一现,就被秦海基和曹刚给拿了下来,就当大家都在以为陆为民恐怕要在秦海基和曹刚这一届上偃旗息鼓的蛰伏下去时,他却一脚迈出了南潭这个圈子…入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一番心思也只是在茅蓉心中一掠而过,让她浮起无限感慨而已,此时她也一样需要面对现实,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自己的姐夫也一样需要正眼相对。
见徐晓舂把自己往中间位置上让…陆为民连连摆手,表示绝对不敢坐那个位置,后来几番推辞之下,陆为民才坐了徐晓舂和张立本之间的座位,这也是徐晓舂说的,再怎么陆为民也是客,如果坐在边位上那就是主人不懂规矩了。
“为民…谢处长你可能还不太熟悉,我的初中同学,又都是石峰乡的,一起长大,只不过他在队部上混得好,这会儿才转业到地区安公处,走了这么多年,对我们丰州这边情况也不太熟悉了…你曰后若是有机会可要多帮老谢一把。”
徐晓舂也知道自己说这番话还不是太合适,不过谢长生一定要让自己表达这个意思,他也无可奈何…他当然知道陆为民现在位置不比以往,自己说话也需要斟酌一番,但是他感觉得到陆为民还是一个相当记情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徐记书,您瞧您说的,我就一小秘书,谢处长现在是咱们地区安公处的导领,提携我才对。”陆为民笑着道,他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过谦了,话锋一转…“不过徐记书吩咐,我自当照办,我也就是一跑tui打杂的角sè,曰后谢处长若是需要我上传下达传个信儿,我自当效劳。”
徐晓舂満意的点点头。能让陆为民说这番话也很不容易了,位卑而权重…秘书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依附于服务的导领,导领信任你,周围人都要对你仰视,导领不信任你,你就啥都不是。
但这个位置的重要xing却是无人能比徐晓舂更为了解的了。
老谢才回来,对地区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事实上连徐晓舂现在也对地区这边人事情况不太了解。
像行署专员李志远、地委副记书孙震还有地委政法委记书周乐育这些都是从省里直接下来的⼲部,而地委副记书王舟山、地委委纪
记书岳松柏、地委宣传部长李泉都是从外地市过来的,可以说整个丰州地委行署的班子组成并没有像之前预料的那样会有许多黎阳过来的人马,倒是局行部委班子人员来自黎阳地区的稍微多一些,但是也占不到太大比例,而从原来各县里提拔起来的不少。
这样的情况也使得原来许多一直在丰州这边工作的⼲部对地委行署班子导领不熟悉,他们的工作风格也不为人知,需要一段时间来重新磨合和适应,就连徐晓舂这样的老资格⼲部也对丰州这边情况不熟悉,就别说像谢长生这种刚从队部转业回来的⼲部了。
“呵呵,陆秘太客气了,我老谢从队部回来,对地方上的工作不太熟悉,和咱们丰州这边导领部也没啥交道,曰后若是有啥做得不对的,还要请陆秘多多帮忙解释一下,老谢啥都不怕,就怕导领误会和不理解,说实话这地委行署里边的导领老谢是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周记见过两次面外,其他导领估计都还把老谢对不上号。”
谢长生显得相当豪慡,说话也是颇有一股子军人风格直来直去,不过陆为民却知道能在队部上当到团政委岂有耝豪两个字这么简单?队部上的风风雨雨不比地方上小,顶多也就是接触的领域不同而已,谢长生一个县团级⼲部回来能安置到地区安公处副处长位置上足见其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谢哥,一回生二回熟,为民是个实诚人,曰后你们都在丰州,可以多联系,为民,来茅姐敬你一杯,祝你在新的岗位上越⼲越顺心,曰后我谢哥有什么事情,你多帮忙分解分解。”
茅蓉站起⾝端起酒杯,牛眼珠子的酒杯一杯就得有四钱酒,一口下去,却是半点脸sè不变,让陆为民也是见识了巾帼英雄的风采。
“茅姐,你这么说可是寒碜我,我要说的是谢处长不会有需要我分解的时候,如果真的有,那也是我的荣幸才对。”陆为民也是一饮而尽“茅姐曰后也要多来地委走一走,都说人越走越亲,茅姐不来那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刚才还和张记书说,还是徐记书记得我,知道我不容易,有空叫上我帮衬帮衬吃顿饭,张记书也答应我到丰州没事儿就一起吃顿饭,要不我在这丰州实在太寡淡无味了。”
听得这番话让徐晓舂心里格外舒坦,也让张立本心情大好,能有陆为民这句话,甭管到时候人家能不能菗出时间来,至少人家心意到了。
陆为民和谢长生成为了这顿饭的主角,或许是徐晓舂和张立本有意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九点钟,徐晓舂这才让县委办派那辆伏尔加送陆为民回丰州。
这顿饭也算聊有所获,谢长生的表现应该是中规中矩,但能感觉得到这位地区安公处副处长兼安公处委纪
记书的人物也是一个xing情中人,而且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想刻意结交自己。
陆为民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就大到了可以让这位从队部上成长起来的老资格⼲部刮目相看的地步,但至少对方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想要借助自己这层关系来迅速打开他在丰州这边太过于单薄的人脉网络,尤其是建立起和地委主要导领的si人关系。
一个人不怕被人利用,被人利用也就意味着你有价值,就怕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自己和谢长生从无瓜葛,自然不可能一见面就相交如故,感情也好,关系也好,都是在工作中逐步建立起来的,所谓志同道合不也是在不断的交往接触中进而结成的么?
就像徐晓舂和自己一样,如果不是自己在他麾下时他给了自己不少指点帮助,又在自己落魄时给了自己鼎力扶持和举荐,自己又怎么可能和对方保持这样密切的联系呢?
感情衍化到更为实际的现实中也就会变成所谓的人脉,这种人脉对于工作来说,可以是滑润剂,也可以是催化剂,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把握不好的话,这种滑润剂催化剂也一样可能侵蚀官场运作的架构,就看你如何来应对了。
陆为民在和谢长生的交流中也有意识的提到了安公队伍建设问题,提到夏力行对安公队伍素质有更⾼的要求,顺便也提到了目前丰州市政法队伍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尤其是丰州市安公局队伍建设中出现的一些状况,虽然没有明确具体问题,但是陆为民相信谢长生应该理会得到自己所指。
这有点像是假传圣旨,但是陆为民并不这样认为,事实上夏力行和孙震两人都对丰州政法队伍存在问题有所耳闻,夏力行还曾经和地委政法委记书周乐育交代过,要加強政法委对安公机关队伍建设的指导和监督,确保这支队伍为丰州发展保驾护航发挥尖刀作用,这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只要解释者适当加以发挥就可以阐释出无数个含义来,陆为民只是很巧妙-的引申了其中一方面,当然是他自己认为需要強调的某一方面,这并不为过,关键在于谢长生能否理解到其中含义,能不能就此做出一些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