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地委的一系列人事调整并没有影响到陆为民既定计划,事实上安德健在自己出任县委记书之后陆为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依靠安德健作为自己的后盾了,自己更需要依靠自己的个人能力和资源、人格魅力加上县委记书位置的独特性来实现自己在⾩头县的影响力,而他觉得自己做得还算不错。
⾩临公路项目在省计委正式通过了立项呈报到了省府政,陆为民跟随专员孙震专程拜访了副长省方国纲,陈述了丰州和⾩头方面的想法,估计宜山方面也已经找过方国纲,所以在方国纲那里没有受到什么阻力,陶汉那里陆为民私下也去拜访过,陶汉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陆为民感觉得到陶汉对这条公路建设的重要性还是认可的,至于说邵泾川那里自己还没有资格觐见,只能通过魏行侠递话。
魏行侠没有给陆为民任何承诺,但是出乎陆为民意外的是,这个项目在很快就出现省府政常务会议的议题上,而且以相当迅捷的效率过了会。
陆为民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动用了这么多资源所取得的成绩,还是谭学強作为田海华秘书的影响力足够大,总之这个项目算是正式敲定,剩下的也就是省交通厅那边牵头成立建设指挥部,接下来就是地方府政的一系列前期准备工作和项目招投标准备工作。
“为民,谢谢了,我不是说⾩临公路的事情,而是说你给我让我自己建立自己实业公司的事情。我也知道这条路想伸手的人多了去,不过苟延生现在没资格掺和了,临溪那边被谭学強一手把持,嘿嘿。你这个秘书出⾝的人可比不上人家谭学強啊,还一直強调要搞什么招投标。”梁炎斜靠在沙发上晃动着酒杯里的酒液,斜睨了陆为民一眼,微笑道。
“都要搞招投标,这是制度,谭学強他也破不了例。”陆为民摇头摇。
“我知道,但是已经有人放出话来了,说谭学強答应了他,招投标不过是一个形式。”梁炎淡淡一笑。“你说我是该信,还是不信?”
“炎哥,你自己跟着感觉走吧,这我不好置评。”陆为民没有上这个当“但我认为无论哪里。时代向前走,制度体系都会一步一步建立,也许前期会有一些疏漏和空子可钻,但是如果一味沉迷在这里边想要投机取巧,那是旁门左道,我想搞实业这么搞是搞不大的。”
“唔,所以我要敬你一杯。感谢你的点拨,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昌达实业。”梁炎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切尔斯!”
陆为民笑笑,举起杯,和梁炎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梁炎放下酒杯。自个儿替自己和陆为民斟上酒,语气里也有无限感慨。“为民,这个世界说起来还真是奇妙,你在⾩头当县委记书,姚安却在临溪当县委副记书,这⾩临公路又把你们俩给拉在了一起,你说有趣不有趣?”
“哦,炎哥你碰见了姚安?”陆为民略略扬起眉,但表情却很淡然。
“嗯,我去找过他,主要是试探一下临溪那边几个标段的动向,他告诉我临溪那边还得听谭学強的,他和于跃海都揷不上手,我问他不是说搞招投标么?他说不过是一个形式,⾩临公路建设指挥部分成了两个大项目部,临溪一个,⾩头一个,临溪那边谁都揷不上手,他也没辙,让我还是到⾩头这边来找你碰运气。”梁炎摊摊手。
“我还是那个原则,欢迎炎哥参与竞标,不过规矩你都懂,我也相信炎哥经历了曲双公路的竞争,应该明白做好哪些方面的工作,就像你自己说的,同等条件下,炎哥的公司肯定会占优势,既然如此,那么我希望炎哥能够做到同等的水准,你知道我是不会参与这些具体竞标工作的,地区交通局实际上也不希望我们⾩头过多参与,这一次地区财政又得拿几百万,焦专员又在那里叫穷了,只说我走到哪里都在惦念地区财政,想方设法都要让地区财政破财,简直就是一个喂不饱的狼,如果还不让他们地区掌握主动权,只怕他就真的要骂娘了。”
说到这里陆为民忍不住哈哈大笑。
梁炎目光流转,他知道陆为民不好对付,这家伙某些方面的确够朋友,也的确帮过自己,但是在这些关节问题上却总是滑不溜手,绝不会给自己任何肯定的东西,非得要自己按照他制定的原则来办,地区交通局那边他早就了解过,的确,这一次招投标是地区主导,但是竞标规则和条件基本上都是⾩头方面制定出来的,地区提了几条都被驳得哑口无言,所以基本上是按照⾩头方面的意见来竞标。
看样子在陆为民这里要想套点什么內幕性的东西基本上不可能了,好在梁炎也没有指望在陆为民这里得手,他也相信陆为民既然对自己如此,相信也对其他人一样,那么就来比资金比实力比标的了。
“好了,为民,你放心,我不为难你,我倒是真希望临溪那边也按照这样的标准来,哼,都站在一条线上,大家也好说,这一条路,两个标段就两个标准,就有些让人腻味了,谭学強胆儿还真是够肥,一个人要吃独食,也不怕撑死他?”梁炎有些悻悻的道。
对梁炎的话,陆为民装作没听见,谭学強当然不是善与之辈,但要说他敢吃独食,恐怕也不可能,多半也是有够分量的角⾊和他打了招呼,让他不得不这么做,反倒是自己这边搞那个竞标制度已经在丰州这边传开了,也许是那位给谭学強打招呼的人担心在这边来啄食会被扫面子吃瘪,所以⼲脆放弃了这边?或者是直接在孙震那里就被挡回去了?
在陆为民看来,多半是后者居多,孙震的性子陆为民也还是了解,也是极其反感这种行径的。
见陆为民没有反应,梁炎也摇头摇,这个家伙别看年轻,城府也是曰深,想从他嘴里套点儿东西出来,还真不易,相比之下姚安虽然也很狡狯,但是给梁炎的感觉却是姚安精明倒是精明了,但是却总是缺点堂堂正正的大气,阴柔隐忍了一些,这种人肯定也会成功,但是给他的感觉就是成功的程度也很有限。
包间门推了开来。
梁炎和陆为民并没有叫陪侍,在御庭园,基本上没有固定陪侍,或者说陪侍基本上不在御庭园,而是靠临时传呼电话召唤来,这和其他乐娱场所有些不一样,不过这大概也是御庭园的特⾊。
当然一些卖酒女郎却不少,各个品牌的红酒啤酒都开始逐渐采用了这种方式来推销,而这种方式也是最受欢迎的,一些大中专院校的女孩子利用假期或者课余时间来打打工,挣挣零花钱,也逐渐流行起来。
这些卖酒女郎们和陪侍的最大区别就是她们不收台费,自然也就不出台,当然如果她来推销酒,你消费得多,人家自然⾼兴,陪着你喝几杯,唱两首歌的情况也很多,但是关键的一点就是她们没有陪酒陪唱陪跳的义务,那么客人们要想有些出格举动人家就不像收了出台费那些陪侍女郎们能够忍受,很容易引发冲突。
当然如果你真的需要陪侍,御庭园也会给你提供一些服务,但是会主动申明,这些陪侍女不是御庭园工作人员,和御庭园没有直接关系,希望客人好自为之。
好在御庭园这里没有配饰女郎的风气从一开始就广为人知,卖酒女郎们在这里也谨守规矩,不会有太出格的言行,客人们层次相对也比较⾼,所以出的状况还不多。
但是搞这一行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每个月总还是会有那么一两回乱子,但徐剑戈四大公子的名头多少也能作用,加上季婉茹长袖善舞的本事,以及她请来的那个大堂经理也算是丰州场面上的小有名气的人物,所以这么久来总算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进来的是季婉茹。
“哟,梁总和陆记书就两个人在这里喝寡酒?”季婉茹瞟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陆为民和有些放浪形骸的梁炎,这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也搞不清楚,既像是很亲密,但是又像是相互提防着什么,尤其是陆为民,似乎也有意识的和梁炎保持着一定距离。
“谁让你们这里没有陪客人喝酒的女孩子呢?季总准备来陪我们喝一杯?”梁炎斜睨了一眼这个⾝材劲爆的女人,一袭无袖旗袍让两条粉妆玉琢的胳膊如雪腻般让人垂涎,旗袍胸脯处却是镂空一抹,露出那若隐若现的深凹啂沟,丰隆的胸脯太过饱満,让人总是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至少梁炎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其他男人是否如此,尤其是⾝旁这个家伙。
“梁总吩咐,敢不从命?”季婉茹嫣然一笑,让梁炎颇为吃惊,在饭桌上这个女人来陪一杯酒倒是正常,自己在这御庭园KTV包间里喝酒,季婉茹来陪酒却还是第一遭,据和自己有些关系的一个卖酒的女孩子说,季总从不到KTV陪酒,再熟再好的朋友,她也不来,今儿个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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