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陆为民和季婉茹陪着杨达金进来,季永強和齐蓓蓓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只不过季永強是心情复杂而又有些忐忑,而齐蓓蓓则是奋兴快乐中夹杂有些惶恐不安。
他们已经知道陆为民的⾝份,县委记书,虽然只是丰州下边一个穷县的县委记书,但是对于体制內的季永強来说,在检察院工作四年,已经让他充分明白县委记书的分量,灭门令尹这句话就是形容县委记书的权柄,麓城县委记书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县检察院的检察长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们区检察院的余检为了迎接区委记书到院里调研,早上一大早亲自到各办公室检查卫生,由此种种可以想象得出一个县委记书的分量。
可是这个家伙分明就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甚至也就和自己姐姐年龄相仿,怎么可能是一个县的县委记书?这一切疑惑不安都只能庒在心里,季永強和齐蓓蓓更多的心思都沉浸在了调动的喜悦中去了。
陆为民也没有想到季婉茹通知了季永強和齐蓓蓓,但是季婉茹觉得还是通知一下自己弟弟弟媳更合适一些,毕竟杨达金帮了自己家这样大一个忙,季永強和齐蓓蓓两个当事人都不出面,似乎不太好,陆为民也不好多说,只能依她把,不过这顿饭可能就吃得没有多少滋味了。
好在杨达金也是一个很风趣健谈的人,而且相当会寻找话题,在市委政研室一呆四年多时间,对于市区两级情况都相当熟悉,随意拉出一些人和事来,也能供他发挥好半天。倒是把鲜有这种机会的季永強和齐蓓蓓两人听得兴致勃勃,也缓解了两人的紧张情绪。
“待会儿沈秘书长可能要过来。”杨达金出去了一趟,微笑着进来,小声对陆为民道。
“哦?”陆为民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杨达金,杨达金却显得很泰然,略有些抱歉的道:“陆记书,不是我出卖你啊,吃饭时候沈主任才叫我。可我知道你要过来,所以我就和他说了,沈主任笑骂了一句说你要过来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我把事情说了,沈主任才没说了。他们也在环球,而且也是人私性质,嗯,好像是你们丰州地委萧记书过来了。”
“萧记书?萧明瞻萧记书?”陆为民更为惊奇,萧明瞻来宋州⼲什么?
“嗯,是他,他和尚记书关系很不错。”杨达金说得很含蓄隐晦。但陆为民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萧明瞻在老黎阳地区尚未分家时就是古庆县委记书,应该是那时候就和尚权智就有很密切的往来,只不过分家之后萧明瞻留在了丰州担任副专员,当时他怕是很希望到黎阳那边的。不过那时候究竟是谁到丰州担任地委记书也还未定,一直传言是尚权智到丰州这边来担任记书,没想到最后却是夏力行来了。
不过萧明瞻和夏力行关系也不错,在夏力行担任地委记书期间。对萧明瞻也还是很看重。
沈子烈没给陆为民打电话,陆为民估计肯定沈子烈也很忙。不过既然都选在环球大店酒,肯定也就是要过来敬一杯酒。
正琢磨间,包间门已经被推开来,杨达金已经站起⾝来迎接着沈子烈,沈子烈一脸埋怨之⾊“为民,来宋州不和我说,却给达金说,什么意思?”
陆为民心中叹了一口气,沈子烈已经有些变了,语气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埋怨之意,只是个由头而已,想必杨达金和他说了自己托办的事情,觉得也该是杨达金去办而不该找他了,这是一个不为人觉察的变化,而且从语气也听得出来沈子烈现在气势的变化,比起以往那种略显內向的风格,现在才更符合一个市委办主任这样的大员的派头。
“沈秘,您现在是大忙人,我一点儿碎末之事如何敢劳烦您?就是请杨主任帮忙,那也是琢磨良久,可宋州这边算来算去也就这么两三个熟人,也不好去叨扰安记书,所以也就只有厚颜请杨主任帮忙了,今儿个来也就是帮朋友了个心愿答谢一下。”
沈子烈看见了陆为民⾝旁的季婉茹,略微一愣,陆为民也知道这种事情回避不了,他如果知道沈子烈要来就然季婉茹回避,无疑是在羞辱季婉茹,这比杀了季婉茹更难受,何况同样也会让杨达金觉得不可想象,所以他很淡定的任何表示都没有。
“沈秘,这是我朋友,季婉茹,这是她的弟弟弟媳,小季,小齐,婉茹,这是我的老上级,我参加工作时的启蒙恩师,现在是宋州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陆为民站起⾝来替季婉茹他们介绍。
陆为民的介绍让沈子烈听得很舒服,启蒙恩师,也许自己当得起吧?这个季婉茹分明就是丰州御庭园的女老板,怎么会和陆为民搅在一起,这小子还真是荤腥不忌啊,也不怕被人拿住这方面的把柄。
季婉茹万万没有想到杨达金口中所说的“沈秘”竟然是这位沈主任,她当然有印象,这位“沈秘”当时还是省委宣传部的主任,到丰州调研工作时很是在御庭园吃过几顿饭,季婉茹很清楚的记得陆为民真正走入自己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就是在陆为民宴请了这位“沈秘”之后,而现在竟然在这样一种场合下相见,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惊惶不安,手足无措。
但看到陆为民瞥过来的目光里的淡然和平静,季婉茹心下顿时镇静下来。
“沈秘书长,您好,我是季婉茹,我见过您,您还在省委宣传部时,…”季婉茹得体大方的笑容让沈子烈很⾼兴,点点头“嗯,我有印象,既然你和为民是朋友,我也就叫你小季了,对了,你的弟弟弟媳,也是小季,小齐,为民刚才说我是他的启蒙恩师,⾼抬我了,不过我和他有缘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很好,所以今天我要骂他,来宋州居然还是达金告诉我,嗯,既然是酒桌上,我也就不骂你,罚酒三杯,为民,有没有意见?”
沈子烈的应变能力比起以往已经不可同曰而语,而且言语之间那份应付裕如的驾驭局面的能力也比以往強了不知多少,至少在陆为民印象中,沈子烈在这方面原来是一项弱项,但是看看现在,可谓三曰不见当刮目相看,早已非吴下阿蒙了。
“没意见,没意见,我就是心里有意见,只要是沈秘叫我喝,多少杯我也得喝啊。”陆为民満脸笑容,举起酒杯,也不废话就一饮而尽,刚搁下酒杯示意季婉茹替自己斟酒,季婉茹略略迟疑了一下,也知道这种场合下没有她揷话的余地,只能替陆为民満上。
这样一下三杯酒下肚,沈子烈才替陆为民倒了一杯酒,陆为民与沈子烈碰杯喝了一杯。
这过场走完,沈子烈给陆为民了一个眼⾊,陆为民也明白,与杨达金一直把沈子烈送到门外,杨达金也是一个眼眨眉⽑动的角⾊,知道沈子烈和陆为民有话要说,一送出门就停下了脚步。
他也有些佩服陆为民,既是安德健的得意门生,又与沈子烈关系处得如此之好,要知道沈子烈可是尚权智的铁杆心腹,虽说现在尚权智和安德健关系很好,但是这是因为需要合力面对⻩俊青为首的宋州本土势力,从本质上来说尚权智和安德健都是那种性格坚毅不易屈服的人,这种人的性格难免也就有些刚愎因素在其中,只不过尚权智表现得更为外露一些,而安德健则显得更为隐蔽一些,这两个人曰后能不能一直如现在这么谐和,连杨达金都说不清楚,当然对杨达金来说,这暂时还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陆为民陪着沈子烈走到了走廊一头,沈子烈看了陆为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为民,别乱花迷了眼啊,有些女人碰了沾了脫不了⾝,就算是你没结婚,影响也不好。”
陆为民苦笑着摇头摇“沈哥,我和季婉茹至少目前没有任何关系瓜葛,在你面前我不说废话,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行了吧?”
沈子烈点点头,神容一缓“你明白轻重分寸就好,你前程似锦,沾上个不合适的女人,你又不可能和她结婚,闹出乱子来,肯定会有负面影响,所以,哼哼,自己把握,什么女人能沾,什么女人不能碰,你自己心里得有底儿。”
“谢谢沈哥提醒,我明白。”在没有外人面前,陆为民也就喊沈子烈为哥,这样更亲热。
“听说你和萧明瞻之间有些不愉快?”沈子烈直接问及关键,这也是他把陆为民叫出来的原因。
“不算吧,只是可能有些误会,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向他汇报解释,他大概也有点儿情绪,我正打算找时机再向他汇报一次,怎么他今天怎么来宋州了?”陆为民也大略明白沈子烈是想给自己创造机会,心里也有些感动,不用说都安排在环球肯定也是沈子烈的意思,就是要看能不能凑成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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