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纪来人?
当康明德还在琢磨自己什么事儿轮得到省委纪的人来过问的时候,省委纪和地区委纪组成工作小组也开始了他们的攻关战。
省委纪和地区委纪的人询问问题似乎有些漫无目的的,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康明德知道这只是假象,能让省委纪来人找自己,他们会只是来随意了解一下情况么?
从公司经营状况到发家历史,委纪问的问题似乎也是无所不包,自然也脫不了询问到民德集团这几年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康明德也小心的回答主要是党的政策好,说这些都是轻车熟路,无数导领都问过,他都习惯了。
但对方显然不会満意于这样的回答,开始步入正题,从民德公司呑下洼崮建筑公司开始,康明德有些感觉,但是又觉得不像,人家这么气定神闲的来找事儿,肯定是手里有东西,如果真是针对陆为民,那就太可笑了,那康明德还真希望他们就去查陆为民,让他们空欢喜一场,可喜这不太可能,康明德还是一门心思的在琢磨,自己这几年来再哪里出了状况。
一般有接触的导领年底拜个年,送个红包,那都是⽑⽑雨,省委纪不可能为了这些琐碎事儿而来,他们肯定是针对某一个特定情况,那么真的和自己有过较深往来的人也无外乎那几个,但会是谁?
康明德也算是在社会上闯荡这么久了,虽说还是第一次接触省委纪这么⾼层次的角⾊,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有什么东西你摆出来,他康明德自己知道评估,真是赖不掉的事儿。他也没办法。
“康总,听说你很喜欢表?”相互交换了一下眼⾊之后,委纪方面开始步入正题。
“表?!”康明德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谈到表上来了?“呃,也谈不上,看时间么,当然需要戴块表,我手上这块表是双狮三A,有些年成了。我这人不喜欢换来换去,所以就…”
“除了这块表之外,康总还戴过其他表么?”对方打断康明德的话头。
“其他?”康明德愣怔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好像还有两三块吧,哦。那是我儿子到法国和港香去买的,嘿嘿,说实话,我觉得我戴那表不合适,我儿子说表这玩意儿不但能戴来看时间,而且名表和⻩金一样,还能保值。所以他也就买了两块吧,我有时候也戴一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庒箱底了。”
不动声⾊的再度交换眼⾊,省委纪张继江看了一眼和自己搭手配合的地区委纪李淦。知道已经开始接触到谜底了,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问道:“看来康总你的儿子还是挺有远见的啊,名表的确有保值功效,康总买的名表是啥牌子的?”
“什么牌子?”康明德愣了一愣。老奷巨猾的他也意识到多半是和自己买的表有些瓜葛了,不过这表不是他买的。是他儿子买的,的确也给他买了两块,名字他没有太在意,那国外表牌子都是怪模怪样的,不好记“谁知道啥牌子,有一只我知道是劳力士,嘿嘿,另外两只,谁知道啥名字,好像是四个字的吧,我儿子说是瑞士名表,想不起来了。”
张继江心中一阵暗喜,四个字,百达翡丽不正好四个字,看样子检举信上所反映的没错,这康明德的确和陆为民之间有故事。
张继江没有再问这个问题,他怕引起对方的警惕,事实上估计对方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已经有警惕了,脸上那神⾊已经说明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康总,我们想看看你那几块表,你说它们放在家里?”张继江的话语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強势。
康明德不知道对方目的何在,但是这先前云遮雾罩的忽悠了这么久,才步入这个正题,让他也略感惊讶,在他看来,省委纪既然这么笃定的来找上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实打实的东西,但是现在却来问表的事情,他这几块表可不是走私来的,而的确是在法国和港香买的,一切手续都有,这一点她很清楚,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让他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唯有服从。
“没问题,张主任,你看是我带你们去拿呢,还是我让人送过来?”康明德大大方方的道。
“这样吧,你打个电话给你能拿到表的家里人,我安排一个人去拿,嗯,会出具手续,我们就是看一看。”张继江做事很稳当。
“行。”康明德也不废话,直接答应,他不知道对方这一行人是不是误入歧途了,但直觉告诉他,这帮人似乎被人给装了子套而不知,他也乐得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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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主任,萧记书让我配合你们了解核实情况,我觉得你们在这里旁敲侧击这么久,有点儿浪费时间,我是个慡快人,自己做没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想必你们敢这么上门来找我,连陶专员和萧记书都毫无怨言的配合你们,肯定是既有尚方宝剑,也有真凭实据,能不能慡快一点,拿出来,我倒是真想看看,我究竟是我触犯了哪一条哪一款?如果我真的出了问题,我想我解释不解释都那么大一回事儿,是不是?”
陆为民真有些不耐烦了,委纪这帮人就是这样,考验你的耐心和信心,要用各种方式来摧毁你的心理防线,如果有问题,肯定会在这种花样百出的小手段面前渐渐露出尾巴,但是没有问题,这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陆为民反省过自己的行为,除了和隋立媛的关系有些见不得光外,其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心虚气短的,那辆三菱越野?省委纪会为这点儿事儿来,怕是连地区委纪都懒得过问吧,不就是借了一辆车用么?和萧劲风、齐镇东他们办的企业关系?那更不可能,没有一个有自己的名字,都是自己家里人,自己顶多就是出出主意,算什么?
“至于你们说的我和哪个企业老板有经济往来也好,权钱交易也好,贪污受贿也好,我想这个问题既不是我说没有就没有,也不是你们说有就有,一切都得靠证据说话。你们问我和杜笑眉和萧樱的关系,我也说了,在双峰工作的时候,是比较好的同事关系,我和杜笑眉有没有上过床,和萧樱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我也幻想有,她们很漂亮很诱人嘛,但实际上没有,只怕你们自己也清楚究竟有没有,你们完全可以去调查她们俩嘛。都是家国⼲部,我想她们会对她们自己的说话负责的,再退一万步,即便我真的和杜笑眉上过床,与萧樱有过性关系,她们都是单⾝,我未婚,这种事儿值得省委纪大动⼲戈来把我给诳到这里来?”
不能不说这家伙如此年轻能当到县委记书位置上,得有点儿不一样的本事,这番口才和心理素质,就得要有几个人来比,但是对于郭跃斌来说,这都在他意料之中,哪个翻船的人,见到委纪的人就主动缴械投降的,至少自己没有遇上过,有的同事遇上过,但那是心理素质的确太差的。
陆为民敢这么嚣张,想必也就是仗着几个原因,一是曾经担任过以前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现在的农业部副部长的秘书,自觉关系可以通天;二是自认为自己在双峰和⾩头⼲工作⼲出了成绩,腰杆硬,底气足;三是觉得这里边有人再整他,是倾轧陷害,是打击报复,当然这里边有没有这种因素郭跃斌不好说,他了解过,专员陶行驹对这位县委记书不待见,而与陆为民关系密切的地委记书孙震又在港香考察,而且乔记书似乎也有点儿倾向于严查,而乔记书的一个侄儿在⾩头担任县委副记书,这里边又没有什么纠葛,郭跃斌无从评论。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大概是这家伙觉得自己是未婚,不想其他被查处的⼲部,没有其他证据,一个道德败坏生活糜烂就能打下趴,他是未婚也就意味着和其他只要是单⾝女人交往就说不上什么,至少是轮不到省委纪来过问。
软磨硬缠这么久,也该是见真章的时候了,这个家伙手上这块表毫无疑问就是百达翡丽,而且不可能是仿品,正如他们来之前请教的这方面专业人士时对方说的,百达翡丽现在在国內名声不彰,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尤其是在昌江这种內陆省份,仿品更不可能,你要说是什么劳力士、瓦斯针也许还有可能。
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陆为民搁在桌案上合十的双手,郭跃斌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只有见过这份笑容的人才知道这是郭跃斌准备发难时候的表情。
“陆记书,你手上这块表很霸气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牌子的手表啊,什么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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