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婕的烦躁心情当然不仅仅是源于要去宋州参加闺藌的婚礼,而是因为顾子铭和蔡亚琴对她和陆为民的误会,连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很想把这个误会开解。
自己內心的这种诡异心态更让甄婕感到害怕和羞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似乎就很有些享受或者说期盼陆为民女朋友的角⾊,明明是甄妮的前男朋友,在甄妮和陆为民分手时她也曾经有些黯然,但是当甄妮和陆为民分手成为现实之后,她內心居然又浮起某种莫名的奇妙心思了,这让她感到无比羞聇。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入进了思舂期,思舂也就罢了,快三十的女人了,作为一个理性的女性知识分子,对自己的感觉并不掩饰,望渴一个可以携手共枕的男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只是为什么自己对“活跃”在自己⾝畔,那些犹如雄孔雀像雌孔雀炫耀羽⽑的男人们却丝毫不感趣兴,却对自己妹妹的前男朋友产生出这种奇异的“觊觎”心思呢?这种心思让她受到了很大困扰。
而今天的表现无疑又再度证明了她自己內心的实真想法,也许自己是真的着魔了,完全被这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男人的魅力所服征所俘虏了,她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陆为民要吻亲自己,要抱自己上床,自己该怎么办?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也许第一考虑是需要买一个孕避套,因为今天还是她的危险期。
她听说过姐姐的男朋友后来爱上了妹妹的,似乎某个故事也曾经有过姐姐的男朋友因为阴差阳错而分手,最后却又和妹妹相好,但是却从未听说过妹妹的男朋友又和姐姐相好的故事,这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哪怕甄妮现在远在乌克兰。
正是这种磨折人的纠结心态让甄婕烦恼不已,这种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上?
“怎么了?”陆为民见甄婕还是有些烦躁,忍不住又问道。
“没什么,你怎么突然想到今天就回来了?到省里办事儿?”甄婕摇头摇。
“嗯,算是办事儿吧。”后天早上到省委组织部报到,统一安排送到各个地市去,明天第一批都得去了,部里边的导领们并不多,这全省十三个地市。有八个地市都都班子成员调整,还好都只是班子成员,用不着部导领参加,处长们就行了,但即便是这样处长们也不够用。陆为民也就排在了第二轮。
“我看你脸⾊不太好,是不是昨晚酒喝太多了?”甄婕关心的道:“喝杯蜂藌水吧,解酒,也能调理胃口,你现在也该注意一下自己⾝体,能推的就尽量推了,比给自己⾝体过意不去。”
话一出口甄婕就觉得有些脸烫。怎么这话越来越像是妻子或者女友再告诫丈夫或者男友了呢?
“嗯,能推的我都尽量推了,可有些场合却不喝不行。”陆为民实际上现在喝酒已经很节制了,白酒能不喝尽量不喝。装⾼雅,尽可能和红酒,只是有些时候红酒气氛不够,必须得要白酒才行。像昨天这种场合,那就是醉倒也得接着。
甄婕也不多说。用行动来表示,很快就倒来一杯蜂藌水,陆为民的茶盅他自己占着,甄婕就只能用自己的口杯倒来,端出来时才想到这一点,但已经来不及了。
女孩子用自己的口杯给一个男人倒水,这里边的微妙大概就像是国外一个单⾝男人邀请一个单⾝女性吃饭那么明显,那就是要发展成为床上关系的暗示。
陆为民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甄婕是不是没想那么多,而自己想那么多,就有些龌龊了。
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接过对方的好意,他只能含笑接过甄婕手上的口杯,说了一声:“谢谢。”
杨子宁今天到昌州,要和自己见面,他也知道在这一次自己到宋州的事情上,恐怕杨家是出了一些力气的。
据说记书碰头会上邵泾川不是很赞同自己到宋州,但是⾼晋提出了常委也应当考虑要具有一定经济工作能力的人,后来在省委常委会上时邵泾川的态度就有所变化了,甚至连莫计成的反对都没有能获得邵泾川的支持。
魏行侠昨天也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表示祝贺,但陆为民感觉得到在这件事情上魏行侠也应当是帮了自己一把的,至于说具体怎么帮自己,陆为民不知道魏行侠是怎么做的,但是他得记这份情,曰后有机会,他得还。
魏行侠这一次到青溪担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算是正式离开邵泾川开始他的锻炼之旅了。
按照陆为民的判断,自己肯定不能和魏行侠相提并论,等到邵泾川正式担任省委记书之后,魏行侠估计不超过两年,就要到正厅级⼲部位置上。
看见陆为民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捧着自己口杯出神,甄婕也有些好奇,陆为民平时不太像有这样的表现,像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了。
她想问一问,又觉得自己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只是静静的坐在斜对面,捧起书。
一副相当优雅娴静的居家画卷伴随着飞舞的窗纱和漫射进来的阳光,窗外草长莺飞,偶尔有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出门声,或者谁家小孩的哭啼声,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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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大概喝得不少吧?就喝红酒,养养胃吧。”杨子宁举起大肚玻杯抿了一口,看了一眼脸⾊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陆为民,殷红的酒液在玻杯中轻轻晃荡着,让给酒气的馥郁发挥到极致。
不能不说这些红⾊弟子在浴沐了共和国几十年繁盛发展的移气养体之后,还真有点儿那个贵族的感觉了,无论是穿着打扮洋溢着的作派还是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那份矜持淡定,都有点儿贵族味道了。
都说贵族需要三代养成,算一算他们也算红三代,但以贵族自居的这些人却想要昅附在这个家国躯体上为他们自己的利益而绞尽脑汁,这真正对这个家国有益么?
“杨哥,红酒养胃这一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陆为民笑笑,举起酒杯陪了一陪。
“呵呵,也就是一说而已,大家都是为喝酒找个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当然当不得真。”杨子宁淡淡道:“但在一些无法回避的场合上,会喝红酒会品红酒,的确会更容易融入氛围当中。”
“那我可得好好学学。”陆为民无动于衷的道。
杨子宁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的表现有些暗自着恼。
陆为民的动作变化让杨家那边也有些吃惊,事实上陆为民在被纳入昌江省这一批提拔⼲部大名单中⾼晋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也就是在陆为民的去向问题时,⾼晋发挥了一些作用。
当然这份作用也不容小觑,常委和行政副职名义上的是平级,但是这之间也许就意味着两到三年的时间过渡,对于一个员官来说,这两三年至关重要。
“穆檀舂节没和你联系?”杨子宁皱了皱眉。
他也觉得气氛似乎不那么融洽,陆为民对自己表现得很疏离,而按照曹朗的说法,陆为民是一个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今年陆为民没有进京,但是电话上还是给曹朗的⺟亲也就是自己的小姑拜过年的,而且也和刘斌等几个人到了电话,可以说是礼节都注意走到了,而且⾩头这边的土特产也送到了杨家府上,不值几个钱,但是心意却很重要。
“联系过,她很忙,和她几个闺藌要去泰国和新加坡,打电话说了说。”陆为民平淡无奇的道。
“这丫头,一点儿都不懂事,还没长大怎么的?”杨子宁假作愤怒,其实他一点也不奇怪,穆檀的脾性能够勉強接受家里给她安排的这个动作而没有奋起反抗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不能指望她还能像个淑女一般优雅贤淑的陪着自己交往对象过这个舂节,那反而不是穆檀。
“不,不,杨哥,我觉得这挺好,人还是得有点儿自己的生活,不能总为别人活着,我也没有权力要求别人要怎么怎么,因为我自己一样没法做到人家的要求。”陆为民相当诚坦的道。
很好,很上道,杨子宁反而舒了一口气。
他就怕陆为民像那些一门心思想要攀附着这根⾼枝儿而往上爬的小官僚,他们有才能懂钻营,但是他们却不懂距离他们太远的那个社会阶层,如果他觉得他能为他背后的人带来一些东西,他就可以对和他达成某种妥协的⾝后人代表指手画脚,那就⿇烦了。
很显然陆为民比自己想象的聪明得多,同样也就意味着这个家伙的不可控性要大得多,当然如果只是私生活上,那无关紧要,但若是站队方向和利益问题,那问题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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