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让宋州经济振兴这个任务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以央中对这项工作的重视就知道这项工作的难度,宋州就相当于当下国中的东北老工业基地,如果说昌州还可以依托着昌江省会这个名头寻找其他发展契机,那么宋州就别无选择,就必须要面对国企改⾰的问题。
只有解决了国企改⾰问题,宋州经济才能得到解放,但是解决了国企改⾰问题,也不能说宋州经济就可以重现辉煌。
时代不同了,际国国內形势也不一样了,宋州要在周边群雄逐鹿中脫颖而出,也不是光靠解决了国企改⾰问题就能扶摇直上的,尤其是在昆湖、青溪这几个地市的经济已经入进了快速发展轨道,要想重新赶上它们,不是那么容易。
昆湖和青溪的发展都是在田海华手上崛起的,不谈央中⾼层的观感,即便是从省內来说,邵泾川都清楚自己要消除前任田海华留下的深刻印痕,人事上的调整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拿出更像样的成绩来,只有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昌州和宋州是田海华时代的经济洼地,那么如果这两个经济洼地能在自己这一任手中崛起,那么最起码可以像央中⾼层证明自己不比田海华差。
对于昌州,邵泾川并没有多少把握,昌州特殊的体制结构决定了昌江省委对昌州市委驾驭力度有限,尤其是自己才担任省委记书,而且担任长省时间也不算长,加之之前并未担任过分管党务组织的副记书,在这一点上比不得田海华在几个省和央中部委都有的经历,所以邵泾川没有奢望可以在昌州取得突破。
但是宋州不一样,一方面尚权智虽然是田海华安排的人。但是在田海华时代宋州发展滞后,问题多多,现在尚权智急需自己的支持来证明他自己,同样,自己也需要通过对宋州的改变来实现昌江局面的改变,这是双方的需要。
尚权智有一些想法,在参加十五大期间,尚权智找过汪正熹和董昭阳汇报过一些情况,汪正熹和董昭阳在回到昌州之后也向他汇报过尚权智的一些意图,邵泾川也基本认可。但尚权智向汪正熹和董昭阳汇报的主要是人事方面的考虑,宋州具体发展战略上的构想,就是邵泾川这一次要来解决的问题。
敲门声响起来。秘书进来,小声道:“邵记书,秘书长,尚记书来了。”
“哦,请尚记书进来吧。顺便去看看花部长那边,请花部长也过来。”邵泾川点点头。
花幼兰并不分管经济工作,但是这个女人却是昌江本土派⼲部的代表,而且是属于昌江本土派⼲部中非昌州派的代表,和汪正熹这个一直在昌州成长起来的⼲部情况又略有不同,在昌江本土派⼲部中威信和影响力都不弱。
最关键的是花幼兰是女性⼲部。女性⼲部成长到了副省级⼲部这个层面时,如果能力不差,而且又有年龄优势的情况下。其发展前景是很可期的,而且花幼兰在田海华担任省委记书期间虽然和田海华也走得比较近,但是观念风格上却相当立独,并不属于田海华的嫡系。
对于这个⼲部,邵泾川根据他自己的一些渠道知道。央中⾼层对花幼兰很看重,被选为女性⼲部中的重点人选在培养。所以他也希望能够和花幼兰保持较为默契的关系,尤其是这位⼲部本⾝工作能力也是可圈可点。
这一次来宋州调研把花幼兰叫上也很出乎省里其他人的意外。
省委记书到下边调研,一般说来省委秘书长是要跟随的外,在其他人选的选择上按照惯例是不会选择其他常委的,大多数时候是选择府政方面一位副长省作陪,可以是常务副长省,也可以是分管某个领域的副长省,要根据调研工作的主要方向而定,但选择其他兼任省委直属部门导领的省委常委情况作陪的情况并不多见。
花幼兰对这一次被安排陪同邵泾川一道到宋州调研倒是没有什么看法。
她对宋州近期的宣传工作本来就很感趣兴,即便是没有邵泾川这一次调研宋州,她也准备在十月或者十一月到宋州调研,宋州本来就是文宣这方面的大市,近期工作新意颇多,作为宣传部长,来调研也很正常。
只是听到秘书来请她到邵记书会客室里,她也有些奇怪。
尚权智到邵泾川这里来汇报工作,內容很显然是下一阶段省委省府政主抓的国企改⾰。
这一次邵泾川来,几天后荣道声还要来,目的都是一个,围绕着全省国企改⾰,而宋州将是主场战,尚权智向省委记书汇报这方面的工作,楚耀澜参加很正常,让自己这个宣传部长参加,就有些蹊跷了。
不过既然邵泾川秘书来请,花幼兰也没有多想,带了笔记本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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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权智也没有想到向邵泾川汇报工作时,花幼兰也会参加。
不过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不是什么秘密汇报,只是就当前宋州的基本现实情况做一个汇报,同时提出自己的一些构想和观念,当然也要回答邵泾川的一些问题。
关于这一次汇报他已经酝酿了很久,在十五大召开之前他就在琢磨该如何来做好这一次汇报。
明天邵泾川一行就要按照宋州市委的安排进行调研,宋州市委也早就做好了安排,重点调研国企,同时兼顾乡镇企业和私营企业,只是在重点分配上,略作了调整,也是因为十五大上央中明确提出了非公有制经济也社会主义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在私营经济的调研安排上略作了调整。
尚权智花了一个半小时介绍了当前宋州经济状况,尤其是重点介绍了国有经济这一开现状和存在主要问题,以及宋州市委在解决国企困境问题上的一些想法和意图,邵泾川、花幼兰以及楚耀澜三人都听的格外认真,都做了认真的记录。
在没有实地查看了解这些国有企业的情况之下,先做一个概括性的了解是合适的,这样有助于在调研时更有针对性,有的放矢的寻找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权智,宋州的情况我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想必你也知道了,随着家国产业政策的调整,央中推进庒锭这一战略势在必行,从产业发展来说,这是一个必须的过程,我们国內纺织行业不景气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纺织行业设备落后陈旧,在与其他地区的同行业竞争中处于劣势,而这些企业大多数都是我们国有企业,这就造成了国有企业的大面积大幅度亏损,这也给各地地方党委府政带来的大巨负担和庒力,所以在这里我也要给你大一个预防针,纺织行业的调整将会和这一次国企改⾰并行,这一点上你可能要有思想准备,…”
邵泾川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应该说自己和尚权智的运气都不太好,前几年国內经济一直持续红火,从92年邓公南巡之后一直到今年上半年,际国国內经济形势都是向好,但是下半年风云突变,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寒流已经影响到了国內经济,十五大开局,就遇上这种情况,的确很难让人感到悦愉轻松。
自己和尚权智都面临一个必走之棋,国企要改⾰,纺织行业要庒锭,这两相叠加,对于作为支柱产业的宋州来说,是祸是福,即便是行內人一时间也未必看得清楚。
纺织行业要庒锭,也就意味着宋州几大纺织企业都要面临整合、减产甚至是破产的命运,宋州大部分纺织企业的设备都是改⾰开放前的老设备,劳动效率低,残次率⾼,能耗⾼,环保上也有一些问题,现在市场疲软,陷入严重亏损,从这个角度来说,庒锭是好事,但毕竟这些企业解决几万人的就业问题,一旦庒锭,这些下岗职工怎么办?
国企要改⾰,要解决亏损问题,除了庒锭之外,还需要寻找其他出路。
庒锭只是一种非市场性的手段,从昌江省和宋州市这个角度来说,如果央中配套一些资金来解决庒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庒锭容易,庒锭之后遗留下来的问题要解决却不简单,如何能最大限度的解决这些企业的生存问题,如果在解决不了企业生存的情况下,如何来解决这些企业职工的出路?这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但还不是唯一问题。
宋州经济还要发展,不能仅仅停留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如何来实现突破,邵泾川和尚权智都意识到仅仅是想要依靠国企改⾰就能达到这一目的,不太现实。
从种种迹象表明,抓大放小成为本届央中
府政的一个观点,非关系家国经济命脉的领域将会更多的放开,有市场来决定和引导发展。
对昌江也好,宋州也好,这都是一个机遇外加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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