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幼兰约见的地方很独特。
花幼兰很喜欢打羽⽑球,昌州这一类的健⾝馆也不少,副省级城市里,这类健⾝馆、运动俱乐部的东西都开始出现,当然都是主打差异化的类型,比如有的以汽车自驾为主,有的以户外探险野营为主,还有的主攻运动,游泳、球类、健美、瑜伽、养⾝。
这些俱乐部健⾝馆林林总总,花样繁多。
一些私家会所的前⾝类型的俱乐部也出现了,当然现在这些经营者们都还有些找不准路径,还在摸索,如何最大限度的赚取先富起来这部分人的money,聪明一些的人已经开始用这种方式来打造关系网,为更深层次的利益获取做准备。
花幼兰经常打羽⽑球的地方是一家看似很普通,但是选择客人却很纯粹的小球运动俱乐部,会员要求并不⾼,而老板似乎也并不以纯粹钱赚为目的,自⾝就喜欢这类运动,乒乓球、羽⽑球和网球,据说老板是个网球和羽⽑球的双重⾼手,而这种建立在自⾝爱好之上的俱乐部,有意识的把自己俱乐部与其他俱乐部拉开了距离,不求太钱赚,而求特立独行。
陆为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幽静、雅致,没有太商业化的东西,而客人永远也不是太多,就此一点,陆为民判断,这位老板多半是利用自己的爱好来培养一个结交人脉关系的场所,而非要利用这里来钱赚。
花幼兰⾝材偏瘦。但是打起球来却很疯,堪称运动狂人。
陆为民在大学里就是体育健将,游泳、长跑都是健将级别的,羽⽑球也不差,当然比起前两项略逊,关键在于陆为民大学毕业后也没有把锻炼丢下,当然只能说是⾝体素质保持着,而像羽⽑球这类技巧性也占相当程度的运动他就有点儿三天不练手生的感觉了。
不过陆为民毕竟底子还是在。操练几场下来,手感已经回来,面对年龄比自己长十多岁的女性,陆为民并没有手下太留情,毕竟花幼兰是长期从事这项运动,无论是体能还是运动技巧都比自己这个手生太久的半吊子不逊⾊,还得认真对付。
几局下来,陆为民已经汗流浃背,央中空调的威力也抵挡不住运动带来的热能释放。看着自己气喘吁吁,而花幼兰却是健步如飞脚下轻灵,陆为民觉得自己恐怕需要加強⾝体锻炼了。
“为民。你人还年轻。别在其他上消耗太多时间精力,锻炼是维系⾝体精神各方面机能的一个最好的捷径,从年轻时候做起,比起人过中年再来养成效果強太多。”花幼兰接过陆为民递过去的淡果汁,喝了一大口,这才坐下。“我这人被人都说无趣了一点,没什么爱好,唱歌跳舞打牌都不喜欢,看电视电影,欣赏音乐。这些也只是偶一为之,除了锻炼。嗯,也就是打打球,不算⾼尚爱好,但至少也不是低级趣味吧。”
“呵呵,花长省,运动锻炼应该算是⾼尚趣味才对,家国也不是号召全面锻炼⾝体么?而且现在锻炼的方式曰益繁多,也更加个性化,咱们省里各种新奇的运动类型也在涌现,户外探险,自行车骑游,攀岩,还有蹦极跳,我觉得这也说明随着民人生活水平的曰益提⾼,对于文化体育活动也曰益从单纯的锻炼逐渐向锻炼和享受相结合的⾼层次形态发展了。”
陆为民的话音一落,花幼兰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为民,怎么又在为你们西塔那个国全最大的户外运动基地做广告?攀岩,骑游,野营,探险,漂流,滑翔,跳伞,嗯,对了还有蹦极跳,对了你们要搞一个国全最刺激的蹦极跳,选址好像是西峰山上的一处悬崖?”
“对,那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悬崖伸出足足有四五十米,而且下边是天心湖,湖泊犹如镶嵌在群山中的绿宝石,距离湖面足足有七十多米,从悬崖上望去令人心醉,而如果从蹦极体验的角度俯冲下去感受,那就更不一般了,比起十渡风景区的麒麟山蹦极台绝对更让人动心。”陆为民说得眉飞⾊舞,仿佛他自己⾝临其境。
“为民,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把西塔建成体育文化旅游景区啊,省体育局那边也提了一些想法,想和你们西塔县建成对口共建,但是你也知道体育局不说是个清水衙门,但是在资金投入上肯定是没法和其他单位相比的,你们西塔也是财政贫困县,要搞体育文化旅游,你们市里的投入也不会小,你们是怎么考虑的?”花幼兰当过宣传部长,对文体旅游这一块的发展还是相当关心的。
“西塔的自然环境是我们宋州最优美的,虽然泽口也有蠡泽湖湿地,但是西塔的自然生态是最丰富的,溪流、湿地、湖沼、丘陵、山区、沟谷、平原都有,而且植被保护得相当好,在丘区原始次生林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的,森林覆盖率最⾼达到百分之九十五,西峰山北麓地区森林覆盖率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正是这个原因让我觉得西塔不宜和其他区县一样醉心于发展工业,西塔县委县府也是这个意愿,至于说投入问题,我想还是让市场经济来说话,省体育局这边可以给政策给宣传,我相信也还是有一些眼光独到的投资者看得到西塔的独特魅力,这一点我満怀信心,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把鱼西公路修通,只有打通这个瓶颈,西塔的价值才能真正被开发出来。”陆为民笑着道。
花幼兰点点头,鱼西公路的问题她知道一些,陆为民这段时间也是八方运作,找了马思涵和省交通厅,但是昌州市那边却不太来气,这一点上即便是她也不好太深入过问。
昌州市对于昌江省来说近乎于一个半立独的存在,尤其是市委记书莫计成秉承了前任汪正熹的作风,很有点儿要打造成立独王国的味道,这让花幼兰很是不屑。
你要打造成为立独王国你也得要有这个本事省里才行,这两年昌州的发展很一般,比起昆湖、西梁、丰州这些地方的增速远远不如,如果不是这些地市本⾝经济规模相差太远,只怕昌州的地位早就岌岌可危了,
而从去年开始宋州也开始发力,宋州的根基底蕴比起昆湖、青溪这些新兴城市来说要厚实许多,真正发力崛起,对于昌州的威胁程度要远強于昆湖、青溪。
从今年上半年的势头就能看出,昌州的gdp完成不过二百一十亿,宋州已经完成了一百一十亿,超过了昌州的一半,要知道去年昌州的gdp总量是宋州的三倍有多,一年时间里宋州就能达到昌州的六成弱,这样的增速如何不让昌州心生忌惮?
花幼兰觉得你昌州心生忌惮感觉到庒力是好事,但采取这种不合作的双输方式来对抗,手段就未免太不明智太过拙劣了。
这种方式除了显示你黔驴技穷外,其他什么也不能证明,正确的方式是理性面对,选择找寻属于你昌州的发展方式来证明自己,昌州以它独特的地位和厚实的资源优势,在花幼兰看来可以傲视全省任何一个地市,包括宋州,如果因为别人的发展而自己就怂了,花幼兰觉得这才是真的心虚胆怯加无能的表现。
当然这些话她只能蔵在心里,即便是面对陆为民她也不能提起。
“鱼西公路的问题,我觉得宋州方面可以多通过西塔与鱼峰方面的沟通来解决,鱼峰有昌州的北二环和灵山大道交汇,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一个交通枢纽,这对于鱼峰的发展颇为重要,而一旦鱼西公路打通,将会进一步巩固鱼峰的交通枢纽地位,这一点我相信鱼峰县委县府政看得到,把他们的积极性发动起来,这条公路的问题要好解决许多,我相信老莫和铁林也不会不愿意看到有益于昌州地方发展之举。”
花幼兰的话让陆为民耸耸肩“花长省,我们会努力,但是也希望省里能适当给予昌州方面一些影响,毕竟我们宋州和昌州还是有些差距,当我们宋州的经济发展到和昌州比肩甚至庒过他们一头的时候,也许这个问题就该他们倒转来找我们了。”
花幼兰正在喝果汁,听得陆为民这么说,差点噗嗤一声噴出来“为民,信心很足啊,怎么,你们去年还只有人家三分之一,今年也就是人家一半,你觉得你们这种增速能一直维持下去么?就这么有把握赶上昌州?”
“我们这种增速当然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但是赶上昌州是必然的,如果他们不努力的话。”陆为民态度有些张狂。
“哦,几年赶上昌州,三年,还是五年十年?”花幼兰戏谑般的笑问。
“不算今年,两年,算今年三年!”陆为民伸出手指,气势如虹。
第二更送到,晚了点,但是还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