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话?”女人意识到了危机,对于她来说,天下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男人的前程重要,男人走上今天这个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在谁要危及他男人的前程,那就是第一敌人。
“他说双峰这几年发展是小脚女人走路,越走脚越疼,越走越慢。”巩昌华憋了很久的气吐了出来,有些苦涩的道。
地区⼲部大会结束之后,县委记书邓少海回来之后的脸⾊很不好看,县长蒲燕也是很表情很复杂,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但是都没有能说个子丑寅卯来。
县里紧接着就开了会,研究迎接新任专员可能来双峰的调研事宜,会上大家都一致认定,陆为民的调研重心还是在经济工作上,但是怎么能拿出一个让陆为民満意的东西来,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东西。
紧接着就发生了陆为民在丰州市调研的故事,全丰州地区皆惊。
在很多人眼里,丰州市大概算得上是最不可能挨排头的了,因为它既不是排头兵,也不落后,中不溜,更关键的是市委记书和长市人脉都不差,结果却是两个人据说都被陆为民训得面如土⾊,尤其是一些出格言语更是在丰州成为了流行语言。
当晚丰州市就召开了市委常委扩大会议,重点研究陆专员提出的一个星期之后来的调研工作。
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陆为民也去了丰州市,但是这一次去丰州市,陆为民却没有说什么,而以看为主。
据说是在选点上丰州市也是争论激烈,几易其稿,最终还是放弃了最初提出来的诸如丰登酒厂和拓达水泥厂等丰州的招牌企业,而是主动带领陆为民去看了丰州市提出的未来城市规划以及丰州市要着力发展的沣西新区板块,同时也向陆为民提出了丰州产业培育的一些想法。听说是勉強过关,但是陆为民仍然撂下话,三个月之后他还要来看,要看丰州市的落实情况。
这样逗硬的调研让不由得让接下来的几个县份都是如临大敌。⾩头方面是前天和昨天接待调研,据说搞了三个会,企业业主和营销负责人的座谈会,乡镇⼲部座谈会,旅游文化产业发展研讨会,以三会来代替了曰常调研模式,据说这一出奇兵不错,陆为民还算満意,⾩头成功过关。
现在就该轮到双峰了。
明天就是一个大考,今晚县里县委县府联席会议一直开到了十点。才基本上把明天迎接陆专员调研的事宜商量好,但是能不能让陆为民満意,能不能保着庇股不挨打,谁也不敢说。
原来以为邓少海和蒲燕都算是陆为民的熟人,也许能给几分薄面。但是看见邢国寿和冯可行都一样挨尅受训,那份侥幸心也就没有了。
“昌华,你是说陆为民要针对你来?”女人心都紧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你只是副县长,天垮了,也该有⾼个子顶着,他现在都是专员了。不至于还和你计较这些吧?”
巩昌华摇头摇,却没有答话。
没错,双峰这几年发展速度的确慢了下来,连巩昌华都觉得,双峰还是在吃老本,一个是县里的经开区。一个是洼崮的联合工业园区,撑起了大头,但是产业还是那些产业,虽然企业规模有所扩大,但却再没有更多成规模的企业进来。如果不是昌南中药材专业市场的扩张速度还算不错,巩昌华真的觉得陆为民来了恐怕会大失所望。
齐元俊走后,就是他在负责工业这一块,县里的主导产业依然是医药产业和机械产业,但是机械产业明显萎缩,产值仍然在增长,但是在第二产业增加值中的比例明显缩小。
医药产业倒还差強人意,但是巩昌华总还是感觉到后劲不足,但招商引资又不是他分管,所以很多事情上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绪平在担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副记书期间,力推化工产业入进县经开区,但是由于污染问题得不到解决,造成经开区內其他企业的反响強烈,甚至扬言要搬迁离开县经开区,周边老百姓也经常访上,所以蒲燕来了之后,力主关闭那几家化工企业,重新定位县经开区的产业政策,这又和邓少海、叶绪平的观点冲突,弄得他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也是夹在里边两头不是人。
现在地区明显是对双峰经济发展不太満意,就像陆为民自己说的,他就是来找问题挑岔子的,自己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就首当其冲了,邓少海和蒲燕也就是挨顿尅,自己呢?也许就是轻描淡写批评两句,但那样更危险。
见男人不吭声只是头摇,女人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巩昌华无奈,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担心,女人急了,一下子翻⾝爬起来“那不行,我得去找老九。”
“你去找老九⼲啥?”巩昌华吃了一惊,一把拉住女人“老九早就没有和他联系了,你别去乱搅合!”
“老九好歹也还和他有一段香火情,不堪僧面看佛面,他现在衣锦还乡了,咱们没指望能沾他点儿光,你巩昌华能当上副县长也不是靠他,总不能他回来还要踩你一脚吧?”女人不理,光着⾝子就下了床,要去打电话。
“这都啥时候了?快十二点了。”巩昌华一把没拉住,女人就这么光着⾝子下了床,到客厅里去打电话。
家里没有人,儿子在学校住校,现在他们都住在县里统一修的府政小区,要说也都还是陆为民那时候的功德,趁着那两年县里条件好起来,一下子就把困扰了县里多年的问题都解决了。
这个工程从一开始修就是连修三年,每年都是一二十栋,康明德的民德建筑公司拿下了这个大工程,垫资建设,硬生生就把⼲部们的住房问题解决了。
杜笑眉就住在前面一栋,还是一个人独居。原来还传了一段时间要和长风厂那一位丁副记书牵手,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了,这么几年想给杜笑眉介绍的也不少,但是随着杜笑眉年龄愈来愈长,而且走上招商局长位置之后,这也就越来越不好找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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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笑眉接到电话时刚蒙着面膜上床躺一会儿,她有些纳闷儿,七姐这个时候还打电话,啥事儿这么急?
七姐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只说她马上要过来,问她家里没有其他人吧,杜笑眉也啼笑皆非,这都是⼲部小区,住在这里边的人都是县里熟面孔,自己真要有野男人,难道还敢带到家里来不成?
几分钟后,七姐就过来了,不过⾝上却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腥膻味儿,这种味道杜笑眉很多年都没有闻到过了,让杜笑眉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也是过来人,原来当招待所主任的时候还侍候过陆为民的起居,自然知道这是啥味儿,也不知道七姐和姐夫这么大兴头,这么早就把事儿作了,还要出来。
当杜笑黛把事情原委说了之后,杜笑眉也有些不以为然“姐,你们太杞人忧天了吧?陆为民都是当专员的人了,他就那点儿心胸,怎么当专员啊。”
“老九,你可别这么想,这些当官的心理你不懂,他们最恨什么人?最恨就是叛徒,我估摸着你姐夫现在在陆为民心目中就是叛徒,你姐夫也和我说了,他当时…”杜笑黛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行了,七姐,姐夫的事儿我知道,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后来我和陆为民解释过,他也没说啥,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就更不算什么事儿了。”杜笑眉脸微微有些发烧,几年前那一幕又浮起在脑海中,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大胆狂疯,过了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当时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不管不顾的就要那么一回了。
“老九,男人的心思哪像你说的这么简单?表面上不介意,內心呢?当时他是走了,对你姐夫也就没啥影响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他现在是专员了,名正言顺的来找茬儿,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你姐夫又是管工业的,正好,你躲都躲不过,你姐夫要被他抓住小辫子,还不得往死里整?”杜笑黛的心思很细,也比杜笑眉想得远。
“七姐,你想我怎么办?”杜笑眉神⾊有些复杂。
“老九,你姐夫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我不是自吹自擂,你姐夫工作够努力了,也没啥不良嗜好,人家在外边玩女人打牌,他都不怎么沾,就凭这一点,你姐夫也是够格的,你找机会和陆专员说说,别针对你姐夫,和你姐夫过意不去。”杜笑黛拉着杜笑眉的手,有些惭愧“我知道你不想再和陆专员有什么牵缠,但这一次,你知道你姐夫又没啥特别的后台,又好面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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